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風吹過來，花的香氣若有若無，飄渺如云霧，人在霧里，神思搖晃。蟲子在草木深啁啁鳴，斷斷續續，月宛如流水，和星子一起墜落花間。

而稠的貂絨毯子鋪陳了整間涼閣，佩環和紗帛掉在地上，無聲無息。

阿檀打了個哆嗦，呢喃著道：“我冷……”

那件鶴羽大氅蓋了下來，把遮住。

在大氅里面，秦玄策的手牢牢地握住了的腰，他的手又寬又大，帶著滾燙的溫度，幾乎要讓溶化。

阿檀不安地扭起來，這回嚶嚶的卻道是：“我熱……”

“又是冷、又是熱的，你存心找茬嗎？”秦玄策笑著斥道。

他盤坐在那，巋然不如山，健壯而有力，果然是英武無雙的大將軍，掌握全局，縱自如，只是呼吸重了起來，用沙啞的聲音安著阿檀：“我沒著你，喏，連力氣都幫你省了，如此服侍周到，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有，很不得勁，哪哪都不滿意，阿檀氣得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味道似清冽又似濃郁，仿佛懸崖上的松枝被烈日暴曬，流淌下金黃的樹脂，又仿佛叢林中的野撕咬打滾，散發出麝香的氣息。

阿檀覺得有些眩暈。

他急促地喚的名字：“阿檀、阿檀，抱我，抱我。”

為了防止自己落下來，不得不出手臂，環繞住他的脖子。

他的理流暢起伏，堅韌結實，充滿了強的力量，他的膛和肩膀都是那麼寬闊，小玲瓏的一只，吃力地抓撓著，怎麼也抓不住。

太氣人了。

他低下頭，輕輕地吻，汗水滴在的額頭上，漉漉的。

或許今晚又吃壞東西了，阿檀覺得小腹脹痛，不太舒服的覺，但說不出來，張了張，只發出一點支離破碎的聲音，像是啜泣，又像是。

秦玄策顯然是被了，他深深地了一口氣，喃喃地問：“阿檀，你喜歡我嗎？”

“嗯。”阿檀從鼻子里出一點哼哼的聲音。

“快說……喜歡我嗎？”他的聲音又低又沉，他總問這個，矯的男人，啰嗦得要命。

“嗯。”的眼角都紅了，如同桃花暈染了春，扭著，還是含含糊糊地這麼回了一聲。

“果然是喜歡的，你就是。”秦玄策心滿意足，狠狠地啃了一口。

阿檀的都要被他咬破了，水瀲滟，好似極濃的胭脂抹上去，勾魂奪魄。撅起，嘟囔了一句什麼，的聽不太真切。

讓人心尖發。

秦玄策握了的腰，發出宛如嘆息一般的滿足的聲音：“味道不錯，你確是胖了，看來我把你養得真好，嗯，再養養，味道更好。”

“你胡說。”阿檀的聲音仿佛都帶著春水，綿綿的。

那一夜，后來下起了雨，細細的一點點，窸窸窣窣地濺了紗簾，阿檀窩在秦玄策的懷里，實在是累得沒有力氣了，眼睛都睜不開。

恍惚聽得他在說話：“我只喜歡阿檀一個，有些事不得已而為之，你要懂事些，別和我賭氣，知道嗎？”

“什麼呢？”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但他并沒有回答，只是擁抱著，溫地吻。

他的懷抱溫暖而寬闊，躺在里面，熱乎乎、答答，人都要溶化一灘春泥了，阿檀最近容易疲乏，完全沒有神琢磨這個，很快枕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翌日晨。

雨停了，天上的云略微多些，半不晴的，昨夜濺漉的鮫紗簾子還未大干，帶著清晨雨的氣息。

阿檀睡得起不來，昏昏沉沉的，好似做了一場夢，夢里看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卻也醒不過來。

秦玄策搖了半天，才把搖醒，還不高興地嘟囔：“困，還要睡。”

“再過一會兒，有人要過來，你真的要繼續在這里睡嗎？”秦玄策若無其事地問道。

“啊？”阿檀嚇一激靈，倏然睜眼，翻就想蹦達起來，但馬上扶住了腰，“嘶”了一聲，淚汪汪地道，“疼……”

秦玄策低低地笑道：“別撒，今天母親邀了幾個客人過來賞，你再磨蹭，別人就要看到你這副模樣了。”

“啊，老夫人要過來嗎？你怎的而不早說？”阿檀此時就像一枚剝了殼的蓮子，生生，嘟嘟，上面還落著許多胭脂印子，驚慌失措，用手捂著，笨拙地爬起來，沉甸甸的，一不小心，被秦玄策的裳絆了一腳，又跌到了他懷里。

秦玄策摟住，順勢親了一通，一邊親，一邊笑道：“別慌里慌張的，顯得你做賊心虛似的，母親不來，只有幾個客，我不便出面，你就且當做是此的主人，陪客人四逛逛園子、看看花。”

阿檀呆滯了一下，拼命搖頭：“那不，我算什麼主人，要人笑話的，我不敢。”

“別怕。”秦玄策了的頭，表示安，“有我在呢，你誰也不用怕，就當作應付差事，你和們幾個見上一見，看看各人的脾氣，和不和氣？溫不溫順？若遇上難纏的，你不用搭理，走開就是。”

“客人的脾氣，和我有什麼干系？”阿檀困地眨了眨眼睛。

秦玄策卻含含糊糊地不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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