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以后,公子是不游水的,為著表姑娘的魘癥才開始又游水,那夜在月兒湖,公子直接跳進水中去撈表姑娘,被三公子早了一步不說,公子自個也不大好,他在凈音院里一直待到太醫說表姑娘人已無礙才離開。
夜間,公子就也發了高熱,這些日子不但不顧忌,還夜夜在表姑娘的院中站到天亮,這病可不得越來越重。
尤其是,剛才還了刺激。
回到空無院,顧慕坐在書案前直到子時,一改往日,他坐在書案前并未理公務,而是目直直的著窗外,凈思將藥給他端過來:“公子,吳院使吩咐的,不能再不喝了。”
凈思知道,公子從前一直認為他怕水,卻可以用意志克服,所以,沒有幾個人知道公子是怕水的,就連大夫人都只知公子自從那次后像變了個人,不知道怕水,而經過此次后,公子應是更能理解表姑娘心對深水的恐懼。
所以,就算表姑娘的夢jsg魘之癥已逐漸好轉,公子還是去道歉,凈思想到這里,嘆了又嘆,直到看著他家公子將面前藥碗里的水給喝下,才頹喪的出了書房。
已至深夜,云燭也不知從哪里給他拿來了只烤,平日里見了烤兩眼放的人這會只看著烤嘆了聲氣:“拿遠些,我不吃,沒有胃口。”
他說完,當真不吃,也不再看一眼,就向著屋走,云燭問他:“真不吃?你去做什麼。”
凈思:“收拾包袱,和公子一起遁空門。”
——
老夫人擇定的吉日是兩月后的冬月初九日,讓容溫和顧碩親,日子定下來后,容溫心里卻有些不踏實,昨夜顧慕說的那些話一直在耳中回。
怕他,真的對顧碩做什麼。
也是不想因著自己,而讓顧碩本可以將路走的順風順水,卻變了阻,容溫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找祖母‘告狀’,明里暗里的將這話說與老夫人聽,老夫人吃過的鹽比吃過的飯都多,如何能不懂呢?
只對容溫道:“阿梵就放心準備出嫁,有祖母在呢。”
有了老夫人這句話,容溫心里踏實多了,顧慕他再是要用手段,有祖母在,他終歸是不敢的,再說了,等與顧碩了親,時日久了,顧慕自不會再對有什麼心思,他是個心有天下的人,不會只把心思放在上,他與顧碩終究都是顧家的人,他不會很過分的。
容溫一顆心定了,便一門心思準備出嫁的事,的夢魘越來越輕了,這日,吳院使又來給搭脈,與道:“容姑娘再用上幾日藥,這就能好了。”
吳院使從這里離開的時候有些匆忙,容溫瞧了出來,吳院使一個宮中太醫院的正三品院使,整日里跑來給搭脈,容溫與他也是相了,問他:“吳大人這般著急,是要去何?”
吳院使邊挎起醫藥箱邊道:“去顧中書府上,”說到這里,吳院使嘆了聲:“容姑娘若有時間,該去勸一勸顧中書,他不聽醫囑,這病如何能好?”
吳院使有些無奈,對容溫頷首:“我先走了,陛下今兒一早給我下了令,說顧中書若是再以不適為由不上早朝就要罷我的,我得去他府上了。”
容溫下意識上前拉住吳院使的袖,問道:“他怎麼了?”
吳院使有些訝異,反問容溫:“容姑娘不知道?”他頓了頓:“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起了熱,不用藥又日夜忙碌,估著——”吳院使思忖著字眼:“與容姑娘一樣,有了魘癥。”
吳院使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只留容溫在院中站了會兒。
他,也有魘癥了?
容溫覺得有些可笑。
——
翌日,顧慕去上了早朝,與往常一樣,神平和,與朝臣商議朝政,下了早朝后,他剛走出宮門,還未上馬車,聽聞不遠有人在談笑,其中一人道:“安兄,聽聞薈萃樓新出了幾道菜,一起去嘗嘗?”
安川行回他:“不了,我要去趟恒遠侯府。”
他說著就要上馬車,那人聽聞他要去恒遠侯府,心生好奇,問他:“安兄果然深得顧侍郎的看重,都被邀去侯府做客了。”他話落,安川行笑了下:“徐兄說笑,是三公子要親,我去送份薄禮。”
安川行話說到這里,眼角余看到了那抹著緋紅服的中書令大人,顧慕就站在馬車前,神淡漠的看著他,安川行一時被看的輕咳了聲,與另一個人一同上前見禮道:“顧中書。”
安川行早猜到了顧慕對容溫的心思,他剛知道容溫要嫁給顧碩,而不是嫁給他時,也驚訝了許久,索侯府中的事他也不敢過問,總之,容溫無論嫁給哪個都是好歸宿。
可這會兒,他有些不知如何做是好,很明顯,眼前這位大人雖是神平和,卻對他有著不滿,安川行給顧慕見禮后,又對旁的人道:“徐兄說的是什麼菜,我也想去嘗嘗。”
那人不解:“安兄不是要去侯府給三公子送賀禮嗎?”
安川行:……
“不送了,不送了。”
顧慕看了他一眼,轉上了馬車。
只凈思對著安川行無奈的搖了搖頭。
——
陸辰的過敏癥好了,蘇盈才剛寬了心,不再整日里郁郁不歡,顧慕就與仁昌帝言陸辰已經六歲,他的書法卻是一點都不長進,要把陸辰接去他府上教習他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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