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嗎？

    霍文婷點了煙，手掌撐著腦袋陷沉思，陸雲辭看到桑寧欺負後表是那樣鷙殘暴，那還是吳金沒有得手的況，若吳金得手了，豈不是連這個無辜老板都要牽連？

    那一刻陸雲辭帶給太多震撼，以及酸楚。

    桑寧這個麻煩必須解決，不得慢不得，要麽廢了要麽毀了，但不能通過的手。

    找哪個倒黴蛋合適呢？

    吳金仗著是二哥撐腰給使袢子擺架子甩臉子，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都說吳金膽包天又小肚腸。

    霍文婷吐出一個煙圈，巧了，也是睚眥必報的人。

    ……

    桑寧一覺睡醒都快中午了，昨晚睡覺前陸雲辭的助理送來兩顆助眠藥，要不是助眠藥肯定又要輾轉一夜睡不好。

    冰箱裏沒什麽食材了，隻剩一顆娃娃菜，兩個蛋，全拿出來煮泡麵。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覺得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所以煮了兩包泡麵，煮完才發現多了，吃不了。

    小耳鍋剛放到餐桌，有人摁響門鈴。

    不會是陸雲辭，他知道碼。

    打開電子貓眼看見周延開杵著拐站在門外，立即開門把人請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桑寧有些驚訝，扶他進門。

    周延開雖然溫和但骨子裏還是很強勢，帶著男人的倔強。

    他輕輕聳開桑寧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桑寧不再扶他，給他倒了杯白水，陸雲辭不喝咖啡，所以家裏沒咖啡，記得周延開喜歡喝咖啡。

    周延開聞到泡麵的味道，問：“準備吃飯？”

    桑寧吐了吐舌頭：“是泡麵，懶得煮飯吃這個湊合一頓。你吃了嗎？”

    “沒有。”周延開倒不客氣，拄著拐往餐廳走，看到桌上那滿滿一鍋的泡麵，打趣：“知道我要來，特地多做了一份？”

    桑寧請他坐下，男人個子高，拐杖都是特製的，往那一放長的像梯子。

    “我手藝一般你別嫌棄。”給他盛了一碗麵，撈了一個蛋。

    周延開接過碗筷，笑道：“都煮泡麵了，還需要什麽手藝，能吃就行。”

    他們在一起吃飯的機會屈指可數，要麽場麵太正式，要麽周圍還有其他人，要麽被打擾，像此刻這種閑坐在餐廳溫馨吃煮麵的機會還是頭一次。

    桑寧吃了兩口麵覺得有點鹹，起倒水時不小心撞在周延開上，蛋從他筷子掉在餐桌。

    他很自然地將蛋重新夾回碗裏一口一口吃著。

    桑寧有些詫異，不是覺得他不講究，而是覺得他格外珍惜食。

    周延開發現在打量他，笑了笑：“很小的時候，我連蛋都吃不上。”

    桑寧更好奇了，他是周家三房獨子怎麽會連蛋都吃不上？

    想了想，問：“是不是你父母為了訓練你，故意把你扔在環境惡劣的地方考驗你？”

    周延開搖了搖頭，眼底笑意闌珊，明顯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桑寧咕嚕咕嚕喝完半杯水，好奇問：“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你忘了你職時填過資料，我偶然經過這，想運氣。”

    桑寧哦了一聲，模樣有點憨，呆呆的像個無尾熊。

    周延開眼底再開一片溫：“最近工作順利嗎？”

    桑寧表一滯，想起昨晚吳金的醜態就犯惡心。

    職場不是學校，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沒人主持公道，有的隻是利益爭奪。

    桑寧不想再惹事端，故作輕鬆，“好的，同事都很照顧我。”

    “那甲方呢？”周延開喝完碗底最後一口湯，放下筷子，一邊用手帕一邊問。

    桑寧握著筷子的手指了又，撒謊：“也好的，都是大公司，有素質……”

    “寧寧，”周延開放下手裏的水杯，第一次這麽親昵的，卻十分嚴肅鄭重，“我既然問你，就說明我知道吳金對你做的那些事，你要把我當外人嗎？”

    “不是，不是。”桑寧有些愧：“我把任務搞砸了，都不知道怎麽給同事代，哪有臉讓領導添堵？”

    “領導？添堵？”周延開抓住這兩個詞咀嚼了番，意味深長道：“我不是你的領導，我希你的視角下能給我重新換個詞，比如——男人。你可以明正大毫無力地依靠我，甚至準你利用我。”

    桑寧心髒砰砰跳，臉頰在一瞬間緋紅滾燙，不是傻子，明白一個男人對一個人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可是、可是……

    張無措道：“不、不麻煩周公子了，吳金給雲辭哥理了，說是要把他送進牢房。”

    “是嗎？”周延開耐人尋味看一眼，正要說什麽，玄關傳來開門聲，兩人不約而同看了過去。

    陸雲辭拎著新鮮水果蔬菜走了進來，視線一掃便注意到餐廳方向的兩人，眸閃了閃，一霎便藏了淩厲緒，換了拖鞋徑直走過去。

    “陸公子。”周延開坐著跟他打招呼：“不方便起來，見諒。”

    言語倒是客氣，但那神態卻很驕傲自若，宛如在自家一樣。

    陸雲辭嗯了聲算回應，走到桑寧後拍了拍肩頭：“去把東西放冰箱裏。”

    桑寧剛站起來，他又反悔了，“還是我去吧，你來例假不能涼，冰箱寒氣重你這兩天打開。”

    桑寧有些不自在，當著外人的麵提這茬做什麽，強：“冰箱裏什麽都沒有，我沒事開它做什麽，就連雪糕都被你丟了。”

    “雪糕是好吃，肚子疼的時候你忘了？”陸雲辭放完東西，眼神剜。

    “宋凝兒能吃，霍文婷能吃，我為什麽不能吃？”桑寧也不知道怎麽了，言辭頗為激烈。

    陸雲辭臉更黑了。

    兩人明麵上像兄妹鬥，實則有別扭勁夾在裏麵。

    桑寧緩過勁來，發現自己緒過激了，小心翼翼看了周延開一眼。

    周延開表如常，溫和笑道：“當妹妹的是不是都會吃嫂子的醋？”

    “才沒有。”桑寧垂頭喪氣的收拾碗筷，心裏仿佛堵著一塊石頭不上不下，讓渾難。

    陸雲辭給自己泡了杯綠茶，在桑寧剛才的位置坐下，手指點著桌麵，語氣不鹹不淡：“周公子殘誌堅，大老遠的上我家做什麽？”

    周延開手指挲著水杯，也不惱他出口傷人，緩緩開口：“這是你家？我怎麽記得這房子是陸家送給桑寧的陪嫁。跟盛家婚事沒，陸家便小氣到要收回這房子？”

    周延開鋒芒外，有針鋒相對的意思。

    陸雲辭揚了揚眉，眼神挑釁：“周公子在開玩笑？陸家是申城首富，你有的我有，你沒有的，我照樣有。若說我比不上你的，大概就是周家三房被逐出申城的經曆，這種痛徹心扉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