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駛的很平穩,叢嘉的心卻一路吊著,到達山頂別墅時,甚至已經做好了和林沉攤牌的打算。
想得神,高跟鞋踩到擺,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前跌。
下一秒,林沉很快地扶住。
他依舊紳士地,甚至有些過于禮貌地輕扶著的小臂,沉沉地說了句:“小心。”
他們安靜地走進大門,路過花園時,叢嘉聽見他了自己的名字。
叢嘉的心一跳,問:“怎麼了?”
他皺著眉,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我忘了很多事。”
“嗯。”
林沉看了叢嘉一眼,他的眼睛像是沉在夜里的幽潭,難以辯清里面藏著什麼。
“你有空的話,可以...和我說說嗎?”
叢嘉抬眼著他,半是試探,半是好奇地問:“你想聽什麼呢?”
林沉的表很復雜,給叢嘉一種他好像很想知道,卻又不愿意知道的錯覺。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云層中悄悄地探出來。
林沉靜靜地思索著。
他想問的問題很多,叢嘉是怎麼和自己在一起的?叢嘉為什麼會喜歡那個以后的自己?又為什麼會和自己結婚?
林沉地覺有什麼不對,但那覺太細微,讓他很難找到頭緒。
所以他沉默了年,才開口,問出他那個最容易得出結論的問題。
“鄭杭景。”
“他是誰?”
第14章 第 一十四章
花園里的郁金香迎著風,微微搖晃。
叢嘉有一瞬間的怔楞,但很快回過神來。
“我和他...吃過幾次飯吧。”叢嘉說。
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叢嘉察覺到自己此刻的說出的話很像出軌妻子面對丈夫的無力辯解。
但這確實是一部分的實話。
叢嘉的視線無意識地放空,天邊的云層緩慢地飄著,在月亮再一次鉆進云里時,陷了回憶。
大概是兩年多前,叢嘉的母親的病加重了,病痛讓快速消瘦下去,只能靠著癮的止痛藥維持生命。
離開前的最后心愿是能夠看到叢嘉找到歸宿。
或許是知道這件事無法強求,并沒有和叢嘉表達過這個愿,但叢嘉還是無意間從父親的口中知道了。
順理章的,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但找到一個條件相當的人非常難,周回雪曾經對說:“你就從你那些追求者里找一個不就行了,他們肯定都愿意幫你這個忙。”
但叢嘉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不想利用別人的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對周回雪說:“我想找一個沒有牽扯的人,這樣事會容易很多。”
那段時間,迅速地見了一些人,這種行為往好點說是相親,但叢嘉很清楚,只想找個適合的結婚對象。
和鄭杭景的兩次見面都是在一家咖啡廳,對于叢嘉來說,他不算是陌生人,小時候曾經見過幾次,他是叢嘉高中校友的堂哥。
其實鄭杭景是個幽默風趣的人,平時吊兒郎當,開玩笑,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他和叢嘉說自己家里催的急,如果可以的話,希盡快結婚。
和鄭杭景見了兩次面后,叢嘉覺得他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幾乎已經下了決定,準備將之后的約會推掉。
但之后的介紹人態度很強,要求無論結果如何,叢嘉見完后面的一個人。
叢嘉沒有想到會見到林沉。
當他穿著正式的西裝出現在叢嘉面前時,反應了很久,才將年時期那個沉默寡言卻績優異的班長,和面前這個面冷峻,西裝革履的商界英聯系在一起。
叢嘉想,他好像變了好多。
很意外的,林沉似乎也十分急于立一段婚姻關系,在那個秋日的午后,在充滿咖啡香氣的私人花園里,他用冰冷又理智的言語,條分縷析地講了這段關系對彼此的好。
叢嘉被說服了。
鄭杭景和林沉,二選一,如果是選擇男朋友,叢嘉也許會選擇鄭杭景,但需要一個協議結婚對象,寡言與冷漠,理與刻板,都在這份關系里變了優點。
“那好吧。”叢嘉最后問:“不過我需要你幫我在我父母面前演戲,你能嗎?”
林沉沒有說我可以,而是說:“我盡量。”
叢嘉認為他似乎很不擅長說謊,但這并不是什麼缺點,于是點點頭,又說:“我希,結婚后互相不干涉對方的生活。”
他沉默了幾秒,說:“可以,這也是我希的。”
分別的時候,已經傍晚了,他們在路邊告別,叢嘉對他笑著說:“好久不見,沒想到再見會是這樣的場景,那希我們以后合作愉快咯。”
“合作愉快。”
不知是不是在慶祝叢嘉得償所愿,那天的夕格外麗。
淡的云朵鋪滿了整片天,紫羅蘭的夕在云朵間穿梭,行匆匆的路人紛紛駐足。
他們也隨著人群抬頭。
等到那很圓很大的月亮出現在他們上方時,叢嘉轉頭看著林沉,發現他正在注視著自己。
那雙漆黑的眼眸似乎是被月浸染了,出一點難言的。
叢嘉語氣輕快:“夕很漂亮啊。”
“嗯。”他聲音很低:“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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