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瞧,臣妾撿到隻小貓,是不是很可,臣妾想養著。”
容涵麵上笑的開心,一手輕著懷裏小貓的頭,期盼的眨著大眼睛。
站在一邊的男人突兀噗嗤一下笑了,嚇了一大跳。
何舒明當真覺得這一幕太有趣了,小公主這個愚笨的呆瓜到現在沒明白過來,瞧瞧人家都試探上了。
祁宴指尖輕敲桌麵,一邊人收斂了。
他垂眸盯了下人懷裏的小貓,潔白的像一塊雪,被抱在懷裏,膽子很大的探出棕的眼睛四下打量。
“阿無阿無,我撿到了隻貓。你看嘛,貓。好小啊,我想養它。”
“從哪撿的?”
開口,兩次說的相同,和記憶中重疊,祁宴直了直腰,呼吸了下。
“臣妾從後麵的林子裏撿到的。”
“是福印哥哥撿到的。他剛剛還不肯給我呢,說母後不會讓我養。阿無,你抱抱好不好,我想它,它會不會咬我。”
“想取個什麽名字?”
容涵頓了頓,沒想到他會有興趣問。小心的打量了下男人的神,卻發現他的視線在懷裏的貓上,本沒在上。
“臣妾剛剛想要不就胖胖,它瞧著圓滾滾的。臣妾能否討個賞,陛下能不能為它取一個。”
“我還沒想好呢,你說呢。它好胖,膽子好小哦。要不吧,這個名字好聽嘛。”
“那就這個。”
“好呀,胖胖你也是有名字的貓了。”
“隨便殿下。”
“你老是這麽說!你就不能幫我想想,那就,快給我,不跟你玩了!”
耳邊吵鬧雜,無數聲音閃回,祁宴閉眼了眉心,心裏的煩躁更甚了。
“出去。”
殿裏重新安靜下來,他睜眼,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劃過一波瀾,有些疲倦的撐頭。
“阿無,你是不是不能接貓啊,那我就不能跟你睡了。”
“沒有,殿下。”
記憶如同漩渦,拖人下墜。
就算閉上眼,他還是能想起高興抱著貓,爬上他床的樣子。
也能想起,將貓放在兩人中間,晚上又下意識往他邊鑽,著貓尾把它嚇跑了,再也不願意和他們睡了。
一抱在床上就趕跳走,還因為這個難了好幾日。
是他濃墨重彩的過去。
*
容涵抱著貓和何舒明一同走出,兩人安靜的隔著距離走在這條唯一的宮道上。
一抬頭,他看到另一邊往這走過來的陳。
何舒明吹了個口哨,“,回去吧,晚點去練箭啊。”
想來陛下現在不想人去打擾,聽到這話對麵人慌忙擺擺手,轉頭就跑,似乎怕他會追上來。
他沒忍住哈一下笑出聲,對上容涵的目才平複了些。
容涵隨著笑了笑,手中不停的著胖胖,“何將軍還真是平易近人,和的關係看起來也很好呢。”
“熹貴妃謬讚了,認識的早,脾氣相投比別人親近些。”
“是嗎,那您和陛下誰先認識的呢?”
話裏話外,何舒明笑了下抬頭,“熹貴妃早知道了不是嗎?”
容涵臉一僵,又勉強扯了扯角,“陛下像是很喜歡小貓的樣子,要不您將胖胖抱回去,就養在永明宮,我日日來照看。”
“陛下不喜歡貓。”
“那,為何尋問名字?”
莫名其妙還給隻貓起名字,那日陳臻隻是告訴養隻貓試探,可沒告訴要試探什麽。
雲裏霧裏的就抱了隻貓過來。
路也走到盡頭,何舒明懶得拐彎抹角,“因為那位養了隻白貓。”
說完他轉從另一條道走,若是安分些,他還心存可憐。不安分,隻讓他想手除去這個患。
後容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是喜歡貓,是喜歡養的貓。
不,也許是喜歡,順帶著貓。
手下意識的纂起,著了胖胖肚子上的。
胖胖痛苦喵嗚一聲,為保護自己隻得一口咬上的手。
“啊,賤種!”
容涵想也沒想扔到地上就一腳踹上去,連忙查看自己虎口的傷口。
等找回些理智才狠狠抓起一邊舐傷口的胖胖,回去。
還需要這隻貓,有用呢。
*
容涵日日來永明宮,一坐就是一下午,基本都在陳當值的日子。
一下子閑了下來,為了防止上次的事再發生,也隻得站在一邊,聽著兩人談。
容涵話多還細碎,就連陳聽著都煩,祁宴卻並未表現出一不悅。
他批閱奏折的間隙甚至還有功夫接的話,見狀容涵說的更積極了,時不時還衝著陳笑笑,眉目間全然是炫耀。
可有人本不怎麽搭理,對上視線也隻是平淡的移開,比起管陳更想睡覺。
當婢比當公主累一萬倍,更別提還得出時間跟何舒明練箭。
陳就更疏懶了,能懶的時候就回去睡大覺,春天總讓人昏昏睡。
容涵急於想展現自己的特殊,趁著祁宴放筆,一下子湊上前,“陛下,臣妾為您研墨吧,臣妾很會的,您放心。”
祁宴默許了,容涵撚起墨塊,吞咽了口口水下定決心,向他邊挪了一小步想坐下,“陛下,您..........”
話還未說出口,男人冷戾的眼眸掃來。一手中的墨塊啪嗒一下掉了下去,掉在硯臺上濺起墨。
祁宴嘖了聲向後避開,全然是厭煩和被打擾到的不耐
容涵的撲通一下跪下,抖著伏在地上,“是臣妾手了,請陛下責罰。”
他從未允許過自己近,即使外界都在傳他日日宿在清寧殿,隻有自己知道他坐的都離很遠,而且隻在燭火下看。
一下下的磕頭,吸引了陳的注意力,猶豫再三也不知道婢這時候是該一起跪下呢,還是上去。
還是跪下吧,省得他生氣牽連了自己。
膝蓋還沒彎一半,一本書砸在腳下,接連又是幾本。
但凡沾上一點墨他就全扔了。
“扔了去,不用進來了。”
“哦哦,是。”
陳撿起地上的書,從容涵邊走過,眼也沒斜。
好似一個笑話,癡心妄想和借酒消愁的笑話,容涵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過於害怕心中突然的有一個猜測,陳在這自己或許不會出事!
不能走!
但門已經關上,殿寂靜,男人似乎盯了一下。
到最後,隻賜了和上次一樣的懲罰,又是一下午跪下地上半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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