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沈清歡淡聲道,“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見蕭姑娘。”
“從前並不見你出府逛逛,如今到底是份不一樣了,攀附上了太子殿下居然都敢到街上來了。”
“我又不曾出爾反爾,失信於人,有何不敢?”暗諷蕭毓退婚之事。
果然才一提起,便見蕭瑩瞬間變了臉。
看著蕭瑩青白加的一張臉,沈清歡卻盈盈一笑。
一旁的江夢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忽然走到沈清歡麵前親昵的拉起了的手,笑的溫婉端莊,倒是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不似蕭瑩那般小家子氣,“瑩兒妹妹向來是個心直口快的,但並無惡意,你別介意。”
“……嗯。”
“我比們都略長一歲,你不若也同們一起,喚我姐姐吧。”
聞言,沈清歡眸中本就微淡的笑意漸漸消失。
這位江姑娘看起來倒是溫溫的沒什麽惡意,可這話怎地說的如此耐人尋味!
讓喚姐姐?
這是在暗示,自己終究隻能為傅雲舟的側妃,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嗎?
輕輕出自己的手,沈清歡掩輕咳了兩聲,作自然,並不會讓人覺得拒人於千裏之外。
微微頷首,狀似乖順的說道,“清歡不敢高攀侯府。”
“妹妹說哪裏話,這怎麽能是高攀呢。
從前你一直在府上養病並不常出來走,是以大家見麵的機會也,如今既然相識,日後便可常在一玩鬧,親如一家姐妹才好。”
頓了頓,江夢又說,“方才瞧妹妹在這胭脂鋪門口駐足,想來是要買一些回去,正好進來同我們一同挑選吧。”
“我不過隨意看看。”
“也對……妹妹不施黛便已是絕,想來這些東西都是可有可無的……”
江夢這話看似說的真意切,卻在不知不覺間給沈清歡招惹了一些麻煩。
子在一起,總是喜歡攀比的。
更何況如今是這群花一般的年紀的子,彼此在一雖看似親和,實則暗地裏卻不免互相較著勁兒。
比裳、比首飾、比樣貌……
總之什麽都要比。
沈清歡本就生的比們貌,自然容易引人妒忌。
從前不出來走也就罷了,如今往人前這麽一站,瞬間就將們變了背景,此刻再經江夢這有意無意的一挑唆,看向沈清歡的目便顯得不那麽友善,尤其以蕭瑩為甚。
約看出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沈清歡的臉上雖然還帶著得的笑容,眸卻漸漸泛起了一涼意。
恰在此時,蕭瑩又咄咄人的開口,“究竟是不塗脂抹,還是舍不得銀子買啊?
這采蝶軒的東西可是很貴的,哪裏是人人都能買得起的呢!”
“蕭姑娘所言不錯,我的確是買不起。”
如此大方的承認,令蕭瑩得意的揚,連著後的那些子也一個兩個的出了輕蔑的神。
可誰知,沈清歡接著便說道,“家父隻是一名小小的工部侍郎,俸祿有限,哪裏比得了寧侯府那般家大業大。
瞧蕭姑娘這揮金如土的氣勢,想來‘富可敵國’四個字,說的就是侯府了吧。”
“嗬,那當然!”蕭瑩十分得意。
倒是旁邊的江夢,神複雜。
真是蠢啊……
連對方的這個圈套都沒有看出來。
這人多眼雜,蕭瑩方才應承下沈清歡的話,怕是不出一個時辰便會傳出去。
富可敵國是什麽概念,這若是被史臺的人知道了,想來明日定要參寧侯一本。
不過雖是想到了這一點,江夢卻並不打算提醒蕭瑩。
他們兩府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在維持表麵的太平,誰又真的是拿真心同對方往呢,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在心裏冷笑了一下,江夢麵上倒是依舊笑的溫婉可人。
“妹妹不喜胭脂水,不若我送妹妹一套首飾吧,雖不值什麽錢,卻是我的一番心意,以示你我今日相識之。”說著,揮了揮手,接過了丫鬟遞上來的一方錦盒,不容分說的塞到了沈清歡的手上。
“怎麽好白拿你的東西……”
“妹妹這話就見外了不是,日後你得了什麽好東西,再與我共不就好了?”
沈清歡垂眸,羽睫微。
共……
該不會是指傅雲舟吧。
在心底嗤笑了一下,沈清歡想,長這麽大,鮮有什麽是讓十分執著的,大多數時候都不爭不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是眼下,況卻有些不一樣。
倘或未曾與傅雲舟心意相通,那或許還會有些猶豫,可他已三番兩次用行向自己表明心跡,就斷不可能再往後退。
傅雲舟,絕不會將他讓與任何人!
櫻微勾,沈清歡淺淺的笑了一下,連江夢都不看呆。
掃了一眼手中的錦盒,一語雙關道,“姐姐方才所言很對,有些東西之於我,的確是可有可無。
可還有一些東西之於我,卻是不可或缺,自然也就不能讓人。
姐姐既是認了我這個妹妹,那我不得要與你撒個,多讓讓我。
姐姐向來善解人意,想要必不會與我爭奪的吧?”
許是沒想到沈清歡看起來弱弱的,說起話來卻綿裏針似的,讓人不知該怎麽接才好。
勉強扯了扯角,江夢盡量笑的自然,“……這是自然。
清歡妹妹喜歡什麽,我這裏有的,你盡管拿去。”
“如此,清歡便先謝過姐姐了。”
“是何寶貝竟值的你開口向他人討要?難道孤給不了你?”忽然,傅雲舟的聲音在不遠響起。
也不知他是幾時過來的,又將們之間的對話聽去了多。
沒有理會那些姑娘家既激又膽怯的模樣,他徑自走到沈清歡邊。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見過太子殿下。”沈清歡微微福了福子。
一言不發的奪過手裏的盒子丟還給了僵在原地的江夢,傅雲舟聲說道,“咱們不要別人家的東西,你喜歡什麽,孤命人給你弄來就是。
不過就是一間胭脂鋪子,你若想要,孤就此給你買下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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