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的日子，也就是這樣了。六月肯勤勞肯幹，還懂得知足，是個不錯的姑娘。夏至願意幫助這樣的姑娘。就跟六月起夏二叔和夏三叔兩正在做的生意。    “咱熬的羊湯好喝，現在雇了倆人趕集擺攤，也能賺幾個零花錢。雇的蘭子姐和錢妮兒姐家裏也多了個進項。”夏至問六月家裏有沒有人手，願不願意也做點兒這樣的生意。    “六月姐，你要是覺得合適，你就跟我姐夫還有你公公婆婆他們商量商量。到時候我把方給你，你別外傳就行了。……也就是賺個辛苦錢。”    莊戶人家本來就是幹力活吃飯的。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辛苦，不過是各有各的辛苦罷了。    六月知道，夏至這是誠心誠意地要幫扶家的日子。    “十六，我這都不知道啥了。這事我都不用跟你姐夫他們商量，我們肯定樂意啊。”六月抓著夏至的手不住地搖。因為有三樁生意，六月顯然不能什麽都做，所以還的回去商量商量究竟做哪一樁。    “要不我也不用回去商量，十六，你看我們做哪個好？”六月就問夏至。    “六月姐，你還是回去商量商量。這也不是著急的事。”夏至笑了笑。六月家要做這些生意，提前還得做不的準備，起碼得到開春的時候才能開張。    “對，對，我這一高興，很不得明回去就持起來。”六月立刻點頭，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還問夏至，“十六，你不用跟咱爺咱，還有三叔三嬸他們商量商量？”    “不用。”夏至告訴六月，夏家所有人都樂意幫助六月一家。而且，六月家住的離大興莊這麽遠，他們趕的是不同的集，並不構競爭的關係。    六月不用擔心自己會了娘家人的生意。    “就是咱們的方要保。”夏至又囑咐了一句。    “那肯定的。”六月鄭重的點頭，一邊心中盤算著，回去跟顧勇還有顧勇的爹娘商量好了，到時候還得正式回大興莊一趟。顧勇的爹娘到時候恐怕也得來，那樣才顯得鄭重。    而且，和顧家了夏至和娘家這麽大的恩典，顧勇的爹娘不來也顯得不懂人了。    夏至和六月了半的話，然後還領著六月到西屋看了一回。六月讚歎不已，夏至把屋子布置的都有點兒像大戶人家千金的繡房了。    夏至笑著搖頭。這屋子是比一般莊戶人家姑娘的屋子好一些，但真要跟人家富貴人家千金姐的住相比，卻差的太遠了。不過本來就不喜歡奢侈，隻要住的幹淨舒服也就夠了。    之後，兩人又回到後院。    夏二嬸正在後院上房抹著眼淚跟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絮叨。看見六月回來了，就下了炕走了，也沒跟六月話。    “，你孫婿呢？”六月問夏老太太。    “跟你三叔出去了。”夏老太太就。    六月並不問夏二嬸的事，然而夏老太太卻不能不提。剛才夏二嬸哭抹淚地在麵前一頓抱怨，為的就是讓幫忙和跟六月的事。

    “你爹你~娘那件事是做的不對。他們現在也知道做錯了。不管咋，他們是你親爹親娘，咋地也不能仇了啊。這大過年的，你也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去你爹娘那屋坐會，跟他們話……”夏老太太勸六月。    夏老爺子在旁邊沉默不語。    六月的眼圈又紅了：“爺，，不是我記恨他們。他們……就沒有他們那麽辦事兒的。我過的窮了，他們不借給我錢，不樂意搭理我，那都沒啥。可他們萬萬不該……把我當啥了，把顧勇哥當啥了……。顧勇哥回去都沒敢跟我公公婆婆提這茬兒。他要是提了，我都抬不起頭來做人了我！”    知道顧勇竟然瞞下了這件事，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換了一個眼，一方麵覺得顧勇人品確實不錯，另一方麵更加覺得夏二叔和夏二嬸對不住顧勇。    “你爹娘那時候是鬼迷了心竅了！”夏老爺子冷哼一聲道。    “哎……”夏老太太歎氣。心裏特別為難。平心而論，也很看不上夏二叔和夏二嬸這樣為人世，心裏也覺得沒什麽好為這兩口子辯解的。但被夏二嬸托付了，同時還得考慮夏老爺子的想法。    不管夏老爺子上怎麽，也不管他心裏怎麽生夏二叔的氣，夏老爺子是絕對不願意看著孫兩口不認夏二叔和夏二嬸，從此就跟夏二叔和夏二嬸生分了的。    所以，還是得勸六月。    “……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邊也沒挨著好人，沒學著好。這要是在家裏，他們肯定不敢。”夏老太太。    夏老爺子點頭，他很讚同夏老太太這句話。    夏老太太又繼續：“……他們最後也沒~迫你。到底，還是為你好，就是想岔了，做岔了……”    六月吸了一口氣，臉上顯出苦笑來。    “六月啊，不看僧麵看佛麵。你不看他們，你看著我和你~爺，還有十六呢，還有你老叔，你三叔、三嬸……”    夏老太太苦口婆心的一番勸解，六月最後也心了。“我就是看著我爺我還有十六和老叔的麵子，要不然……”    “好孩子，好孩子……”夏老太太連連點頭。    夏老爺子在旁邊也鬆了一口氣。    “顧勇哥對我好，他們太對不住顧勇哥了……”六月又。    “這個我肯定你爹。他往後再也不敢這麽幹。他想都不敢再想。孫婿沒的。”夏老爺子就道。    這麽著，六月就往東廂房去坐了一會，也跟夏二叔和夏二嬸都了話。    晚飯大家依舊都是在後院上房吃的。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不僅考慮到六月和顧勇來了，還考慮到夏秀才和田氏都不在家，所以幹脆多做些飯菜，大家夥在一塊吃。    晚飯過後，大家都在後院上房喝茶嘮嗑。六月跟夏二叔和夏二嬸都了話，顧勇對兩人也客客氣氣的。氣氛似乎就比上午好了很多。    這個時候，夏至已經跟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了要繼續幫助六月和顧勇的事。六月也把夏至的意思跟顧勇了。兩口著實激夏至，激夏家人。

    對夏二叔和夏二嬸的客氣，很大程度上，就是看夏家其他人的麵子。    大家夥正著話，黑魚兒突然就朝大門口看，聽見馬車聲了。他耳朵尖，一般不會聽錯。大家夥就都安靜下來聽了一會，果然就聽見了馬車聲。    馬車應該就停在夏家的大門外。    黑魚兒和樹兒立刻跑出去看，很快他們就跑回來。    “我爹和我娘回來了。”樹兒進門就搶著匯報。    “是他們倆回來了。大丫和二丫也跟回來了。”黑魚兒補充了一句。他不像樹兒那麽興，而是興致缺缺的樣子爬上炕問夏至今晚上在哪兒歇。這才是他唯一關心的問題。    “不是得住一宿，明才回來嗎！”夏老太太很吃驚。    大家夥也都很吃驚。    夏老爺子還皺起了眉頭，擔心是夏秀才在靠山屯兒出了什麽事。“十六，大橋，你們倆去看看。看看你爹娘他們吃飯了沒有，要是沒吃，就讓他們上後院來吃點兒。黑燈瞎火的，再做飯啥的也看不清楚……”這是一片無微不至、心疼兒子的心。    夏至答應一聲，就和大橋一起往前院去。    馬車已經走了，夏秀才、田氏帶著大丫和二丫正在前院東屋裏，看著都不是很有神的樣子。    “爹，娘，你們咋回來了，不是明才回嗎？”夏橋進屋就問。    “今回來咋啦？害著你們誰啥事啦？”田氏立刻就道。    夏秀才就勸田氏：“孩子也是關心問問，你別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我啥了？我哪兒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田氏瞪了夏秀才一眼。    