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夫走后,婢們將其寫下的方子拿去膳房,府中該為王妃孕的事忙起來了。
眾人剛歡喜不久,的石徑上又響起焦急的步伐聲,萬管家帶著小廝趕來流云小院。
天沉,已至傍晚。
沐錦書正落座于梨花木椅上茗茶,只見萬管家神慌張,倉惶上前道:“王妃,大事不好了。”
沐錦書蹙著眉將茶杯放下,詢問其何事,萬管家張道:“驪山皇陵出了事,楚王殿下意圖于陵墓之中謀害太子,而今太子落暗河,不見蹤跡。”
“什麼!”沐錦書聽言,當即便站起來,“楚王怎麼可能謀害太子。”
萬管家回道:“今早傳來的消息,金吾衛昨晚在皇陵設伏,如今太子不知所蹤,其金吾衛副尉趙虎連夜策馬回京將此事告上奉天殿。”
“皇帝當即便命衛軍前去皇陵擒拿,為平朝中非議,楚王殿下已被押大理寺地牢。”
“這怎麼可能!二哥同太子素來深厚。”
沐錦書震愕不已,瞳仁微張,一瞬間只覺背后發涼,形不穩間將桌上的茶杯撞倒,瓷杯碎了一地。
婢連忙來扶住,“王妃!”
沐錦書抬手著額角,面白了白,心中難以冷靜,失神地喃喃道:“這其中定有貓膩,趙虎是楚王的心腹,如今反水誣陷楚王,這人顯然有問題。”
沐錦書試著穩住心神,看向萬管家,“太子殿下現在的況呢。”
“已派上千名軍在皇陵暗河打撈,尚未得太子消息,亦不知何時才能得到消息。”
萬管家凝重道:“不過事一出,朝中太子一黨的臣子已紛紛上諫陛下嚴懲楚王殿下。”
沐錦書越聽,這心里便越沉悶得難,以二哥的脾又怎麼可能布局謀害太子呢。
“我要宮一趟。”沐錦書轉而命婢去拿披風,備置馬車。
萬管家道:“趙虎一口咬定楚王殿下謀害太子,且人證證俱全,太子下落不明,皇帝陛下痛心疾首,現于奉天殿大發雷霆,王妃你可不能往刀刃上撞啊。”
沐錦書將披風披肩,指尖微地系著帶,試著靜心分析道:“二哥關押于大理寺的事先不著急,太子是生是死才為重。”
“我相信二哥是清白的,正因是清白的,太子的去向才重要。”沐錦書頓了頓,認真道:“我得想辦法見到二哥。”
此時的天已昏暗下來,再次落起細雨,王府里的眾人皆顧不上晚膳,人心惶惶。
萬管家自知攔不住沐錦書,便忙喚小廝把馬車備好,驅車往皇宮里趕。
沐錦書坐在車廂中,覆于膝上的手指冰涼得可怕,直至現在才逐漸冷靜思索前后。
轉而將手于小腹,心緒沉著,在前往皇陵之前,謝明鄞曾同提過前朝山河圖的事。
昨晚皇陵定發生了什麼,就比如為了山河圖,的況尚不知曉。
太上皇的仙逝是為了皇陵開啟,得到山河圖,接著便出了事,太子暫且失蹤,楚王被扣上謀害的罪名。
這麼說來,太上皇的死是有問題的。
沐錦書想不出誰會這麼干,與二哥為敵的南王也完全不在局中。
那個人做了這麼多,肯定是知道山河圖的傳言,而這件事唯有太上皇最為清楚,曾告訴過二哥。
皇陵墓室中地形復雜,機關重重,況且常年重軍把守,若沒有地圖,尋常盜墓賊不可敢太歲頭上土。
所以這個人曾與太上皇有些許瓜葛,且關系非淺。
沐錦書思路到這里便堵住了,想來想去,大慶朝中能做到這些的,沒有幾人。
與此同時,馬車逐漸停下,于車前趕馬的管家喚:“公主殿下,到福安門了。”
沐錦書開車簾,抬眸了一眼高立的宮闕,細雨綿綿,天已暗。
心思微沉,從車廂中出來,婢撐著油紙傘,待至宮門前,看守的軍將人攔下。
“午時陛下剛下旨令,不得任何人宮,皇帝陛下正在氣頭上,誰也不見。”
那軍說得寒,“宮里頭人心惶惶的,從沒見過陛下發過如此大怒,小的可不敢放行。”
若是以前沐錦書有特批,出宮圍無難,而如此太子不知所蹤,皇帝焦急如焚,恐是連楚王這二字都不想聽,更何況這個楚王妃。
沐錦書沉聲道:“今日本宮是有要的事,要覲見皇后娘娘,你前去通報一聲。”
那軍躊躇著,昭寧公主深得皇后寵,雖楚王出了事,但到底還是皇子,還不敢在面前說重話。
“公主殿下,您就莫為難小的了。”
沐錦書停在原地,定定地看他片刻,開口道:“本宮僅是讓你通報一聲,若是皇后娘娘不見,本宮自然會走,何有為難你的意思。”
軍聽語氣放重,不敢再反駁,只好回道:“小的通報一聲便是。”
言罷,正要轉往里頭去,沐錦書又將軍停,說道:“你便說昭寧公主求見,腹中已懷小世子,特來給皇后娘娘報喜。”
軍不愣了愣,應了一聲哎,連忙往宮門中趕,這哪里只是來報喜,以皇后娘娘的脾,聽這消息,定不會再容軍攔人。
作者有話說:
哦豁,本來還想安你們淡定,但還是好像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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