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下意識往窗外瞧了眼,對葉一應了聲。
顧慕倒是會揣的心思,知道今兒定是死活都不會再與他學游水了,就又找了個人來,容溫在心里輕嘆,倒是問起了葉一:“二表哥有來過嗎?”
葉一給梳發的手一頓,輕聲道:“二公子未來過。”
用過早膳,容溫跟著這位新來的嬤嬤就去溫泉池學了游水,一覺睡醒,有些忘了昨個夜里葉一與說過的,顧書瑤也在溫泉莊。
此時,顧書瑤氣鼓鼓的剛用過早膳,倚在窗邊的香榻上,懷中抱著個迎枕,問的侍如蝶:“我哥哥和表妹還是沒一個人來找我?”
如蝶有些難為,尷尬的與家姑娘回著話:“奴婢已出院門瞧了好幾回了,確實沒見著二公子和表姑娘來過。”
顧書瑤又問:“你去問過葉一了?說告訴家姑娘了?”
如蝶點頭。
顧書瑤再問:“凈思也告訴我哥哥了?”
如蝶又點頭。
顧書瑤氣的就要炸了,哼哼了幾聲,對如蝶道:“把昨個帶過來的那兩壺蓮花酒給我拿過來。”說著,咬了牙,直到如蝶將酒遞給:“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如蝶話剛落,只見家姑娘揚起手中的酒壺朝著窗外‘砰’的一聲就給砸了出去,不等如蝶制止,另一壺也給顧書瑤扔了出去,不過,扔了第二壺酒后,就發覺到了有些不對。
窗外似乎走來了兩個人。
顧書瑤心神一凜,呼吸都似是要停了,跟只兔子般從香榻上直接跳了起來,待穿好繡花鞋時,顧慕也已走進了屋,他今兒上穿著的是一襲墨寬袍,雖是常服,穿在他上卻顯矜貴,神微沉的看著垂眸一言不發的顧書瑤。
顧書瑤的氣焰是虛高,見著了人就自滅了,這會兒也不說話了,直到顧慕問:“說說看,為何發脾氣?”他一邊坐在八仙桌旁,一邊示意顧書瑤在他側坐。
顧書瑤聞言乖乖的坐在哥哥邊,本想不挨他那麼近的,好歹現在是生氣的那一個,可哥哥適才抬手給指的就是與他鄰的位置,若不坐在這里,心里有些害怕。
默了片刻,顧書瑤從口中吐出一句:“哥哥——和表妹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人都,”顧書瑤又生了氣,不說了。
顧慕神平和,語氣中不顯緒,與顧書瑤道:“你與向來好,既是來了溫泉莊,該去三心泉陪著一塊學游水,”顧慕頓了頓:“別把脾氣發到上。”
他話落,顧書瑤就更生氣了,原來哥哥不是與來解釋,也不是來哄的,而是怕把脾氣發到了表妹上,顧書瑤氣沖沖道:“還沒親呢,哥哥就這麼護著?”
顧慕眉心微,神嚴肅與顧書瑤道:“你若是懂事,就該知道日后無論恒遠侯府的家主是誰,都離不開我的庇護,而容溫,會是我的妻子,會是府中主母,你已十七,母親早在為你相看人家,日后待你嫁了人,你們向來好,會是你在母家的依靠。”
顧慕也不與顧書瑤多說,索說多了顧書瑤也不一定能懂,他言盡于此,起后又囑咐顧書瑤:“并未瞞你,我與之間尚且清白。”
說完,顧慕就走出了顧書瑤的院中,只留下顧書瑤呆呆的坐在八仙桌前,回味著哥哥適才說過的話,哥哥雖是恒遠侯府的嫡子,卻是把世子之位讓給了大哥哥,日后,恒遠侯府家主的位置也會讓出去。
可,無論他讓或不讓,恒遠侯府都需要他的庇護,而表妹——顧書瑤輕嘆了聲,總歸哥哥說表妹沒有瞞,尚且信了,吩咐如蝶:“拿著咱們的箱籠,去三心泉。”
——
顧書瑤陪著容溫在溫泉池里待了一下午,也不會游水,這會兒跟著容溫兩個人一塊學,倒是了樂子,教游水的嬤嬤累到不行,直到天都暗下了才去歇著。
這樣一連學了三日,容溫學會了,也學厭了,就讓嬤嬤明日不用再來了,又讓葉一去跟顧慕說一聲,和顧書瑤打算著第二日一早就回別苑去。
顧慕讓凈思喚教習游水的嬤嬤過去問話,知曉容溫游水學的不錯后,也沒說什麼。
翌日一早,容溫和顧書瑤收拾好各自的東西正準備離開時,容溫突然發現一直戴在手腕的沉香木手鐲不見了,就讓葉一去找,想來是學游水時掉在了溫泉池中。
可葉一尋了好些時候也未尋見,知曉三公子送給家姑娘的這串手鐲家姑娘很是喜歡,正犯愁時,顧慕來了三心泉,容溫正在院中四找尋,一抬眸就與他撞了個正著。
這幾日,顧慕都未曾來找過,為此既心安又不安,雖知道今兒肯定是要見到他的,可這會兒瞧見他,心間直接‘砰’的一下跳的心慌,容溫本以為那夜的夢境這幾日已忘得差不多了,可當顧慕出現在面前,腦中記憶卻清晰的如同剛剛發生過。
耳子發燙。
顧慕向走近,他倒是一副云淡風輕的神,容溫故作鎮定,夢境是假的,后來自以為把他的心思揣度明白了,如今想來也可笑,容溫垂眸喚了他一聲:“二表哥。”說完,向著溫泉池的位置看了眼:“我的沉香木手鐲jsg不見了,葉一在溫泉池里找,耽擱了會兒。”
顧慕淡淡‘嗯’了聲,將手中拿著的一串珠子遞給:“尋不見便別尋了,”他說著,很自然的抬起容溫的手腕,將他手中拿著的這串沉香木珠子給戴上:“這串也一樣能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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