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見他碗里空了,又夾菜道:“他無論在哪朝為臣子,給皇帝分憂都是他分的事,談什麼功?我只不過覺得,他這侍郎雖做的糊涂,但水利一事上,著實無人出其右,我只是怕你睡了一覺又改主意了,才嘮叨嘮叨。”
蕭錚看住云舟的眼睛:“這些話是你想的還是李相想的?”
云舟在這樣的目下,沒有任何畏懼,握住蕭錚的手:“這是李相的話,但這話沒錯啊,陛下心里明白著呢,我過問前朝的事也不為著自己,我暮氏現在難道還能扶得出外戚嗎?我是坦坦為天下魏人撐腰,這不也是陛下的意思?況且那些前朝的魏臣對后宮人又敬又厭,豈能真與我同心?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我真管得多了,哪怕是幫他們,早晚也要被參一個后宮干政,所以我什麼都敢說,也不怕陛下生氣。”
云舟這話很有幾分通和膽氣,但聽在蕭錚耳中,只覺得話里的每一個字背后都是心酸。
是個孤苦伶仃的皇后,二十歲的孩子,國破家亡,長得這樣瘦弱的一方肩膀,義無反顧的擔起了魏人的命運,而其中的褒貶和誤解,又都自己默默地消化了。
蕭錚覺得心中酸脹,又又痛,將面前的人攬進了懷里,安地拍著的后背,仿佛剛才是在訴苦。
蕭錚過云舟單薄的脊背,說道:“他們不與你同心,我與你同心。”
云舟一直對自己的境看的清楚,剛才的一番話本也不是為了訴苦,但此刻依偎在蕭錚的懷抱里,整個人了下來,好像竟真的有一點委屈了。
往蕭錚的肩窩里拱了拱,閉上眼睛。
未來的路上,有多風刀霜劍,這個懷抱都會做的避難所吧?
……
岷山王府此刻也同樣在用早膳,晨霜在關雎閣里和母親一起用,劉妃見有些憂愁的神態,便問道:“一大早上不高興,這是怎麼了?”
晨霜道:“沒什麼?只是偶然間聽到關于旎旎的話,北燕人整日盯著,沒一句好話。”?0?8?3?4?0?4?0?3
劉妃嘆道:“在風口浪尖,也是沒法子的事。”
晨霜氣餒:“如今我是什麼也幫不上。”
正好嫣紅來關雎閣正好走到窗下,聽見晨霜抱怨北燕人,有點尷尬,便等了片刻才進去。
“晨霜姑娘,我來還花樣子的,你們接著用早膳不用管我。”說著對劉妃行禮,“夫人。”
晨霜讓了坐給,嫣紅坐下:“我看晨霜姑娘在屋里悶得很,城中的閨秀這幾日辦的宴會也不,怎麼不出去逛逛?”
晨霜低頭道:“聽說春江發水,這兩日很多逃難的流民聚集在城外?”
嫣紅道:“可不是?說什麼的都有。”說道這,寬晨霜:“關于說皇后娘娘的那些,姑娘不用放在心里,陛下圣明,對娘娘頗有回護,親自去奉天臺告罪,你看這兩日天氣又恢復正常了,謠言過幾日也就散了。”
晨霜知道嫣紅是北燕人,也不好在此事上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嫣紅靈機一道:“晨霜姑娘若不想出宴會,不如去求殿下在城外辦個粥棚,給外頭老百姓施粥去,咱們殿下心善,這種事上不吝錢財的。”
晨霜眼睛一亮,與母親對視一眼,見劉妃神頗為支持,正要說話,窗戶外頭忽然有人來報:“姑娘,宮中皇后娘娘給您帶了個口信。”
晨霜出去一趟,回來時臉上笑意盈盈:“咱們竟然跟皇后娘娘想到一塊去了。”
當日里,城中貴的圈子里就炸了鍋。
皇后駕駕臨青云樓那天穿的那禮服很貴們的追捧,此番春江水患,皇后恤災民流離失所,號召城中貴眷多在城外賑濟災民,出銀兩最多的門庭,皇后會將青云樓那日的禮服和冠賜予該戶未嫁的貴,特許作為日后出嫁的冠霞帔。
其次皇后的鐲子,耳飾,戒指賞賜頗多,便不是出銀錢最多的,也賞一樣件,做與添妝。
所賜東西價值不提,皇后再爭議畢竟是國母,所賜本就是一份榮,誰不想要皇后娘娘親賜的添妝?便是北燕閨秀也了心。
喻一下,賑濟災民了風,大小粥棚紛紛在城外支起來,除了粥棚,還有施棉的。
岷山王府弄了幾千斤面做餑餑,中間抿上一勺葷油,比米粥頂,一時之間棚子外排起了大長隊。
篷子后不遠一輛馬車停著,晨霜坐在馬車里朝外看,詢問蕭銳:“殿下可告訴他們該說什麼話?”
蕭銳道:“當然,你仔細聽聽。”
只見那發餑餑的家丁每發一個人便要說一句:“皇后娘娘賞。”
一對母子領了餑餑,還端了晚熱粥,邊走遠邊道:“還得是咱們魏人才能想著自己人。”
“娘,這是岷山王府的棚子,岷山王是北燕人。”
“不是說岷山王要娶皇后娘娘的姐姐嗎?那還不得是咱們魏人的公主在他們面前說好話?”
“娘說的在理。”
第77章 、懲治
皇后拿冠霞帔鼓勵賑災的事, 傳到了寧和宮中,太后也得到了消息。
荻珠有些不忿:“皇后看著每日里悠哉悠哉不做什麼,其實慣會收買人心, 慎刑司那邊傳來話說如今宮人們都夸皇后子賢德寬仁,好像咱們寧和宮多虧待了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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