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雙雙瞪大了眼睛:“林嬸子,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林傳宗是林白親弟弟,讓他出銀子給林傳宗看傷。”
“也不用花許多銀錢,三五兩銀子就夠了!”把余麗的口氣學得惟妙惟肖,說完了又道:“合著要林白出銀子的時候,林傳宗就是他親弟弟,管教的時候,林傳宗就不是林白親弟弟了?”
這話得到大家的認同。
跟著林大山一家人過來看熱鬧的白溪村村民覺得這趟沒白跑,可算是看了一場大戲,林大山的繼室和兒子可真是人開了眼界。
難怪林白當年會被安個命的名聲被趕出來,余麗和林傳宗這本是把林白當眼中釘、中刺,無時無刻都在往林白上潑臟水!
余麗剛才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話一出口,也覺得不妥,原本還想著怎麼彌補回來才好,結果被薛雙雙這麼一說,再看著手底下被打得連哭嚎都不敢大聲的林傳宗,心里的火氣那是“蹭蹭蹭”直往上冒。
余麗怒視著薛雙雙,厲聲道:“薛雙雙你閉!我兒子才不需要林白來管教!”
林白忽然道:“當哥哥的管教弟弟,天經地義。”
“林傳宗是我親弟弟,以前對他疏于管教,倒讓他長歪了,品低劣到連親哥哥都陷害,倒是我的疏忽。”
“以后我必定對他多多管教,非得把他長歪的子給扭回來。”
林傳宗大驚。
林白說什麼?以后要多多管教他?!
這頓打已經讓他痛得去了半條命,上哪兒哪兒都疼,無一不在提醒他,林白打起他來有多狠。
要真讓林白來管他,他還有命在嗎?
林傳宗當場就嚎起來:“我不要,我不要林白管我……”
“林白不是我娘生的,他不是我哥哥,他才沒有資格管我。”
“娘,娘,林白會打死我的!”
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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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嚇得抱著余麗的胳膊,一個勁往余麗后躲,那樣子,好像躲得慢了一點,就會被林白當場打死一樣。
“傳宗不怕,有娘在,不會讓林白打你的!”余麗一邊護著林傳宗,一邊指著林白罵:“林白你就是個黑了心肝的,我家傳宗可沒有你這樣的哥哥!什麼管教弟弟,你本就是鐵了心想打死傳宗!”
林白冷眼看著一幕。
余麗沖著林大山大喊:“當家的,你看看你兒子都被嚇什麼樣了?你再不管,是不是非要讓兒子嚇出個好歹來?”
“當家的,這世上怎麼就是有你這麼狠心的人,連親兒子的死活都不顧,任由前頭生的兒子把人往死里欺負……”
余麗撒潑打滾,尋死覓活,唱作俱佳,林大山只覺得腦仁“突突突”跳得厲害,抬手一掌就打了過去:“我讓你閉!”
“啪!”
一聲脆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瞬。
接著,就是余麗驟然拔高的尖聲:“林大山,我跟你拼了!”
余麗撲過去撕打林大山,林大山氣得狠了,直接用力一腳把踹出去,正好撞在林傳宗小胖子上,母子倆跌作一團。
余麗拍打著地面哭嚎:“我的命怎麼這麼苦?還不如跟著兒子一起死了才干凈,好過在這里礙你們父子的眼……”
林大山第一次覺得余麗竟然這麼蠢。
本來村子里現在已經很多人在說他當年不該把林白趕出去。
說有后娘就有后爹,這話一點也沒說錯,林白是個可憐的,林大山這個親爹跟著后娘一起
作賤前頭生的親兒子。
現在余麗這個當后娘的,還當著眾人的面,口口聲聲不認前頭生的兒子,還不肯讓兒子認親哥哥。
這是要把他林家僅剩的一點名聲都敗干凈。
余麗不要臉皮,他林大山還想要,別人怎麼說余麗這個當后娘的他不管,可他林大山總不能教別人說連兒子都不要。
什麼?你說當年把林白趕出家門不要他?
那是游方道士和算命先生學藝不,給林白批命造的,說到底,他林大山也是害者。
林大山怒視余麗,喝道:“你這惡婦,再胡說八道,我就休了你!”
余麗哭嚎到一半的聲音嘎然而止,像只被人掐住脖子的,忽然不出聲。
林大山冷著臉看向林白,呵斥道:“還有你!我這個當老子的還沒死呢,還不到你來管教林傳宗!”
林白道:“爹,你平時忙著干活,做兒子的給你分憂是應該的。”
“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林傳宗,肯定不讓他再做出搶人東西還要污蔑陷害親哥哥這種事給你丟臉!”
林大山眼皮直,林傳宗已經像只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你不是我哥,憑什麼管我?我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
林大山喝罵道:“林傳宗,你給老子閉!林白是你親哥哥!”
林傳宗哪里會聽,托剛才那頓打的福,此時林白在他眼里堪比洪水猛,避之唯恐不及。
跟林白相比,林大山這個當老子的,遠沒有那麼可怕。
林傳宗小胖子從來沒這麼勇敢過,梗著脖子喊:“他不是!我娘說了,林白他不是我哥,他會打死我的!我不要他管……”
“林白,你不是我娘生的,你就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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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也好意思管我?”
薛雙雙道:“既然這樣,那就斷親!”
斷親?!
林大山整個人都驚呆了,四合院里看熱鬧的人全驚呆了。
斷親可是大事,意味著以后再也沒有往來。
誰要是被家里斷親,走出去說不定就得讓人脊梁骨。
薛雙雙可真敢說!
林大山暴怒:“薛雙雙,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林家的事,什麼時候到你一個外人在這里嚼舌?”
他沖著薛順怒吼:“薛順,薛雙雙還沒過門,就教唆林白跟家里斷親,攪得我林家不得安生!”
“這種攪家一樣的媳婦,我林家要不起,我們林家要退婚!”
林白厲聲道:“這不可能!退婚這事想都別想!”
“雙雙就是我媳婦兒!”
林大山指著他罵:“逆子,你為了個人,忤逆老子!”
林白面無表的看著他,眼里滿是譏誚:“爹,我這可不是忤逆你,兒子這是謹記你的教誨,你說過,我的婚事,由我自己負責,家里一概不管。”
“分家的時候,更是默認我已經親,才把我分出來單獨立戶的,里正和各位族老當時可都在場。”
“既然已經分家分戶,我的家事自然不敢勞煩爹心。”
林大山氣得說不出話來。
薛順道:“林大山,雙雙說得沒錯。”
“你家里繼室不慈,容不下前妻生的兒子,繼子不悌,公然不認林白這個親兄長。”
“林白一片好心,反被他們當生死仇人。”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兄弟斷親,也省得你這個當爹的夾在中間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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