文銘聽著夏說的話,而後若有所思的頷首一道,雙手兜的沉步朝江南庭走去。
江南庭站在勞斯萊斯邊上,還在等著阮棠手上的事忙完出來。
降下到一半的車窗裏展出座椅上包紮的清新雅致的風鈴草,江南庭的眼神隻是從花束上掠過,角的弧度就忍不住的上彎著。
忽的,車窗的倒影現出此時站在他後的人影,江南庭剛上揚的角瞬間耷拉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他沉冷冽的氣場。
江南庭慢慢轉過,對上文銘同樣冷淡的視線。
“還在這醫院呢?”他嘲諷的問一句。
文銘倒吸口涼氣,本能的反應衝上心頭,想要跟他掰扯兩句,但醫院裏還有很多事要忙,這會並不是理那些兒長的個人私事的時候。
“阮棠不在醫院。”文銘說。
江南庭蹙眉:“那在哪?”
文銘聳肩:“我怎麽知道。我隻知道昨天因為一些緒上的問題導致了昏迷,然後就跟我們領導請了一禮拜的長假。”
江南庭眉頭瞬間皺得更。
為什麽這些事他都不知道。
文銘早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其實上次在餐廳過生日那會他就看出來,阮棠當時願意跟著這個所謂的前男友走,不過是想利用他來回避拒絕自己的表白罷了。
現在再阮棠的心裏,自己的地位未必會比這個所謂的前男友低到哪裏去。
文銘雙手著兜,語重心長道:“如果你是真心喜歡阮棠,那就麻煩你多對上點心,不是現在這樣一問三不知,還需要你的敵來提醒你。作為男人,你簡直弱了。”
說完,文銘還嫌江南庭火不夠大的繼續往裏又猛灌了一桶汽油。
帶著譏諷意味十足十的冷笑一聲後,文銘就不再多跟他廢話的轉回醫院了。
夏站在落地窗邊把剛剛的場景全都收眼底,看到江南庭那從晴轉再轉雷電,再轉雷暴的表,夏大抵能猜到文銘是跟他說了什麽了。
敵之間能製霸的那一方唯一能獲得勝利的武就是,我知道的永遠都比你多那麽一點。
文銘剛走近,夏就擔心的問一句:“你不怕你這樣自作主張的把阮醫生的事告訴那個男的阮醫生會生氣啊?”
文銘又是一聳肩:“你覺得他今天沒到阮棠明天就不會來了?阮棠是請假一周不是一天,早晚是要知道的。”
夏很快被說服。
文銘代一句:“你現在給阮棠發給消息告知一聲剛剛的事吧,順便問一下現在什麽況。”
文銘倒是能猜到阮棠這突然請假一周大概是去看心理醫生了,昨天腦科主任也說了會突然在那樣的場合下暈倒多半是跟心理的問題有關。
隻是瞞著沒說或許是有的,文銘知道自己現在的份和關係不方便對阮棠施以太多的關心,所以就隻能讓夏主去多問問。
邊多個人問候總不是件壞事。
阮棠的態度多堅決夏是親眼看見的,所以被文銘代著多去關心阮棠,夏也沒覺得有什麽,也不會多想的直接就照做了。
如果文銘不代,其實也會這麽做的。
*
另一邊。
聽井鬱說完那些藥的服用方法又再做了一次焦慮檢測後阮棠才有時間拿起手機看。
看到夏的消息,阮棠停頓了會,指尖懸浮在手機鍵盤的上方遲疑了許久才緩緩輸幾個字。
【好。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沒事。就是休息幾天調整一下狀態。】
發完,阮棠又盯著手機屏幕似是走神了一會,井鬱坐在對麵的辦公椅上不聲的觀察著,在阮棠關滅了手機後,井鬱立馬收回視線,重新開始看著手裏阮棠剛剛做完的焦慮檢測。
阮棠安靜的等待著他的結果。
但是十分鍾過去井鬱還在看,這超出了之前的好幾倍時間,覺得不對勁,阮棠有些心慌的問了句。
“怎麽了?是不是我的檢測有什麽問題?”
井鬱這才一下回神的趕直起了背脊,而後又盯著手裏的檢測書麵看了會,淺笑著說:“還好。就是指數偏高了些,你好好配合治療一段時間就能降下來,其他問題也沒有。”
聽到井鬱這麽說,阮棠才慢慢的鬆了口氣。
井鬱放下檢測書麵,開始拿起手機看時間。
“不早了,要不中午一起吃個午飯吧。我們那麽久沒見麵了。”
井鬱的邀約再正常不過,但是現在的阮棠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態和能力可以答應下來。
是想想飯點的餐廳幾乎都坐滿了人,阮棠的心口開始發悶變虛。
“算了吧。還是等下次。下次我請你。”阮棠現在渾疲憊,隻想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裏,在那個不需要麵對任何陌生人,可以就守好自己獨自的小世界裏一個人待著。
看到阮棠勉強的表,井鬱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的邀約有多不禮貌。
他趕抱歉一聲:“不好意思,我忘了。”
阮棠牽強的笑笑:“沒事。”
井鬱連忙道:“下次,下次等你況好點了我找個那種私房菜,那種一次隻接待一桌的。懷平路那邊就有一家,菜係和口味和你老家那邊像的,我去過幾次,我覺得那邊應該是你會喜歡的口味。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去試試。”
阮棠沒接話,但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暫時答應了。
井鬱因為醫好,這些年來積攢了不客戶,現在外麵都還在排隊,等著讓他看病,所以阮棠沒多耽誤他的時間,起拿起桌上的藥袋放進包包裏。
“那我先走了。下周一再過來。”
“嗯。”
井鬱送到診所的另一個出口。
“你從這邊貨梯下去沒人。”
他的診所是在寫字樓裏,臨近中午吃飯的時間點,寫字樓裏的白領們差不多都下班了,客梯裏的人會很多,做貨梯雖然簡陋了些,但起碼能避開大部分人流。
阮棠點點頭,戴上了鴨舌帽和口罩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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