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本來就沒看。
公子怎得——這麼護著?
凈思轉過了,不在他家公子跟前站著,又去爐子上燒了些熱水。他這邊忙活著,他家公子的嗓音又落在了他耳中。
不過,這回不是說給他聽的,是說給公子懷中的那位姑娘聽的,他家公子的嗓音溫和,說著:“忍一忍,我會輕些。”
凈思:……哎呀!
他埋頭看著爐子里的炭火,不敢吱聲,直到他家公子吩咐,他才敢起將銅盆里的臟水給倒出去,又添了新的熱水。
想來這姑娘的傷口已經清理干凈了,他家公子也用不到他了,他在這里沒準有些礙事,于是,他低聲說著:“公子,我出去候著。”
他家公子對他淡淡‘嗯’了聲,明顯所有心神都在他懷中的姑娘那里。
顧慕給容溫上了藥,濃重的腥氣不見后,他反倒在上聞到了另外一種氣息。
如冬日山間的薄霧,又如銅爐里的裊裊青煙,不可卻又無不在。
車廂越發暖烘烘的,他將容溫放在枕上,給蓋好絨毯后想要起離開,卻如被無形的繩索捆綁。
他起不了。
只想這樣直直的看著。
看眼眸輕闔,生了一張傾城靨,他的眸雖落在眉眼間,腦海中卻滿是適才給左肩傷口上藥時的景。
的很白。
如此刻窗外正在簌簌而落的雪。
給上藥時,他的指腹不可避免的會上,如拂過天山玉,又如在了上好的綢緞之上,那時,他并未有所覺。
此時此刻看著,卻抑制不住的在心中生起不該有的心思。
他,想要再一下的肩。
只一下便好。
在意識到心中生出了這種心思后,他眉頭微蹙,以堅毅的心志強行下去,從榻上站起,走至一旁坐下,拿起小幾上的杯盞用了口茶。
適才,恍若是夢。
這會兒,離得遠了些,才恍然夢醒。
不過片刻,他的神已恢復清明,心中也再無旖旎,拿起適才的書卷繼續在手中翻閱,卻是再無法清心。
一刻鐘后,他已能住心里的念頭,可榻上的子似是陷了夢魘中,兩只手攥著絨毯來回晃,口中還不住的呢喃。
他又本能的站起了,來到矮榻邊。
按住來回晃的手,聽著口中似是在喚‘葉一’這個名字。在他對應了一聲后,口中的呢喃停了。
他抬手落在額間,適才滾燙的額頭這會兒已然退了些熱,將的手塞回絨毯下,正起離開時。
適才那氣息又擾了他。
已然克制了一回。
這回卻是怎麼也起不了。
他看著,想起在榕樹林中抬起眼眸看他時,他在漆黑的眸子里看到的執拗與活著的堅定。
而此刻的,添了幾分溫順的氣質。
不由得讓他在心中生出憐意。
他不控的抬起指腹了下的靨,由臉頰至眉眼,再由眉眼至瓣。恍若有看不見的線在牽扯著他。
讓他做出有違君子之道極為冒犯的這些事。
他忍不住向靠近,隨著越靠近,上的那氣息就越濃烈,越是濃烈,越是促使著他向前,直到他薄潤的與的瓣僅相隔一指距離。
他,竟是想要吻。
意識到這個荒唐的念頭時,他錯開了些位置,噴薄的氣息落在修長白皙的脖頸間,眸不可避免的瞧見了耳廓的那顆小痣。
于是,他克制住了吻向的,卻是在耳廓的小痣上親了下。
隨著他的吻落。
容溫有些疲憊的睜開了眼眸。
先開了口,嗓音暗啞道:“——”話落,過了會兒,顧慕起給倒了杯茶水,遞在面前。
雖他慣來神間不顯緒。
這會兒卻有幾分不自持。
容溫想要從枕上起,剛一用力,肩上的傷就疼的‘嘶’了聲,側首看向顧慕,說道:“扶我一下。”
顧慕將扶起,看著用了茶水后,問:“上可還有哪里不舒服?”他話落,容溫垂眸看了眼左肩,對他道:“沒有。”
顧慕應了一聲,瞧著的面這會兒好上許多,與道:“大雪阻路,馬車還有兩個時辰到上京城,”他說到這里,觀著容溫的神:“你可有要去的地方?”
容溫這會兒正著腦門,聞言有些怔愣的看著他,似是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與他道:“上京城?我不是還有月余就要嫁給你了嗎?”
顧慕:……
他眸深邃打量著容溫,隨后喚了凈思進來,將容溫在榕樹林中一直抱著的那只木匣子遞給,與道:“我與你并不相識,這是你的東西。”
容溫并未看向凈思遞到面前的木匣子,只有些不解的看著顧慕,抿了抿,問他:“既不相識,你——適才為何親我?”
作者有話說:
凈思:……哎呀呀~
下章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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