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丫鬟站在邊上看著,像鴨子一樣脖子得長長的,臉十分彩。
阿檀的臉都快丟了,只得忍氣吞聲,勉強笑了一下:“算了,今夜就讓二爺在我房里歇著吧,他醉這樣了,你們也不好和他理論,別折騰了。”
也只能這樣了。
丫鬟們替秦玄策了靴和外裳,攏下了床帳,在床邊支起水晶屏風,屋角博山爐里又添了一把安息香,一干人等才掩了門退出去。
因秦玄策醉了,又沒有睡在自己房中,下人不敢大意,留了兩個丫鬟挑著夜燈,守在門外。
燈隔了門、又隔了水晶屏,只余下一點點朦朧的影子,落在阿檀的枕頭邊。
秦玄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不地看著。
或許是影過于昏暗,阿檀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太真切,至原來并沒有見過秦玄策這般模樣。
他的眼神迷離,好似有星撒落在他的眼中,近乎溫存,他醉醺醺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顯得十分快活起來,眼睛彎彎的、角也彎彎的,他平日雖然嚴肅沉穩,但笑起來的時候,仍是年。
他蹭了蹭阿檀,湊過去親了一下,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喜歡阿檀,我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我只喜歡阿檀一個,其他人我不要。”
這個男人喝了多酒?臭烘烘的,熏到了。
阿檀差點又想嘔吐,扭開臉,低低地道:“二爺要喜歡誰都使得,犯不著哄我,我不值得您費這樣的心思。”
“你為什麼不信?”秦玄策突然不悅,一個翻,把阿檀在下,踞在上方,氣勢洶洶地瞪著,“我對你千好萬好,你都不領,不就使小子、給我擺臉,實在沒有良心。”
他這姿勢過于危險了,把阿檀嚇得心驚膽戰的,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要倒下來,馬上慫了,雙手抵住他的膛,安地了,換了幅語氣:“哦,好吧,二爺很好,有錯都是我的錯,您別鬧了,大晚上的,快去睡吧。”
秦玄策這才滿意,“叭嗒”一下,又躺倒阿檀的邊,親親熱熱地挨在一起,還在啰嗦不休:“嗯,對了,剛才想和你說件事,大事……呃,是什麼來著,等等,讓我想想……”
阿檀不想聽,最近他說的“大事”總讓難過,又捂住他的眼睛,敷衍地道:“夜深了,乏了,若有大事,留著明兒再仔細分說,二爺,來,把眼睛閉起來,快睡吧,聽話。”
的手又香又,輕輕地在他的眼睛上,像云朵或者緞,秦玄策十分舒服,一下從猛虎變了貓,愜意地蹭了兩下,靠在的肩窩,很快睡著了。
他的頭又大又沉,得阿檀肩膀都麻了,阿檀使勁地把他推開了。
他嘟囔了一下,馬上又過來。
再推一下,又過來。
就像漿糊似的,黏黏膩膩,他的味道,是松香釀了酒,熏人醉。
在這個秋天的夜晚,出了一點汗,阿檀覺得有些熱了起來。
終于放棄了,任憑秦玄策抱著睡。
他的臉就在杵在面前,月和著燭火,似蒼白又似昏黃,他那剛的廓都變得和起來,他的眼線很長,睫很濃,鼻子很,有一點兒薄,搭配起來,英俊得人轉不開眼睛。
阿檀試探地手,了一把。
他沒醒,在的邊睡得很香。
阿檀的膽子大了起來,咬著牙,握著拳頭,打了他好幾下。
一邊打,一邊小小聲地控訴他:“你為什麼要娶別的人,阿檀不好嗎?阿檀哪里不好?阿檀比誰都好!你薄寡義,沒有良心,你不要阿檀,阿檀也不要你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壞男人,不要你了!”
說著、說著,嚨發酸,聲音漸漸帶上了哭腔,淚珠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他的結實,渾邦邦的,打得阿檀自己手疼,阿檀又氣惱起來,抓過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咬得很努力,恨恨的,把吃的勁頭都用上了,在他的手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牙印子,還帶著漉漉的口水。
阿檀著那個牙印子,把臉埋在他的膛上,無聲地哭了。
翌日晨,秦玄策醒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頭暈,他甩了甩腦袋,發現自己躺在阿檀的房中。
而阿檀穿得整整齊齊,站在床頭,垂手低頭,恭順而沉默。
秦玄策只記得昨晚他獨自一人喝了許久悶酒,又跑去找周行之繼續喝了一通,卻不記得自己怎麼回到家中,更不記得怎麼睡到阿檀的房中來了。
他看見阿檀,一瞬間就回想起昨天對別的男人說話,“你娶我吧”,簡直人怒發沖冠,他心里猶自憤憤的,掀開被子,板著臉道:“我怎麼睡在這?這種小房間也配讓我睡,你怎麼伺候主子的?”
純粹找茬。
阿檀連頭也不抬,溫吞地回了一聲“哦”,馬上轉出去了,對門外的的奴仆道:“二爺醒了,嫌棄我伺候不周到,我不在他面前討嫌了,你們進去吧。”
說得小小聲的,卻正好讓秦玄策聽得到。
長青趕帶人進去,一門就看見秦玄策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一臉煞氣,怒目而視,大清早的,仿佛要殺人一般。
長青嚇了一哆嗦,急急拱手求饒:“二爺恕罪,這下等房間原來是配不上二爺,只是二爺您昨晚死活不走,我們拖都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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