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走后我問過孫阿姨,說把澤安送回親爸那去了,周茉當年就在北川懷的孩子,說不定小許就是澤安。”溫綺樂干手上的水,“我記得咱家還有澤安的照片,我去找找看。”
上次那對夫妻也喊許京淮澤安,溫凝還特意去問過那對夫妻關于澤安的事,沒問出來卻意外在小姨這聽到。
忙跟上溫綺樂的腳步,進了小姨和母親以前住的房間。
溫綺樂從床下翻出一本相冊,一頁一頁地翻過去,找到周澤安的照片出來遞給溫凝,“你看像不像小許?”
照片中的小男孩六七歲的模樣,又黑又瘦,懷里抱著個白白胖胖的嬰,笑得十分燦爛,周澤安的骨相五等比例放大后就是許京淮。
“這——”溫凝語塞。
溫綺樂:“像吧?”
溫凝點頭,“幾乎一模一樣。”
“這嬰兒是誰?周澤安弟弟?”溫凝問。
溫綺樂笑道:“這是你。”
溫凝抬眸,手指著自己,“我?”
“對呀,你滿月那天,周茉帶著澤安來看,”憶起往事溫綺樂角勾起笑容,“澤安特別喜歡你,一直嚷著要把你抱回家去,周茉不同意他就哭,哭得特傷心。
你媽看他哭得可憐就讓他抱抱你,開始我們還擔心澤安抱不好把你摔了,沒想到他抱得可穩了,而且一抱到你眼淚馬上沒了,笑得都攏不上。
你爸那會兒正給你拍滿月照,見澤安有意思,隨手按了下快門留下這張照片。”
這些事溫凝完全不記得,更不記得有周澤安這樣一個人。
還在難以置信,溫綺樂卻忽然傷,“二十年了,也不知澤安現在怎麼樣?小許有沒有給你講過他家里的況?”
許京淮沒提過,但嚴嘉雅講過,許京淮的媽媽是小三,許京淮以前又黑又瘦......這些況都與小姨說的周澤安有些像,溫凝把了解到的況對小姨講了。
“狗屁的小三。”溫綺樂口,“周茉當年只有十八歲,男生手都沒過,怎麼可能有心機破壞別人家庭?而且一直在縣里長大,豪門是什麼都不知道,不可能有心機想嫁豪門。
當年周茉鄰居帶去北川一家高端飯店打工,長得漂亮被北川的渣男盯上,對方口口聲聲說自己單,送花送禮地追求。
周茉一個沒見過世面,沒有經歷的小丫頭,哪里頂得住大城市男人的追求?沒多久同意和對方,懷孕后對方讓周茉先回來老家養胎,他回家和長輩商量一下就來提親。
周茉等啊等,肚子都大了也沒等來人。
意識到有問題給渣男打電話,打不通了,母親帶著快生產的周茉去北川找,從渣男的朋友口中得知渣男有家庭,本不可能娶。
北川那麼大,周茉和母親本找不到渣男家在哪,沒辦法只能回來,當時澤安已經九個月,打不掉,周茉只能把孩子生下來。
十九歲還是個孩子,哪里會當媽媽?
沒學歷,沒工作,又帶著個孩子,住在娘家忍哥哥嫂子的冷言冷語,苦楚無發泄,那幾年周茉很難。
后來嫂子趕出門,不走就要和哥離婚,周茉沒辦法帶著孩子嫁給同村一個酒鬼。
那男人婚前對周茉百般服從,婚后生完孩子,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一會兒嫌棄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一會兒嫌棄澤安是拖油瓶。
公公婆婆也只喜歡親孫子,不喜歡澤安,那男人又喝酒,酒后一想周茉以前生過孩子就打人,有一次要澤安摔死,周茉拼命攔著也沒攔住,澤安被他舉起來摔到地上,都摔斷氣了。
澤安命大,自己緩過來,額頭磕到柜角了幾針,其他地方沒大礙。
被打罵也就算了,好歹能有口飯吃,可就這口飯老天也不讓澤安吃穩,沒幾年周茉出車禍走了。
周茉一走,澤安了燙手山芋,繼父不要,舅舅不養,姥姥想養沒能力,沒辦法澤安姥姥把他送到隔壁村里一戶法生育的人家。
澤安在那待了一年,那家主人突然懷孕,又把澤安送回來。
那家人對澤安不好,一年他瘦的皮包骨,像個外星人,上還都是傷口,周茉母親見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把澤安養在邊,兒媳婦和兒子怎麼也不同意,老人沒辦法帶著澤安去北川,通過渣男的朋友把澤安送到親生父親那去。
那之后,我再沒見過澤安。
澤安從出生就像只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雖然最后回到了親生父親那,但他父親本不是個有責任的人,和周茉相識時就結婚好幾年,突然冒出個孩子,他妻子肯定生氣,對澤安也不會好,不知道那家人又把澤安踢到了哪里去。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澤安還活不活著?”
提起閨子,溫綺樂淚眼婆娑,良久,抹干淚照片遞給溫凝,“如果小許真是澤安,周茉在地下也能安心,照片拿給小許看看。
如果小許要是澤安的話,看了照片能認出自己。”
嚴嘉雅說過許京淮八歲回到許家,而周澤安離開風絮縣也差不多是這個年齡,又連續有人把許京淮認周澤安,多相似不可能是單純的巧合。
溫凝走去客廳,坐到許京淮邊,照片放他上,“在姥姥家的老照片里看見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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