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坐在辦公桌后面,盯著響到自掛斷的手機,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隔著一片大海,兩個小時的飛機,五個小時的船,天高任鳥飛,回到江城,這是又理他了?
不行!
薄司寒打去分公司,讓他們訂一束玫瑰送去沈微瀾的辦公室。
掛斷之前,他補充道,“讓花店寫一個落款,就寫……你的薄先生。”
分公司的執行總裁,“……”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麻的話會是薄總說出來的,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忍不住問,“你真的是薄總吧?”
薄司寒悠悠的道,“你這種智商是怎麼被挑去分公司當執行總裁的?”
“對不起,薄總,我開玩笑的,這就去辦。”
掛斷電話,薄司寒將視線看向辦公桌上沈微瀾的照片。
幾個小時而已,也不是很遠,他有私人飛機,隨時都可以去看。
想通這個,男人心里的那點不安才一點點被安。
他的心倒是好了,沈微瀾收到那束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混蛋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
你的薄先生?
呵。
神經病!
將紙條團丟進垃圾桶。
誰家好人送花送這麼一大堆,放都沒地方放!
沈微瀾看著堆在地上的花束就頭疼,直接讓助理拿出去拆開發給公司的員工,沒人要的就丟掉。
以防萬一,給罪魁禍首發了個信息。
【再敢送花霸占我的辦公室地方,直接拉黑你】
等薄司寒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已經是午休時間,司機送他回家跟圓子吃午餐。
他盯著短信看了幾秒,又給分公司去了個電話,問他送了多花,得知是九百九十九朵,他沒忍住火氣,把人電話里又罵了一通。
送給花都不會,簡直是飯桶!
罵完人,他給沈微瀾打了個電話過去,不出意外,沒接。
他也不氣餒,給回了個短信:回家的路上,午休時間,陪孩子吃午餐,你也別忘了吃午餐。
沈微瀾聽見說孩子的事,表稍霽,但心里還是憋著一火,說不清道不明。
午休時間,隨便吃了個三明治,然后去了醫院。
只有原茵一個人在,沒瞧見藍田。
沈微瀾走了過去,“藍媽。”
原茵抬起頭,“小瀾,你回來了?”
“嗯,今天剛回來。”沈微瀾在旁邊坐下,“怎麼就你一個人,小田呢?”
原茵哼了聲,“別提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瀾,你老實告訴我,跟那個鐘律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啊?”沈微瀾被給問愣住了,“藍媽,你……你怎麼知道他們有事的?”
“肚子都大了,懷孕三個多月了,要不是被我發現,估計都不敢說!”
原茵想想就有氣,“你說說,要真是正常懷孕,有什麼不能說的,不說,肯定是有鬼!還有那個律師,他鬼鬼祟祟在樓下轉了好幾天,被你藍爸給發現了,被我們問急了,才說藍田的孩子是他的,簡直氣死我了!”
沈微瀾,“……”
原來是事餡了,怪不得藍媽這麼生氣。
原茵盯著,“小瀾,你肯定知道什麼,藍田不肯說,你告訴我,也好讓我做個心理準備,免得哪天忽然知道,直接被氣出心臟病。”
“我……”沈微瀾一臉為難,“藍媽,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跟小田四年都沒聯系,回來后也沒跟我細說,我也不好追問。”
原茵嘆口氣,“死丫頭從小就主意大,脾氣跟爸爸一模一樣,不想說的事,拿刀都撬不開。”
“藍媽,等想開了,肯定就會說了,你也別急了。”
“我不急才怪,肚子都顯懷了!”原茵想想就心酸,眼淚也掉下來,“我這是作的什麼孽,兒子兒的人生,沒有一個如意的,真要是懲罰,怎麼不來罰我,我這把年紀了,死就死了。”
“藍媽,你別這樣。”沈微瀾心疼的抱住,“其實鐘律師跟小田也算是自由,就是小鬧矛盾,所以才沒跟你們說的。”
自由不假,沒有自由也是真。
“真的嗎?”原茵將信將疑,遲疑幾秒,說出自己的顧慮,“姓鐘的條件那麼好,真的沒有老婆未婚妻什麼的嗎?小田不是給他當婦,對嗎?”
沈微瀾失笑,“藍媽,你怎麼會這麼想啊,鐘律師只有小田一個朋友,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但其實沒有多底氣,也不了解鐘嶼,但現在必須先安老人家,所以沈微瀾暗自祈禱,姓鐘的沒有未婚妻白月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安好原茵,沈微瀾陪去吃了點東西,然后就回公司了。
給藍田打電話,沒想到藍田來了公司,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
沈微瀾立即開車回去。
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了藍田滿頭司的腦袋,“怎麼了這是?”
藍田回過頭,緒不高,“你終于回來了。”
沈微瀾在辦公桌后面坐下,“你吃過午餐沒有?”
“吃了。”
“我去醫院見到藍媽了。”
藍田倏地抬起頭,“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沈微瀾嘆口氣,“以為你跟鐘律師之間有不道德的往,以為你是給他當婦,珠胎暗結了。”
“……”
倒是不至于。
藍田撇撇,“我哪會做這種事,我媽真的是……唉。”
“那鐘律師現在……”
“他好像腦子進水了,賴在我家里不肯走,說是要伺候我。”藍田說到這個就一頭火,“他會干什麼?除了打司,干壞事,他什麼時候會伺候人了?我看他是想謀殺!”
沈微瀾沒人忍住,噗嗤一笑,“這不好,說明人家心里有你,照顧你還不好啊?”
“好個屁!”
“注意點胎教。”
藍田清了清嗓子,沒好氣的說,“他昨晚差點把廚房燒了,我爸氣得趕他走,結果他在門口坐一夜,隔壁鄰居還以為他是什麼不法分子,差點報警,沒辦法,我爸又把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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