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不得不去前邊敷衍一番,將那幾個老頭打發走了,再回來與云舟一同用午膳。
承天殿里,戶部員來請示為防開春時春江漲水,提前修繕堤壩撥款的事。
蕭錚聽著那戶部的王侍郎念著各筆款項,破天荒的打了個哈欠。
幾個臣子在底下面面相覷。
“修繕河堤,乃是功在千秋的事,錢是一方面,人也很重要,回頭我讓吏部給我擬幾個人選來挑,回頭一起再議。”蕭錚道。
之后兵部尚書稟的事終于讓蕭錚打起些神。
“那前魏余孽躲進南茲國地界,憑著鬼在南茲國王室兵變,把持了國中朝政,以大魏正統自居,結果因為魏太子得位不正,兄弟之間各懷心思,在南茲斗起來,我們這邊又切斷了和那邊的貿易,南茲百姓苦連天,民間起了反心,前幾日老夫得到消息,說是那太子有斗敗之勢。”
旁一位將軍道:“臣的部下南征之時曾與暮氏幾個皇子的軍隊有過戰,那兄弟三人如果有人將前太子斗敗,那應該是三皇子,他長期追隨太子,又心機深沉,了解太子的手段,很可能知己知彼,弒兄上位。”
蕭錚抬起眼皮,冷淡道:“兄弟鬩墻,南茲要大了,先不急,讓他們斗著,咱們在南茲外的陳兵再向前推進些,給南茲人增加點迫。”
議到兵戈之事,承天殿里,有了些殺伐之氣。
一直到眾臣離去,蕭錚一人在殿中,他吩咐道:“南茲的信這兩日也該到了。”
玄羽現:“屬下這就去等待,信一到,便給陛下送過來。”
約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玄羽重新出現,將信接回,呈給蕭錚。
蕭錚拆了信封,目落在紙上,看了一半,眉有些意外一挑,自語道:
“二皇子?倒是意外。”
……
南茲國,王宮。
宮中的宮們各個噤若寒蟬,地上灑滿了食的殘湯和碎片,本來香味俱全的各菜肴此刻已經被摔在地上變一片狼藉。
將這些湯食從桌上掃落一地的,是這南茲剛剛宮上位的新王,原本大魏暮氏的二皇子——暮棣。
“以后再做這些湯水給本王,本王就將你們的腦袋都砍下來蒸!聽見沒有?”
宮們全部俯在地,瑟瑟發抖,甚至沒有人敢上去收拾。
而新王似乎也不在乎,他提起酒壺直接灌了滿口,酒水從角流下來滲了襟,他也不管不顧。
暮棣的目有一種異樣的凝聚,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神已經不大正常。
這是一個剛剛上位,就已經瘋癲的南茲國王。
這時,門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一個子走進殿來,著暮棣,目充滿憂愁和陌生。
馮婉清心悲傷極了,眼前那人人畏懼的男人,是婚多年夫妻和睦的丈夫,一雙兒的父親,也是一個已經變得不再認識的男人。
馮婉清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淡淡吩咐道:“把這些收了吧,告訴廚房以后不要再做一樣的菜了。”
宮們如蒙大赦,立刻將地上東西清掃了退下。
而暮棣坐在桌旁看著窗外,目不知凝在哪一。
馮婉清走上前去,輕聲開口:“夫君。”
這一聲喚終于將暮棣的魂喚回來,他收回目,落在眼前子的臉上,出安心的表,眸中也漸漸恢復清明。
“婉清,你說當這個王好不好?”
暮棣自登上王位之后,緒就一天比一天崩潰,難以捉,一時暴一時清醒。
馮婉清握住丈夫的手,答非所問:“含兒說好幾天沒見父王,吵著讓你教畫畫呢。”
暮棣的臉上終于出些許和悅的神來,但那笑容轉瞬即逝:“不,我不能見孩子,他們會害怕我的。”
馮婉清對于丈夫是怎麼登上王位的并不太清楚,一直待在府中,只覺得一夜之間,南茲就變了天,太子和三皇子被暮棣宮圍城,趁逃出了宮外,好幾天了還沒有被緝捕回來。
暮棣或許是為此而急躁,脾氣一天比一天差。
好在他對妻子還是很親近,每次他控制不住緒,都是馮婉清出來勸阻他。
馮婉清聽了暮棣的話,沉默不語。
是的,如果年的孩子真的見到現在這樣的父王,會覺得陌生害怕的。
的目也朝窗外去,外頭只有如蔭的綠樹,樹后的宮墻,和偶爾飛過的小鳥。
什麼都沒有,也不知丈夫到底在看些什麼……
……
蕭錚看了信之后就起回昊天宮。?0?2?0?4?1?5?0?9
此刻的昊天宮中云舟很是無奈。
收拾好了,本要擺駕回梧宮,然而被昊天宮的張尚宮攔下。
“娘娘,陛下走時候吩咐了,這三天里您都是住昊天宮。”
云舟道:“之前沒有這樣的舊例啊。”
張尚宮當然知道,只是誰敢忤逆蕭錚的命令呢,只得重復道:“娘娘恕罪,陛下就是如此吩咐的。”
“哎……”
云舟頗為愁苦地長嘆了一聲,但看著為難的底下人,只得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著人去梧宮把我的針線匣子拿來。”
張尚宮得了吩咐,立刻出去了。
蕭錚回來得很快,宮人們見他進來,立刻將備好的午膳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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