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七垂首應下,“是。”
“傅、傅雲舟……你不得好死……”見自己實在是沒了生路,景佑帝索不再向他求饒,而是逞一時口快道,“你弒父殺君,一定會遭報應的!”
傅雲舟本來都要走了,聽到他這話腳步不又頓了下來。
弒父殺君?
他回,眸寒涼,“我可以認你為君,但你何曾為父?”
“你……”
“何況,你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他不會讓他死的,相反,他還會讓他長命百歲的活著,活著遭所有折磨。
景佑帝惡狠狠的瞪著他,似是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
但是如今的他本就做不到那些。
黑金紋錦靴狠狠踩在了景佑帝的間,傅雲舟垂眸看著他,音涼涼,“父子一場,你也別說我半點不念親,你不是向來貪嗎,待你被送出宮丟進乞丐窩裏之後,我會覺得讓人好生招待你的。”
究竟是生不如死還是仙死,就看他自己的心態了。
冷冷的扯了扯角,傅雲舟腳下用力,狠狠碾著。
忽然!
地牢口傳來一響。
花影的影出現在了口那裏,聲音微,“主子,太子妃在等您回去用膳呢。”
聽花影說起了沈清歡,傅雲舟的理智這才紛紛歸位。
他收回腳,眉目清寒。
轉離開地牢的時候,傅雲舟的腳步很慢,景佑帝罵罵咧咧的聲音在他後傳來,但並沒能阻止他離開的腳步。
他刻意走的很慢,是為了有時間平複自己的緒,免得待會兒用膳時被歡兒發現不對勁兒。
回寢殿之前,他還特意先去換了一裳,擔心上會有腥氣。
一切準備妥當,他才回了寢殿。
進門之前,他看了一眼候在門邊的淩七一眼,後者若有所覺的抬眸看過來,見自家主子眼神中出一深意,淩七的大腦飛快的運轉,憑借著求生和默契很快察了自家主子的意圖,然後微微點頭。
他的意思是,主子您看起來依舊英俊帥氣,沒有任何不妥。
見狀,傅雲舟神平靜的走進殿中。
沈清歡正坐在桌邊等著他,並未先行用膳。
他快步走近,語氣明顯不讚同,“不是說過若我回來遲了不必等我一起用膳的嗎?”
“嗯。”
敷衍的應著,親自為他盛湯。
以往這種事傅雲舟從來都不讓做的,今日也一樣想阻攔,誰知卻反被攔住了,“從前我子不好,是以凡事都要你來照顧,如今已無大礙,那換我來照顧你一次也是應該的。”
“那僅此一次。”他還是那句話,他娶回來是福的,不是來服侍他的。
聞言,沈清歡無奈的失笑,“好。”
接過遞來的碗筷,傅雲舟一邊用膳一邊想起什麽對說,“歡兒,我已決定要登基了。”
沈清歡為他布菜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笑笑,繼續將菜送到他的碗裏。
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封後大典在登基大典後一日舉行,我已命人盡量將儀式流程簡化,不過怎麽樣都要小半日的工夫,你這幾日好生休息,免得那日累到。”
“你放心吧,我如今不似從前那般虛弱,不會輒暈倒的。”
“那也要乖乖聽話。”
“……知道了。”輕笑著乖乖點頭。
見傅雲舟又低下頭繼續用膳,沈清歡眸中的笑意漸漸變淡。
登基大典、封後大典……
這之後,傅雲舟怕是就要納妃了。
盡管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納妃一事不會為和傅雲舟之間的隔閡,但心裏還是忍不住要去想。
想,自己或許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小氣。
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好,殊不知傅雲舟向來關注的一舉一,自然察覺到了的異樣,但他並沒有立刻點破,而是安靜的繼續用膳。
直到用過晚膳後兩人手牽手去花園消食,傅雲舟方才坦言道,“方才用膳時,歡兒在想什麽?”
“……想充盈後宮。”
“你說什麽?!”傅雲舟的腳步猛地一頓。
下意識轉頭看向他,沈清歡看著他皺的眉頭和眸中的一抹寒,心下不茫然。
他何故出這般寒涼的表?
“傅雲舟……”
“你要為我納妃?”他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話,眸愈涼,“歡兒,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但你是不是理解錯了?”
隻是在想“納妃”這件事,並不是要幫他納妃。
沉默的看著,傅雲舟似是在等解釋。
“我隻是在想,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過後,那些朝臣怕是就要提及納妃一事了。”自認沒有那般大度的氣量能主為他納妃,更甚者,是親自挑選一些賢良淑德的子送到他的榻上,做不到。
“歡兒似乎並不願意?”
“……嗯。”
“吃醋了?”素日清冷的聲音中含了一笑意。
沈清歡視線微飄,並不回答。
也不管這還是在外麵,傅雲舟長臂一就將人摟進了懷裏,拉著長音道,“快——說——”
不吭聲,他竟作勢要來親,沈清歡被他嚇了一跳,一邊要躲一邊手捂住了他微涼的,“這是在外麵,你別鬧。”
“你回答,我就不鬧了。”
“你好歹是堂堂太子,被宮人看到了何統!”
“太子又如何?難道太子就不能和媳婦親熱了?”
“……那、那哪裏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的!”
沈清歡自以為自己這話很有說服力,殊不知這麽說卻正中某人下懷。
隻見某位太子殿下忽然笑的春風得意,“哦?歡兒的意思是,大庭廣眾之下不行,那回到寢殿中便可以了?”
沈清歡:“……”
真想把他的給上。
瞧著自家小媳婦被自己逗得一臉憤死的樣子,傅雲舟卻笑的十分開心,不過總算好心的牽著的手慢慢往前走,“其實我原本打算的是,在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之後就帶你去萬梅山莊,這樣既可以一探究竟,又能暫時避開朝中那些老頑固的提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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