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郎玄進甲板上,他立即開始給年紀最大的一位船員穿上安全背帶,隨后帶著他重新回到直升機。
因為一來一回,而且風浪太大,每救一個人都會耗費不時間。
以至于把第三個人救上來的時候,郎玄已經累到直氣,底下還剩最后一個。他正要讓張小滿再放絞車的時候,底下狂風肆,浪頭竟是被掀起好幾米高。
終于那條風雨飄零的漁船,徹底被掀翻在海上。
而原本還站在甲板上的最后一個漁民,也被這浪頭拋飛,直接掉進了海里。
“怎麼辦,”張小滿把頭到外面看了一眼,隨后著急問道。
郎玄著氣,正要說,我去。
他們的耳機里已經傳來一個冷靜至極的聲音,“郎玄和張小滿待定,一號機往后撤,二號機接替救援落海人員。”
誰都沒說話,因為溫牧寒是隊長,他說的每一句話就是命令。
郎玄已經被張小滿拉了上來,他坐在直升機艙的地上大口大口著氣,可是眼睛卻是盯著艙門外的海面。
風雨毫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反而越發凌厲,就連懸停著的直升機都不得不在十級大風中盡力保持平衡。
海面上此刻漂浮著不碎片和雜,都是從傾覆漁船上掉下來的。
而那個穿著救生的落水者,在海面上了一個顯眼的橙紅小點。終于二號機靠近了他落水的地方,這次溫牧寒讓絞車手將自己放下去,他打算直接進水面營救落水者。
直升機上的絞車鋼索有八十米長,哪怕落水者被海浪帶走一段距離,他也可以追上去。
要是風平浪靜的天氣,直升機可以懸停在更低的地方。
但是現在,哪怕是顧明朗親自架勢的直升機,溫牧寒也不敢讓他懸停太低,生怕一個巨浪掀起來,將直升機也掀翻。
所以直升機停在三十米的空中。
溫牧寒落水之后,落水者一下浪沖到了更遠的地方,于是他拼命游過去,想要趕在下一次浪頭把人帶走之前拽住對方。
只是天不遂人愿,沒一會對方又被瘋狂的浪拍翻了有幾米遠。
他再次游過去,只是這一次落水者卻沒有再被浪帶走,他眼看著要游到對方邊,但是下一秒,對方突然從海面中進了海里,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進去一般。
明明穿著救生,可是他的猛地就從海面上被拖了下去。
溫牧寒猛地抓住他的救生上的一角,他竟是也被帶了下去。
當溫牧寒進海水里的時候,一秒后他明白了為什麼。
漁網。
漁船傾覆之后,船上的漁網掉了下來,也不知怎麼飄了過來,竟是纏住了落水者的腳,漁網上還綴著別的東西,這會兒帶著落水者一塊往深海里沉。
對方拼命在掙扎,想要擺腳上纏著的漁網。
于是溫牧寒直接抓住他的,但是落水者一直在蹬腳,整個人不溜秋,兩人反而越來越往海下沉。
不行,對方堅持不了多久了。
溫牧寒作為職業的海軍陸戰隊員,他的憋氣是遠遠高于常人的。
所以他立即從腰間拔出軍用匕首,用力往下潛,偏偏他上還穿著救生,遇到的浮力阻礙比什麼都大。
終于,他拼勁全力,終于抓住了邊緣。
他迅速用匕首割斷漁網,可是漁網一直在下沉,落水者又因為恐懼一直在掙扎,直到他在割漁網時,對方一腳踢到他手掌上,匕首割斷漁網的同時,直接對著他另外一只手臂扎了過去。
一瞬間,鮮在海水中迅速散開。
腥味那麼濃郁。
溫牧寒因為太過疼痛,眼前一黑……
而直升機上的人一直在注意著下面的靜,從溫牧寒突然進海底時,張小滿就失聲失聲了一句。
“一分鐘,隊長已經進海底一分鐘,我請求下去救援!!”張小滿的聲音帶著哭腔。
郎玄立即斥道:“你是絞車手,負責絞車的。要救人,應該是我去。”
“副隊長,我請求下去救人,”郎玄吼道。
此時直升機上的方漢新,作為在場最高軍銜的人,在溫牧寒生死不明時,他是可以接過指揮權的。
他沉默了幾秒后,“郎玄,準備下海,救人。”
“是,”郎玄振的聲音立即傳來。
我們的使命是保衛這片海域,保護這片海域上的每一個中國人民。
但是我們也絕不會丟下一個戰友。
共同進退,絕不拋棄。
海面上的瘋狂作,雨水連一條線,直接灌進海里。呼嘯而至的風浪,仿佛要吞噬在這里的每一個生命。
可是下一秒,海面上突然出現了橙紅的影,雖然小到只剩下一個點。
卻也是大海中最顯眼的一個點。
“是隊長,隊長浮出海面了,”二號機上的絞車手徐滔滔一直觀察著海面,此刻他著仿佛陡然從海底冒上來的人,驚喜吼道。
方漢新立即說:“絞車手,準備把隊長和落水人員都拉上直升機。”
徐滔滔:“是。”
隨后他開始控絞車,八十米長的絞車鋼索,全部收起來只需要兩分鐘的時間,可是這兩分鐘對每個人來說,都那麼度日如年。
直到溫牧寒蒼白的臉出現在艙門外時,徐滔滔和另外一個戰士,趕過來幫忙拉著他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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