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頰微紅,發凌,于今日晨起時無二,不過當時這小蠢貨還會迷瞪瞪的抱著自己脖頸,喚一聲夫君。
攖寧頗有些對號座的自覺,打了個,又覺得照這人針鼻大小的心眼兒,便是吃他一塊糕餅,說不定也要被兩句的。
很快說服了自己,卻忍不住做賊心虛的把手背到后,抬眸迎上晉王殿下攝人的目,小聲強調:“既然殿下乏了,那您先行休息?”
“所以,你什麼時候把床榻給本王讓出來?”
鳩占鵲巢的鳩半點愧都沒有。
宋諫之卻冷冷的點破了那份僥幸,看角尚未勾起,就垮了兩個度。
攖寧一口氣將松未松,生生吊在了嗓子眼兒里,沒忍住悶咳兩聲。
抬腳剛要下床,兩條卻麻的跟剛解凍似的,一下就是鉆心的麻,疼得在心中擰了個苦瓜臉,面上卻強撐著面。
床是下不了的,總不能讓晉王把抱下去,攖小寧的面皮不值錢,只怕這活閻王沒這麼好心,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我只記得在來瀘州的路上,后來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印象,該不會一路昏睡到今日吧?”
“那倒沒有,”宋諫之坐到塌邊,對上故作鎮定的眼神,難得大發慈悲的解釋起來:“你中了蠱,失了心智。”
“那就好……嗯?”攖寧恨他一句話要分兩截來講,慢半拍的句:“那我沒拖累殿下的鴻圖霸業吧?”
不痕跡的拍了個馬屁,只見晉王臉果真緩和下來,眼尾勾出一痕,語氣也平和多了。
這便是活閻王心好的時候了,攖寧默默給自己加了把勁,還要再說點什麼,卻只聽到宋諫之尾音微揚的問句。
“整日纏著我不肯撒手,一口一個夫君丟人丟到街上,占了本王床榻不止,還要勾引我,這些算嗎?”
宋諫之語氣平靜,目中藏著惡意,略挑了眉答道。
攖寧呆了一下,掰著指頭數了數他方才說出的樁樁件件,數到最后一樁,后知后覺的瞪圓了眼。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攖小寧別的沒有,自覺還是有點的,那拇指蓋大小的膽量,跟活閻王的心眼兒也差不了多。莫說只是失了心智,就是被狼攆的無路可逃,都不會考慮跑到晉王床榻上來躲災。
哪怕眼下確實在人家的塌上躺著,那也一定是……晉王殿下菩薩心腸怕睡死了才放到邊看著。
攖寧為了幫自個洗,甚至給宋諫之扣了個菩薩心腸的帽子。
說服了自己,就開始結結的辯駁:“王爺您…您金尊玉貴,怎會容忍我玷污清白,我若真做了這禽不如的事,不用您親自手,我自己就得一頭撞死來謝罪……”
一番剖白還未講完,就被宋諫之冷淡的打斷了。
“你想賴賬大可以直說。”他一個凌厲的眼風掃過來,日照在他斧削刀刻的側臉,打下層淺淺的影,漂亮的晃眼。
小王爺實在生了幅頂頂出挑的皮相。
攖寧心中的十分算打了個折扣,咽了咽口水,舌頭都捋不直了,不大自信的說:“我…我不能吧……?”
蠢兔子瞧見人下的套,原本已經抬腳繞了過去,可豆子大小的腦袋實在不夠使,反看看四下無人,又一腳踩了進去。
宋諫之眸中閃過一愉悅,被他斂眸不聲的了下去。
和那自己他上撞的白狐,實在太像了,一模一樣的蠢。
蠢到人心中生憐。
又忍不住要用最直接的方式破的僥幸。
“騙你?本王圖什麼?”宋諫之抬手住攖寧的下頜,無名指挲著耳垂那一小塊潤的,頗有閑心的同陷阱里的蠢兔子兜起圈子來。
攖寧一雙黑葡萄似的圓眼睛慌張的眨兩下,正要逃避的低下頭,就被人著下往前狠抬一下。
實在不想學那翻臉不認賬的登徒子,可這帳,半分印象都沒有啊。
沒印象的帳本就是空頭賬目,那不是別人填什麼就是什麼?
不敢對上晉王審視的眼神,卻忍不住小聲分辨道:“那……那我做了什麼,你總要說出個一二三的,空頭帳我可不認。”
說出這話時,攖寧心頭都在滴,這是月亮底下照影子,帳全照進了黑影里。
且不說攖小寧是個老實頭兒,不會賴賬,就是有心要賴,眼前這人也沒打算放過。
攖寧下被著,耳垂的一塊被人中指無名指夾在指中耍玩,有一下沒一下的夾弄。
面上霎時間涌上了一片紅,比之方才解蠱的熱度,不遑多讓。
結結催了一句:“你,你要說不出……”
“本王敢說,你敢聽嗎?”宋諫之微俯下,湊近道。
小王爺向來冷冽的音,在這種時候也染上兩分沉酔,溫熱的氣息撲在攖寧已然紅的半邊臉上,令忍不住往后了,從脊背上攀上一陣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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