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和菀菀去何了?宮宴都散了,為何不見人出來?”
宮門口府馬車里,明德見遲遲未歸的兩人,問邊長隨。
他今日高興,喝了些酒,現下頭暈的很,只想快些回府,催人去問。
那人也是機敏,很快便打探了消息回來。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明德險些睡過去了,被他大嗓門一喊,頓時驚醒,酒意都去了大半。
“鬼什麼,嚇老爺一跳。”他煩躁掀開車簾,瞪著車外小廝。
小廝顧不得他的怒氣,著急忙慌道:“老太君和小姐出事了……”
“什麼?出事了?能出什麼事?”兩人都在宮里頭,能出什麼事?
“小的打聽了老太君和小姐去向,聽康寧宮里的人說,小姐誣陷王妃清譽,如今太后娘娘震怒,說要殺了小姐……”
小廝口齒伶俐,盡管慌張,卻一五一十將事說了。
明德這下酒徹底醒了,他哎呀一聲,一甩袍子道:“真是冤家,這是又作什麼死。”
他下馬車時因為太急,險些摔倒,幸而小廝扶了一把,站穩后跌跌撞撞往宮里跑去。
且說太后這邊,老太君千求萬求,并沒改變太后的主意,正當絕之際,聽外頭宮人傳,說是明德來了,當即神一震。
太后心下冷哼,“傳。”
明德跑的滿頭大汗,好容易趕上,顧不上頭上的汗,看著完好無損的兒和老母,心下松了一口氣。
太后咳嗽一聲,“大人這急急忙忙的,是為了菀菀一事?”
明德跪下請安,混跡場多年,他也不算蠢。若是太后真要殺了菀菀,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聽到康寧宮的消息。
既然太后放了信兒出來,便是還能轉圜。
“太后明鑒,下卻是為了臣的兒而來,聽聞做了蠢事,太后怒,下趕忙來請罪,希太后息怒。”
太后冷眼瞧著明德,神淡淡,“都哀家息怒,一個兩個為了一個兒另一個兒傷心是什麼道理?哀家倒是沒見過如此偏心的親人。”
明德有苦說不出,他與檀燈燈不,更別說親。若是早知如此,當初便不會同意老太君的主意,一個鄉野丫頭代替菀菀出嫁,搞得現在后悔也無用。
檀燈燈有幾分本事,不僅贏得太后喜,又墨王都離不開。
明德垂首,聲音恰到好的求道:“都是家兒,自然是都疼的,沒有偏心的道理。只菀菀到底是年紀小不懂分寸,也怪下教無方,才鬧出如此丑事,下人認罰,往后定當好好教導子,只求太后寬容,饒了菀菀這一回。”
“呵。”太后已經不想看這一家子偏心眼。
明德見太后并不領,跪地掏出一,道:“求太后看在金牌令箭的份上,饒了菀菀這一次。”
太后凝著下方人,沉默半晌后,嘆息一聲,“罷了,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哀家便饒恕,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見保下菀菀一命,明德與老太君心下一松,又聽太后道:“無規矩不方圓,哀家小施懲戒,以免府下次再犯,便罰府納稅三萬兩黃金填充國庫,皇帝那邊也好有個代。”
三萬兩,還是黃金!
老太君瞬息變了臉,苦著臉求道:“太后娘娘,三萬兩黃金實在是太多了了些,府一下哪里能拿出這麼多錢。”
便是府真的能拿出三萬兩黃金,也不能拿的太輕松,倒是皇家生疑。
檀燈燈輕笑一聲,玩味的眼神落在老太君上,“據本王妃所了解,府資產富可敵國,其中的錢從何而來,要是給皇上查,府查的起嗎?三萬兩黃金買一條人命,不貴,還是說菀菀不值得這個錢?”
趁機讓府出出也不不錯,不然的罪不是白了。
老太君幾乎掩飾不住怨毒的眼,恨恨盯著檀燈燈,若是眼神能變實質,或許都要被盯出一個。
“王妃怕是聽錯了,府早就不是菀菀祖父還在的時候。”
檀燈燈角一抿,笑意淺淺,毫不見畏懼的盯著,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老太君是想讓我們自己去查?”
老太君一噎,無話可說。
明德不想節外生枝,扶住老太君,朝搖搖頭,示意不可再與檀燈燈爭執。
“太后娘娘,府認罰,不過這錢實在是太多,可否寬限幾日,我去籌籌錢。”
太后
并不在意府真的沒錢,或者只是想在面前哭窮,“允了。”
家人得了赦免,帶著瘋癲的菀菀離開。
“燈燈,今日委屈你了。”
四下無人,太后也不必再裝模作樣,拉著檀燈燈一陣噓寒問暖。
檀燈燈爽朗笑,“燈燈不委屈,倒是母后您費心了。”
墨傾塵見兩人客套不已,打斷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兒臣謝過,便不打攪您歇息了。”
他拉著檀燈燈出了康寧宮。
檀燈燈注意到他的神并不好看,心下猜測是自己今日之事他生了怒火,自知有錯在先,倒并未掙扎,乖乖跟著他出宮上了馬車。
“對不住,今日之事確實是我欠考慮了,累的你和太后為我東奔西跑。”
檀燈燈一向知錯就改,上車后主承認錯誤,垂著頭認罰。
墨傾塵瞧著認錯態度極其誠懇,一愣,明了是誤會了。
修長食指挑起人下,直至視線與他對上,“本王沒生氣,也沒責怪你。”
瞧他確實不像是生氣,檀燈燈長松口氣,“那就好,不過我有錯,確實該罰。”
墨傾塵不一笑,俊朗的眉挑了起來,眼神中的玩味顯,“那你覺得本王該怎麼罰你?”
察覺他語氣細微的笑意,不由一愣,不知為何,耳一熱,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我怎麼知道,要不隨便罰罰得了。”
黑眸染上笑意,“那本王要好好想想,如何罰才好。”
檀燈燈知道他就是故意逗,心下微惱,抬眸正要反駁,卻見墨傾塵忽然神一凌,一把將攬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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