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菀菀沒用,至今連王爺的面都沒見著。檀燈燈實在可惡,聽聞王府奴仆唯馬首是瞻,定是著不讓我見王爺。”菀菀垂著頭,聲音委屈,不忘給檀燈燈扣上一頂帽子。
老太君輕哼一聲,心中同樣惱火。幾次給檀燈燈遞消息,都視而不見,拿著生病的借口便想要打發。
這般行為,是覺得有了墨王的寵,便可以不聽的話了。
之前的算計作廢,如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檀燈燈安穩的坐在墨王妃的位置上。
老太君眸微暗,淡漠的嗓音說道:“罷了,你消停些等著,老一定讓你坐上王妃的位置。”
菀菀一楞,心下好奇老太君的打算,卻不敢多,乖巧應諾。
九月已至末尾,日頭卻依舊毒辣。鄉間地頭正是忙碌,農人們說說笑笑忙著農活,好不熱鬧。
遠遠一架車馬駛來,不說馬車多富貴,便是跟隨馬車而來的丫鬟家丁便是烏泱泱十幾個,婢華服,陣仗不小。
農人們何時見過如此景,紛紛探頭駐足。
“這是哪家如此富貴?看架勢不像是一般人。”
“估著又是來找檀家老兩口的吧。”
“作孽喲,上次給老兩口打那樣,這次又來?”
眾人議論紛紛,卻并沒人敢上前。
華貴馬車一路搖晃著來到了檀家,停下后下來一錦婦人,雖上了年歲,卻風韻猶存,正是孟君。
殷勤出手,扶住花白老婦人,口中一疊聲道:“老太君,您小心著些,鄉間小道不平,別摔了您。”
始一下車,未等靠近,便被幾人攔住。
為首黑臉漢子一素服,沉聲呵斥,“閑人免進,請速速離開!”
“你們是何人?都不想要腦袋了,可知道這位是誰?也是你們能攔的?速速起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未等老太君開口,孟君便搶先囂張發言,態度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話音剛落,沒人看清是誰出的手,孟君就如斷線的風箏,摔了出去,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丫鬟見狀,尖一聲,忙去扶人。
孟君摔暈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瞪向黑臉漢子,“你,你個賤民,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對我手,你不想活了。”
漢子沉聲笑,神漠然,話中含威脅,“不論是誰,此都不容人放肆,趕走,不然就不是踹人這麼簡單。”
老太君不想黑臉漢子竟敢這般放肆,當著面打的人,沉下臉,自懷中掏出一塊腰牌,“吾乃京城安平侯府老太君,爾敢放肆!”
漢子依舊不買賬,并未被安平侯府的名號恐嚇,冷冰冰回道:“不論是誰,不許進就是不許進。”
他態度堅定,知曉是侯府來人也沒有放人,倒是讓老太君多了些審視。
明顯幾人并非尋常武夫,面容堅毅,眸冷寒似殺人無數,倒像是當兵之人。
不明份,老太君謹慎緩和下態度,笑起來眼尾浮起皺紋,“侯府與兩位老人乃是一家人,煩請通傳一聲,府老太君前來看檀家二老,特特備了厚禮,盼一見。”
漢子油鹽不進,不耐煩催促,“別廢話,快些離開。”
孟君沉不住氣,惱怒上前理論,氣勢洶洶,“你們到底是何人?竟敢攔著老太君,我是府大夫人,是這兩個老不死孫的母親,為何不要讓見。”
“你是孟君?”
見漢子盯著打量,以為恐嚇有效,越發趾高氣昂,“是,我是府孟君大夫人,識相點就趕閃開,讓我家老太君進去,不然我便要追究你們方才打我之事。”
漢子嗤笑一聲,不不慢揚聲道:“爺吩咐過,若是大夫人非要進門也可,需得三跪九叩,求得檀家二老同意方可進門,否則一律免談。”
聽見侮辱,氣得臉頰漲紅,抬手指著漢子,毫無形象罵道:“反了天了,你們這群賤民,竟敢大膽……”
啪!
一記響亮的耳打斷了潑婦行為的孟君,微微發懵看著打的老太君,眼眶一紅,“老太君,您怎麼打……”
“閉,丟人現眼的東西。”老太君目一寒,重重呵斥。
愚蠢的人,不知天高地厚。
這樣一個府主人實在看不上,但誰讓自己兒子喜歡,也不知道用了什麼下賤手段哄了人抬做夫人,半點上不得臺面,又不懂看眉眼高低。
孟君雖委屈,但一向懼怕老太君的不敢爭辯,忍退后,不甘咬著,心頭忿忿。
老太君從他們口中的爺大致猜到主子是誰,怕是墨王手筆,定是上次孟君鬧那一出讓墨傾塵起了心思,特特喚了人來保護。
事不足敗事有余!
面上掛起和煦笑容,一字一句真心實意,“幾位是奉命行事,原是不該攪擾檀家二老的清凈,但老此來是為了之前我那蠢兒媳做的事道
歉的,若是未能親口道歉,實在憾。”
說著,扭頭看向靜默委屈的孟君,“君,你來,站在這兒好好像里頭二老道歉,求得他們原諒。”
孟君不可置信,“老太君!”
不理,冷冷道:“莫不是老的話不好使了?”
屈辱至極,孟君后悔跟著來這勞什子鄉下,以為能討得老太君歡心,沒曾想倒是讓失了面子。
可府以老太君為尊,夫君又最是忠孝,不能,也不敢不聽。
“檀家二老,之前冒犯二位之事實屬君之過,二老看在我是燈燈生母的份上,原諒我。”
這句話連喊三遍,茅屋雖遠,但隔音效果不佳,他們定是聽見了,卻沒人應答。
“接著喊,喊到他們原諒你為止。”
孟君就如被人扇了耳般難堪,周遭都是府中丫鬟奴仆,是半分面子也沒有了,又氣又怒,恨得牙卻不得不接著道歉。
老太君見孟君嗓子都喊啞了卻不見人出來,心中也是著惱,但沉得住氣,也拉得下面子。
“二老是覺得君的道歉還不夠?那就讓老親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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