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辭無語地了眉心，火熱的大掌覆上平坦的小腹，冰冰涼涼。

    “寒引起的。”

    陸雲辭起，去廚房熬紅糖薑茶。

    後傳來小姑娘委屈的質疑：“我之前都不會痛的，也不會推遲。”

    陸雲辭轉：“宮疼，一開始確實會這樣，習慣就好了。”

    桑寧臉一陣紅一陣白，還有這種說法？

    算了，他是醫生說不過他。

    生氣地捂著被子睡覺。

    沒一會兒冒著熱氣的薑茶被陸雲辭推到麵前，桑寧打小就討厭生薑的味道，嫌辣，不想喝。

    陸雲辭居高臨下看：“我不介意用喂你。”

    桑寧怕了，端起小碗一口喝個幹淨。

    陸雲辭把碗放床頭，順勢躺在側，大掌探擺，捂在小腹上，火熱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肚子果然沒那麽痛了。

    男人火熱，帶著沐浴的清香，讓人貪，桑寧睡不著。

    “睡不著？”陸雲辭聲音裏著興。

    桑寧怕極了他這副樣子，按住他的手不讓他，跟他閑聊：“阿爾茲海默癥很可怕對不對？一旦患者出現大小便失，就意味著離……不遠了是不是？”

    陸雲辭嗯了聲。

    桑寧眼角落淚，王護士說有辦法緩解的病，打電話問過了，需要更加昂貴的治療費，哪好意思跟陸家提。

    秦淑雲對很好，雖然有時候急功近利，但給最好的教育和寬廣的見識，比起卷錢逃跑的親媽，不知道強了多倍，做人要知恩圖報，而不是得寸進尺。

    可是唯一的親人，舍不得離開，尤其在得知有緩解病的方法下。

    好矛盾。

    “乖乖睡覺。”陸雲辭手掌覆上潤的眼睫。

    有時候他會出些許溫，桑寧喜歡，卻不敢貪，本就不屬於的東西，妄念隻會增加痛苦。

    乖巧的嗯了聲，果然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天已大亮，餐桌上放著牛麵包，陸雲辭大概上班去了，屋裏沒他影。

    桑寧草草吃了兩口，大姨媽第二天，渾沒勁，但不敢在這久留，回學校去了。

    宿舍沒人，桑寧洗了熱水澡換上舒服的睡準備再睡一會兒，秦淑雲打來電話，要回去吃晚飯，聽聲音還高興。

    桑寧再無睡意，簡單收拾了下，去花店買了捧鮮花回陸家。

    沒什麽錢，但常送些小玩意讓秦淑雲開心。

    院子裏司機停好車，下來跟桑寧打招呼。陸雲辭跟的那些事唯一知的就他了，桑寧赧地點了點頭。

    客廳裏，秦淑雲坐在陸雲辭對麵，正說著什麽，表嚴肅。

    桑寧心裏咯噔一聲，以為他們的被秦淑雲發現了，張的手心冒汗。

    秦淑雲拍了拍側的位置，讓過去坐。

    桑寧放下花，像做錯事的小學生，屁隻敢虛坐一點。

    “寧寧，盛家咱們不考慮了。”秦淑雲語氣平靜。

    桑寧鬆了一口氣，乖巧道：“都聽幹媽的。”

    秦淑雲端起茶杯抿了口：“今天我在商場遇到盛玉容，買了小禮讓我轉給你，提及你時特地帶了你父母，我就知道看不上你了。看上你時你是陸家姑娘，看不上你就是桑家兒。”

    盛玉容是李夫人的名字，夫人圈裏有個不文的規矩，除非是手帕，一般不會直呼其名。

    顯然秦淑雲是氣上了。

    桑寧心沉重，父母帶來的恥辱，總在即將釋懷的時候被外人揪出來冷嘲熱諷。

    真想把自己藏起來啊，這樣就沒人能傷害到。

    “雲辭，周家三房你打聽的怎麽樣了？”秦淑雲放下茶杯，盯著陸雲辭。申城豪門多，有信心給桑寧尋個滿意的婚事。

    陸雲辭鬆了鬆領帶：“差不多了，明天我讓書把資料給您送來。”

    秦淑雲表緩和：“我就知道沒有你辦不到的事，除非你不想。寧寧的幸福，你再忙都得關心。”

    話鋒一轉，問陸雲辭：“昨天我跟宋夫人通了電話，近期會來申城，你什麽意思，隻是確定跟凝兒的關係，還是直接訂婚？”

    陸雲辭看了桑寧一眼，四目相撞，桑寧迅速移開：“幹媽，你跟雲辭哥先聊，我上樓換件服。”

    秦淑雲擺了擺手，力都在陸雲辭上：“我的意思是直接訂婚，免得夜長夢多。”

    現在非常戒備陸兆明。

    陸雲辭了眉心：“容我和凝兒商量一下。”

    桑寧進了臥室，關上門，隔絕外麵所有聲音。

    疲憊倒在床上，突然一陣難過，眼淚掉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張媽敲響的門催下樓吃飯。

    桑寧平複緒後洗了把臉下樓，餐廳裏隻有秦淑雲一人，一邊給桑寧夾菜一邊道：“院裏來了幾個京裏的病人，都等著雲辭手，他又回去加班了。”

    “雲辭哥辛苦了。”桑寧敷衍了句。

    秦淑雲揚起下，眉眼皆是驕傲：“雲辭雖然年輕卻有自己的堅持，不管病人再尊貴，隻能來申城找他治病，他一概不離申。”

    隨即又調笑了句：“申城有他寶貝，他離不了。”

    桑寧附和笑了聲，舌尖卻異常苦。

    宋凝兒為他來申，他為不離申，倒是兩相悅。

    ，隻是他們生活裏的調劑品。

    刺激過後，留給的是無盡的愧和痛苦，日夜著良心譴責。

    晚飯接近尾聲，秦淑雲忽得想起重要事，對桑寧說：“雲辭和你嫂子最近忙，不能帶你出去玩了，你明早去醫院報到，你嫂子已經跟財務部領導說好了。”

    實習也沒什麽，但夾在陸雲辭跟宋凝兒中間很別扭，所以不想去。

    但張了張，又把話咽了回去。

    沒有合適理由，反而讓人懷疑。

    桑寧起了個大早，考試帶來的疲乏還沒得到緩解，就來大姨媽了，鬧鍾響了好幾回才痛苦爬起來。

    下樓，看到宋凝兒坐在客廳，秦淑雲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已經穿戴整齊跟宋凝兒聊天，兩人親昵自然的模樣就像一家人。

    秦淑雲催桑寧快去吃早飯，然後道：“你嫂子多，怕你頭一天上班拘謹，親自過來接你。”

    宋凝兒確實很好，越好，桑寧越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