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0】/晉江文學城獨發
往長安的一路上,白思齊有意與謝叔南好。
而謝叔南這人,自小在朋結友這方面天賦異稟,沒過多久兩個年齡相仿的兒郎就稱兄道弟般絡。
到了長安,白思齊還熱絡地請謝叔南去平康坊喝酒宴飲,謝叔南也跟著去了——上回來長安他就對平康坊好奇,可惜有大哥盯著,他也不敢放肆,這次他都及冠了,想著去開開眼界也沒無傷大雅。
輕紗帷幔,酒佳肴,環燕瘦的人兒倒真他長了見識,不過更他在意的,莫過于白思齊于風月場上的嫻從容。
酒過三巡,耳酣面熱之際,謝叔南斜著迷離醉眼,似笑非笑問著左擁右抱的白思齊,“看來明允兄之前常來此地尋歡啊,不知可有幾個紅知己啊?”
男人一喝醉就裝相,再加上這一路上的相,白思齊只當謝叔南是個隨恣意的紈绔浪子,說話也沒了顧忌,打了個醉嗝道,“也不算常來,慎之也應當知曉,這場上應酬際在所難免,若設筵席自要挑在這溫香玉的酒桌上,談起事來也更快活自在。至于紅知己嘛,倒是梳攏了兩個。”
謝叔南握著酒杯的手指一頓,面上笑意更甚,“哦?能得了明允兄的眼,想來定非俗。”
白思齊擺手,笑的謙遜又得意,“也不是什麼絕,勝在乖順聽話罷了,其中一個鶯鶯,最合我心意,是翠芳院的,那家的子都是揚州買來的,端的是柳腰雪,我見猶憐。慎之可喜歡這樣的?下回我給你引薦一二。”
謝叔南里說著“好啊”,爾后面無表端起桌邊的酒一飲而盡。
暮四合,白思齊擁著一了帳,“慎之,我今日喝的有些醉了,先回屋歇息了,你自便,今日我做東。”
謝叔南輕嗯了一聲,等白思齊離開,他推開旁上來的子,放下一枚銀錠,甩袖而去。
彼時春寒料峭,明晃晃的月照著安靜的朱雀大街,拂面寒風謝叔南的酒氣散了幾分,可口那無端的悶氣卻是怎麼都散不去。
等跌跌撞撞的回到侍郎府,迎面就撞上負手而立的謝仲宣。
謝叔南嚇了一跳,等看清人影,咧笑道,“二哥是你啊,板著個面孔我差點還以為是大哥!你怎麼這麼晚還不歇息,正值新婚你得多陪陪二嫂才是。”
“虧得你有臉問,得快下場考試的人了,還在外頭尋歡作樂,你今年是又想落榜歸家?”
“哎,二哥,你別這麼嚴肅嘛。我不就是今日出去玩了趟。”謝叔南輕佻笑道。
見他這副鬼德行,謝仲宣眉頭微蹙,將醉醺醺的人拎到屋,倒了杯冷茶給他,“喝了,醒醒腦子。”
謝叔南捧過茶杯,睜著醉眼,“還是二哥。”
謝仲宣淡淡道,“那個白思齊,你還是跟他來往,沒得他帶壞了你的子。”
提及此事,謝叔南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擱,在這萬籟俱寂的夜里,杯盞與桌面的撞聲格外刺耳。
謝仲宣眸微暗,剛想斥責弟弟是要借酒裝瘋麼,話還沒說出口,就見謝叔南往圈椅里沒骨頭般一躺,半瞇著眼睛,沒好氣嚷嚷道,“母親說舅父是個糊涂蟲,真的沒說錯!瞧瞧,他給玉珠說了門什麼破爛親事。我原想著那白思齊房里有三四個妾通房也就罷了,畢竟像他這個年紀的郎君,房里有人算不得什麼稀罕事,大不了等玉珠嫁過去,打發了便是。誰知道他還狎,還梳攏揚州瘦馬!呵,倒是個慣弄風月的老手!”
謝仲宣并不言語,只聽著謝叔南繼續自言自語,“若臭玉豬真嫁去了,背井離鄉孤苦伶仃也就罷了,就那個笨腦袋,平日里跟我斗都斗不贏,去跟后宅那些人斗,還不得被人欺負死了?從小就被舅母寵著,子也跟舅母一樣純良,且看舅母吧,拖著一病早早撒手人寰,不就是被舅父那些個妾侍庶給折騰的?嘿,還別說,從這一來瞧,舅父還真是會挑婿,挑了個跟他一樣的人來。”
耳聽得謝叔南越說越不像話,謝仲宣沉下聲,“三郎,不可妄議尊長。”
謝叔南酒勁上頭,口又憋悶的厲害,滿臉不服道,“我說錯了嗎?我說的是事實,那白思齊本就不是什麼如意郎君,玉珠若嫁去白家,八要落得個與舅母一樣的下場!”