因為大橋了一鼻子灰，夏至就沒問田氏，而是轉而問夏秀才：“爹，是出啥事了嗎？知道你回來，把我爺給嚇了一跳，就擔心你出啥事了。”    “沒出事，能出啥事啊。”夏秀才一邊一邊看了田氏一眼。    夏至都不用問就知道，夏秀才和田氏在靠山屯兒肯定是相當的不愉快，所以才會連夜回來的。    “沒出事就好。”夏至嘻嘻一笑，當下也不深究，“爹，娘，還有大丫姐、二丫姐，你們不啊？”    夏秀才沒開口，肚子卻咕嚕咕嚕了起來。這讓他臉上頓時就是一紅。    他們當然。幾口人就是早上出門之前急匆匆地吃了些東西，到了靠山屯兒就是晌午了。田家是不慣吃晌午飯的，還是新媳婦嶽氏出頭，他們才墊吧了點兒東西。然後，大家談的不是很愉快。田家的人似乎就忘記了準備晚飯。    他們晚飯也沒吃，就趕著回來了。    這樣過了一，不才怪了。    “哈哈，”夏秀才打了個哈哈，“是有點兒，十六啊，家裏有啥吃的沒有？”    “家裏沒現的。”夏至心中亮，當即忍笑回答，“我爺讓你跟我娘帶著大丫姐和二丫姐上後院湊合吃點兒。要是我娘，還有大丫姐和二丫姐是吃飽了回來的，還不，那也不勉強。”

    夏老爺子沒後麵這些話，這些話是夏至自己加上的。    夏橋好心好意地問一句，誰讓田氏那麽急赤白臉地兌夏橋來著。真當老實人沒脾氣就能隨便欺負啊。    “我們不。你樂意去，你自己去。”田氏的子僵了僵，然後就賭氣對夏秀才。    夏秀才都不知道該什麽好了。他想勸田氏，但田氏的眼神讓他有些無法開口。然後他又看向夏至，希夏至能些什麽，給田氏搭一個臺階。    夏至隻是笑了笑：“我娘估著是累了，想早點兒歇著。爹，要不你就自己去吧，好歹得跟我爺我一聲不是。”    夏至不打算給田氏什麽臺階，同時再跟夏秀才話就不提吃飯的事了。    夏秀才無法，隻得跟田氏囑咐了一聲，就跟著夏橋和十六往後院來。出了前院的大門，夏秀才又忍不住跟夏至：“你~娘我們就晌午吃了點兒東西，也沒吃飽，都空著肚子。十六，你好歹點兒啥，讓你~娘也吃點兒東西……”    “爹，我啥都沒用，我娘肯定不能上後院吃東西。”夏至就笑，這和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至於為什麽那麽肯定田氏不會去後院吃東西，原因就很簡單了。    田氏那麽好強要麵子的人，尤其是在關於娘家的問題上更是如此。如果田氏跟著去後院吃飯了，那不就等於告訴大家夥回娘家本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嗎。田氏怎麽會將這個笑柄到眾人的手裏呢。    所以，不管誰怎麽，田氏都會寧肯肚子，也不會去後院吃飯的。    至於田氏會不會在前院自己開火，這就不好了。    夏秀才聽夏至這麽，也隻能歎氣。“你的沒錯。”然後還問夏至家裏是不是還有吃的。    “還有過年時炸的丸子。”不過那些丸子幾乎是樹兒專有的，還有多個丸子樹兒心裏都有數。    田氏要是和大丫、二丫吃，也是件好玩的事。    知道有吃的，夏秀才這才放下心來。夏至忙又問夏秀才怎麽提前回來了。    “哎……”夏秀才一副一眼難盡的樣子。不過他還是大致跟夏至了。    他們到了靠山屯兒，田老頭和田王氏看到夏至兄妹幾個都沒去，就有些不太高興。然後，又因為隻有吃的，沒有銀錢，田老頭和田王氏的臉就更加難看了。兩人就了些難聽話，夏秀才隻是一語帶過，並不肯重複。    “我一耳朵聽一耳朵冒。他們就是那樣的人，跟他們置氣犯不上。”    夏至撇了撇，夏秀才倒是懂得開解他自己。    “你~娘跟他們了大丫的事。你~娘這回……比以前強多了……”的話夏秀才依舊不肯提，他隻告訴夏至，田家同意他們發嫁大丫了。    “他們沒提要求？不可能吧……”夏至狐疑地看著夏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