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劍的眼睛瞪得滾圓,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門房急道:“方才秦府傳來消息,說鄭府到秦府退婚,老太爺讓你把當初的定信還給鄭府。”
秦執劍的表十分難看。
他的未婚妻是鄭府的嫡長,鄭府的大老爺職並不算高,隻是史臺的四品史,但是在朝中卻頗有些聲。
秦府和鄭府是世,他和鄭府嫡長的婚事是在他時就定下的,兩人算是青梅竹馬,不錯。
當初他被先帝選為景墨曄的伴讀時,全京城都說他前途無量。
隻是他為景墨曄伴讀沒多久,先帝便去了,景墨曄是一國儲君淪落在昭元帝手下討生活的尷尬皇族。
他的境從某種程度來講,比景墨曄還要尷尬。
秦府的眾人都讓他和景墨曄劃清界限,以後不要再往來。
隻是秦執劍和景墨曄相的那段時日,他覺得景墨曄是個極好的人。
而後昭元帝讓景墨曄開府,他便自請到楚王府做長史。
為這事,秦府的老太爺十分不悅,把他大罵了一頓,讓他立即離開楚王府,否則便不認他這個親孫。
秦執劍自小就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寧願被逐出家族也不願意離開楚王府。
秦府的老太爺怒極,當眾寫了一封斷親書,斷了和秦執劍的關係。
這幾年秦執劍在楚王府做著長史,極和秦府有往來。
隻有他娘親來看過他幾回,來一次讓他和景墨曄斷絕關係一次。
說隻要他不做楚王府的長史,就能設法讓他重回秦府。
秦執劍都拒絕了,他說:“我知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楚王如今的境確實極其不好。”
“但是楚王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人,這些年來,他待我極好,當初我落水,若不是他救了我,我已經死了。”
“整個世界都棄他而去,我若再棄他而去,那也太過無無義了。”
“娘就當我當初落水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不要再勸我了。”
因為他的主意很定,秦母也無能為力,這兩年,秦母也很來找他了。
他心裏雖然很難過,卻依舊立場堅定。
至於鄭府那邊,雖然他當初與秦府斷了親,那邊依舊沒有退婚。
他曾去找過鄭府的嫡長,跟說起退婚之事,卻被斷然拒絕了。
說:“在我們的婚事定下來的那一天,我就是你的妻子,這一生也隻會是你的妻子。”
“往後你不許再說這樣的話,我等著你來鄭府娶我。”
秦執劍今年二十一,鄭府的嫡長已經十八,已經到了可以親的年紀。
秦執劍早就已經備好聘禮,往鄭府遞了幾回帖子,想和鄭府商議婚期。
鄭府那邊卻一直沒有回複,鄭府的大老爺也不願意見他。
他之前心裏就有些不安,卻覺得隻要他的未婚妻和他一樣堅定,他們的婚事可能會有些波折,他卻是能把娶回家的。
他卻沒有想到,鄭府會在此時退婚。
他心裏慌得不行,抬腳走,又想起什麽,扭頭看向疏影,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疏影笑了笑,指著他的臉道:“你的臉告訴我的,這事都寫在你的臉上。”
秦執劍一臉的莫名其妙,他的臉上絕不可能寫著退婚的字眼。
他此時心如麻,也沒心細問,抬腳就往外走。
疏影卻住他道:“秦長史,你的未婚妻若是執意要退婚,你便同意了吧!”
秦執劍暴跳如雷:“待我真心一片,絕不可能會退婚,一定是家裏退婚的!”
疏影淡聲道:“不管是要退,還是家裏要退,那都是要退。”
“畢竟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
“你有勇氣和家裏決裂,站在楚王這一邊,卻不能要求為了你,和的親人決裂。”
秦執劍:“……”
的這番話讓他啞口無言。
這些年來,一直跟他站在統一戰線上,支持著他的決定。
也是這些年來的支持,讓他有勇氣去麵對這些。
隻是他卻忘了,的境也不會太好,的家裏必定也給了極大的力。
他咬著牙道:“若真的要和我退婚,我會同意的。”
“但是我得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疏影其實想去看這一場熱鬧,卻又知道的份不太適合跟著去。
便給了他一張符:“這是靜心符,你帶在上。”
“它能讓你心靜一些,理智冷靜地去理這件事。”
秦執劍之前知道通曉一些玄門的法,但是看著實在是沒有半點玄門高人的樣子,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隻是今日說出了他將被退婚的事,他便知可能真有幾把刷子。
於是他接過符,深吸一口氣,轉離開。
疏影看著他的背影輕歎了一口氣,這世間重重義的人太,秦執劍這樣的人十分難得。
沒遇上就不說了,遇上了,就斷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隻是不管他今日如何努力,這婚是肯定退定了。
事實確實如所料,傍晚的時候秦執劍失魂落魄地回了楚王府。
他回來後直接來找疏影,問:“之前明明說過,會和我一起麵對所有的事,怎麽就變了這樣?”
疏影問:“變了怎樣?”
秦執劍的眼睛通紅,咬著牙道:“說之前之所以沒有退婚,是因為想從我這裏打聽到關於楚王府的事。”
“的父親去年能升,就是因為因為從我這裏打聽到的消息是真的,給了陳王殿下。”
“是陳王殿下覺得他父親堪用,這才為父親運作了一番,升為四品史。”
他此時手裏拿了個酒壇子,臉有些紅,明顯喝了一些酒。
疏影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又是景時楓?怎麽哪哪都是他!”
秦執劍看向,解釋道:“景時楓之前曾對林婉婷許諾過,隻要林婉婷能弄死我,他就會娶。”
秦執劍愣了一下,疏影卻沒有再說這件事,問他:“那你同意退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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