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拿出來給傅雲舟,一是真的打算送給他,二也是想著他見多識廣,會不會知道這到底是什麽。
將那條墜子放在手掌中細看,傅雲舟眉心微蹙。
“此你從何得來?”
“我自便將它戴在上了,可是有何不妥嗎?”否則他為何有此一問?
“……沒有。”
他隻是不知這墜子是由何製的,覺得有些新奇,是以便問上一問。
沈清歡不疑有他,並未多想,“殿下若不嫌棄,便收下吧。”
“當真送我?”
“嗯。”他不是也將玉佩送給了嘛。
相比之下,他的玉佩可比的這個墜子有用多了。
把玩著那條墜子,傅雲舟忽然問,“歡兒就不怕這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寶,日後我一人獨吞了嗎?”
“不怕。”
“為何?”素來行事小心謹慎,今日倒是難得有些冒失,“就不怕萬一我是騙你的?萬一我包藏禍心呢?”
素手過自己腰間的玉佩,沈清歡淡聲道,“我以此相贈與你,皆因我承了你的。
縱是日後發現你如今待我的好均是虛假意,可如今因著這份好而為我帶來的益卻是真真切切的。
相信你、亦或是將這個墜子送給你是我遵從本心的決定,縱使日後你有負於我,我也不會怪你。
但你隻可傷我,不可傷我邊之人。”
說白了,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自己傻被他騙認了,但不能累及旁人。
否則,是真的會恨他的。
沈清歡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被傅雲舟一把扯進了懷裏。
他的神有些容。
這便是他為之傾心的子,玲瓏心思,如此通。
看似雲淡風輕,似是將什麽都不放在心上,可心深卻最是重。
每每與玩笑,皆是臊難安的紅了一張臉,卻又在某些時候勇敢的麵對自己的心意和。
不逃避、不糾結,亦不自苦。
做好了自己真心待他,與自己攜手比肩的打算,也料想了被自己利用,狠心傷害的慘淡收場。
思及此,傅雲舟扣在沈清歡肩上的手不覺收了幾分。
“歡兒,日後不可再說如此喪氣的話。”他聽不得那些。
想到有一一毫的不順心他都恐自己一時失控,神誌不清的傷了。
“……嗯。”沈清歡乖乖窩在他的懷裏,眸中閃著一水。
傅雲舟沒有對許下什麽堅定的誓言,他隻是告訴“不許再說那些不好的話”,就覺得,遠比聽了那些“海枯石爛”的誓詞還要窩心。
隻因這世間最難印證的便是承諾。
微微退開子,傅雲舟攤掌,將那條墜子置於沈清歡麵前,“歡兒與我戴上吧。”
“……你自己戴!”
“我自己看不到。”某位太子殿下耍賴。
可沈清歡也不是那麽好騙的,笑盈盈的指了指妝臺上的雕花銅鏡,揶揄道,“對著鏡子就可以了。”
不想,傅雲舟見的不行就來的,忽然一把握住的手,威脅道,“偏要你給我戴!”
“我……”
“歡兒不肯幫我,我今日便在此睡下不走了。”說著,他竟作勢要靴。
沈清歡哪裏見過這陣仗,趕忙拉住他,妥協道,“我……我幫你便是了……”
心下卻忍不住在嘀咕:好歹也是一國太子,怎地行事如此無賴!
從前還覺得他為人清貴無雙,如今看來,世人被他蒙騙的可不是一般的慘啊。
不過——
後來沈清歡便漸漸發現,傅雲舟並沒有蒙騙別人。
他麵對其他人時,的確是清冷高貴的,可一到了麵前,那他就是百變的。
深的、無賴的、裝可憐的,總之什麽樣子的都有,卻又那麽巧的是,剛好都喜歡。
話說回現在,沈清歡從傅雲舟手裏接回墜子,雙手繞過他的脖子要幫他係上,指尖偶爾不小心劃過他頸側的,能明顯覺到他的子一僵,弄得也不越來越張。
傅雲舟坐在矮榻上,他的量較之沈清歡高出許多,是以要直起子跪在榻上才能夠得著他。
從傅雲舟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瞧見尖尖的下顎和頸間細膩白皙的,讓他有一種想要親一親的衝。
搭在膝上的手攥了拳頭,他強忍著才沒有那麽樣做。
心裏不琢磨著,待他帶了段離回來,也是時候催一催欽天監那邊了。
怎地擇個親的日子那麽慢!
若依他原本的意思,就該頒布聖旨的第二日他就將人娶回去。
要不是擔心婚事倉促會委屈了歡兒,他可不真的就要那麽做了!
唉……
眼下還要等,真是令人難耐。
終於幫某位難纏的太子爺戴好了墜子,沈清歡甚至心的幫他掩在了裳之下,順手幫他理了理領。
做的自然,傅雲舟卻被無形的撥的心。
擔心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對做出什麽孟浪之舉,傅雲舟不願嚇到,隻得強迫自己離開,並且安自己不日便能將人娶回東宮,那時便可以時時見到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傅雲舟,沈清歡這才得以上榻歇息。
安靜的躺在榻上之時,忍不住去想傅雲舟此行會否遇到麻煩之類的,漸漸地又想到明日便是春宴。
春宴……
隻怕是宴無好宴。
*
翌日清晨,沈清歡早早的便起了。
墨畫見起的這樣早,不有些擔心,“小姐,賓客登門還早呢,您再歇歇也不遲啊。”
“府外之人是還沒到,可府裏的人卻是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呢。”
“啊?!”墨畫沒聽懂。
沈清歡卻隻是笑笑,沒有多加解釋。
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萬字曲水織金連煙錦,蓮青的腰封將不盈一握的腰肢襯的愈發纖細,青銀披帛搭在小臂上,長長的拖曳在地,與月白的擺相得益彰。
侍正在幫挽發。
及至腰間的青散在背後,頭上的發髻簪著垂銀流珠步搖,隨著臻首微,不泛起淡淡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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