謝仲宣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眼波輕閃。
傾,他又倒了一杯冷茶,不過這次不是遞給謝叔南,而是直接潑到了謝叔南的臉上。
“二哥,你!”謝叔南被那一杯冷水澆得打了個寒戰,趕拿袖袍臉。
“醒醒酒罷,三碗黃湯下肚,就沒了個規矩分寸。”謝仲宣站在黃澄澄的燈下,始終一派從容淡定,“這些話我聽到也就罷了,若是舅父與玉珠聽到,他們心里要不高興了。”
稍作停頓,他直視著謝叔南明亮清澈的黑眸,“何況兒婚事,父母之命妁之言,怎麼也不到你個外姓表兄置喙。三郎,你得擺正你的位置才是。”
那直直看來的目如有實質,謝叔南的酒意頓時冷靜下來。
前那子憋悶之氣漸漸地變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謝叔南只覺得心口空落落的。
黯淡的目垂下,彷徨又無神,他低聲喃喃,“是,我只是個表兄而已,不到管…本就不到我管……”
謝仲宣靜默半晌,最后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早些歇息罷。”
天邊一明月寂冷無聲。
被抄家之后,她差點淪為死太監的玩具。為謀生路,她不得已做了替身,成了封宴的通房。正主回來后,她默默離開。可封宴記住了那個榻間嬌婉喚他名字的女人,從聲音到香氣都讓他惦念,翻遍了天下把她給翻回了懷里。她不愿做后宅中的一只籠中雀,主動提出封宴可廣納后宅,只要別夜夜去她那里打擾。最后,封宴抱著她,繾綣地吻在她耳后顏顏說得都對。
上一世,沈灼華是個爛好人,扶持夫家,愛護庶出弟妹,卻不想養出三個白眼狼,一朝命喪。 這一世,沈灼華端好嫡女架子,手撕奸詐小娘,狠虐惡毒庶妹,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就在她馬上要走向事業巔峰的時候,明明冷麵冷心的戰神侯爺手持婚書,爬上她家的牆頭,委委屈屈,「你啥時候嫁給我啊?」
嫡姐嫁到衛國公府,一連三年無所出,鬱郁成疾。 庶出的阿縈低眉順眼,隨着幾位嫡出的姊妹入府爲嫡姐侍疾。 嫡姐溫柔可親,勸說阿縈給丈夫做妾,姊妹共侍一夫,並許以重利。 爲了弟弟前程,阿縈咬牙應了。 哪知夜裏飲下嫡姐賞的果子酒,卻倒在床上神志不清,渾身似火燒灼。 恍惚間瞧見高大俊朗的姐夫負手立於床榻邊,神色淡漠而譏諷地看着她,擡手揮落了帳子。 …… 當晚阿縈便做了個夢。 夢中嫡姐面善心毒,將親妹妹送上了丈夫的床榻——大周朝最年輕的權臣衛國公來借腹生子,在嫡姐的哄騙與脅迫下,阿縈答應幫她生下國公府世子來固寵。 不久之後她果真成功懷有身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嫡姐抱着懷中的男娃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 可憐的阿縈孩子被奪,鬱鬱而終,衛國公卻很快又納美妾,不光鬥倒了嫡姐被扶正,還圖謀要將她的一雙寶貝兒女養廢…… 倏然自夢中驚醒,一切不該發生的都已發生了,看着身邊沉睡着的成熟俊美的男人,阿縈面色慘白。 不甘心就這般不明不白地死去,待男人穿好衣衫漠然離去時,阿縈一咬牙,柔若無骨的小手勾住了男人的衣帶。 “姐夫……” 嗓音沙啞綿軟,梨花帶雨地小聲嗚咽,“你,你別走,阿縈怕。” 後來嫡姐飲鴆自盡,嫡母罪行昭彰天下,已成爲衛國公夫人的阿縈再也不必刻意討好誰,哄好了剛出生的兒子哄女兒。 形單影隻的丈夫立在軒窗下看着母慈子孝的三人,幽幽嘆道:“阿縈,今夜你還要趕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