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陸雲窈跟丁依依經常在一塊。
但兩個人並不是平等的朋友關係,準確來說,陸雲窈是丁依依的跟班。
丁依依家境優渥,經常使喚陸雲窈幫幹這幹那,然後從手指裏給一些零花錢。
但是丁依依脾氣不太好,有時候會拿陸雲窈撒氣,當著很多人的麵把貶低得一無是,甚至會當眾取笑。
“喲,原來你們都到了啊。”
丁依依穿著一名牌,甩著手裏的墨鏡,走了進來。
“你來晚了,自罰三杯。”有男生起哄。
丁依依經常去酒吧,喝三杯酒完全是小意思。
直接開了瓶啤酒,連倒三杯,噸噸噸喝完,還亮了亮杯底。
“依依敞亮!”
丁依依走進包間,把手裏昂貴的奢侈品包包放到桌上,很顯眼的位置。
大家一抬頭就能看見。
“這不是淺淺嗎?哦我忘了,現在應該你雲窈?”
陸雲窈抿了抿,“嗯,我換名字了。”
丁依依裝模作樣地捂了捂,驚訝道。
“我以為這種事隻會發生在小說裏呢!雲窈,好久不見,來幹一杯啊。”
陸雲窈擺了擺手。
“不了,我不好,不能喝酒。”
“就喝一杯,沒事的。你不喝我敬的酒,不會還在記恨我吧?”
丁依依這話一出,包間裏頓時靜了下來。
以前丁依依就是大小姐脾氣,大家都看在眼裏。
陸雲窈跟在邊,簡直就是個小氣包。
丁依依指東,陸雲窈就不敢往西。
有一次陸雲窈不小心踩髒了丁依依的鞋,被當眾指著鼻子臭罵。
“窮酸鬼,你知不知道這雙鞋多錢?把你全家賣了都還不起。”
“我剛買的新鞋,真特麽的晦氣,看見你這張窮酸臉我就想吐!”
丁依依把裏的口香糖,吐在陸雲窈的子上。
“你給我滾出去站半個小時,不然就賠我的鞋!”
陸雲窈張地小聲問道:
“這雙鞋要多錢?”
丁依依張揚地罵道:“三萬!你能賠得起嗎?賠不起就給我幹淨!用你的服!”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罵,陸雲窈到濃濃的恥辱和難堪。
可賠不起三萬塊錢……
於是就蹲在地上,用自己的校服袖子,一點點把鞋上的髒汙幹淨。
然後,陸雲窈去外麵的大雨中,站了半個小時。
那天還來著例假,冰冷的大雨打在上,差點讓整個人都昏過去。
回想起從前的一切,陸雲窈的心有些低落。
包間裏其他人出來打圓場。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來,我敬大家一杯。”
丁依依卻不依不饒,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別,我今天不喝別人敬的酒,就喝陸雲窈的。”
“雲窈,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
李思雨看到好朋友被欺負,中湧上一怒意。
“夠了,丁依依!幺幺說了不喝酒,你非要幹什麽?你還把當你的出氣筒是吧?”
“你口噴人,我可沒這麽說。”
丁依依白了李思雨一眼。
這人,以前就很護著陸雲窈。
而且李思雨家境也不錯,還會散打,丁依依一般不想跟對著幹。
“我就是跟雲窈敘敘舊,你急什麽?對了,雲窈,你現在還在窗戶外麵學跳舞嗎?”
丁依依長得不錯,在班裏還是有幾個狗的。
這話一出,有幾個男生低低地嘲笑起來。
丁依依是學舞蹈的特長生,以前陸雲窈陪去集訓基地,幫洗床單丟垃圾。
陸雲窈就是在那個時候,站在窗外學的跳舞。
後來被老師發現了的跳舞天賦,老師當眾誇獎,還想讓免費來上課。
但是丁依依嫉妒之下,就把陸雲窈給趕了出去。
從此,再也不能靠近那個舞蹈基地,也沒有辦法繼續學習舞蹈。
這件事,是陸雲窈一生的憾。
“這項鏈不便宜吧,還有你這服,應該值個四五位數吧?”
“雲窈,你這是把最值錢的服首飾全帶來了?是不是生怕別人看不起你?”
丁依依臉上充滿了嘲弄的意味。
在眼裏,陸雲窈頂多就是從窮苦家庭,被認到了中產家庭而已。
能有多有錢?
陸雲窈這行頭一看就不便宜,肯定不是平時穿的,而是特意為了這場同學聚會準備的!
說不定,還是租來的呢。
丁依依自己經常幹這種事,沒人比懂。
“你上的項鏈,鑽石發卡,租一天多錢?要是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一直默不作聲的陸雲窈,忽然笑了。
雲淡風輕的笑容,惹惱了丁依依。
陸雲窈憑什麽這麽看不起?
應該是看不起陸雲窈才對!陸雲窈隻配一輩子被踩在腳下!
“你笑什麽?”
“我在笑你淺薄的眼界。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還能租,看來你經常這麽幹。”
陸雲窈這個笑,是釋懷的笑,也是不屑的笑。
曾經不敢反抗丁依依,怕一不小心就害得自己被退學。
所以隻能默默無聞地當丁依依的小跟班,出氣包。
可現在突然發現,原來丁依依也不過如此。
陸雲窈扶著桌子站起來,雖然眼睛看不清,但毫不影響俏的小臉上,所綻放的芒。
以前的自卑懦弱,現在的自信勇敢。
就像是天生被眾星捧月的公主,讓人挪不開眼!
“丁依依,你現在連我上的首飾和服都認不出來了。”
丁依依臉難看,“誰知道你穿的什麽雜牌貨。”
“你不認識,自己搜搜不就知道了?”
現在拍照識圖這麽發達,想知道穿的什麽服,用的什麽首飾,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查到?
包間裏的同學掏出手機,搜陸雲窈這服的價格。
等價格彈出來,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丁依依還在逞強,“我就不信你這東西能貴過我。”
有人拉了拉的服。
“依依,你別說了。”
“我憑什麽不能說?”
“你自己看看吧。”
那個人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丁依依。
丁依依看到上麵的品牌和價格,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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