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周辭深靜靜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南走了過去:「周總。」
周辭深道:「你是來送他最後一程的嗎。」
林南點了點頭,他看向了旁邊,放著幾束花和一個空盒子。
周辭深道:「骨灰撒大海了,他說他是從海里來的,所以想回海里去。」
林南收回視線:「大爺他……走的時候痛苦嗎。」
周辭深無聲淡笑了下:「大概沒有他想起自己過去做了什麼事的時候痛苦。」
聞言,林南微微有些驚訝:「他想起來了嗎。」
周辭深道:「我見他最後一面時,他逃避了我的目,應該是想起來了。」
所以這次,周雋年沒有再提起讓他們照顧烏烏。
他一直在咳嗽,或許想要說點什麼,但卻說不出口。
半晌,周辭深才繼續:「這樣也好,他能忘記過去的一切,平靜的過完這幾年,在離開之前想起,這是老天爺的仁慈,也是折磨。他不應該沒有憾的閉上眼睛。」
林南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默了默才道:「那個孩子……」
「我答應過他,就不會食言。」
林南知道該怎麼理了,頷首離開。
另一邊,阮星晚和烏烏坐在院子裡,看著那牆角下的畫,烏烏睜著大大的眼睛:「姐姐,哥哥會像爺爺一樣,永遠都不回來了嗎。」
阮星晚輕輕著的頭:「烏烏想他們的時候,可以抬頭看看,他們會一直陪在你邊。」
烏烏手裡攥著的,是周雋年的那塊手錶。
抬起頭,只看到了大雪紛飛。
阮星晚順著的視線看了過去:「烏烏,姐姐帶你離開這裡好嗎,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
烏烏搖了搖頭:「我不想離開這裡,如果我走了,爺爺和哥哥回來就找不到我了。」
阮星晚道:「可是你一個人……」
烏烏起,指著樹和牆角的畫:「烏烏不是一個人,這裡還有爺爺和哥哥。」
說著,又想到什麼,「還有張!」
接著,烏烏又拉著阮星晚進了屋子,給指著:「哥哥有給烏烏留很多很多的錢,這裡還有可以吃很久很久的食,烏烏也會自己做飯,姐姐不用擔心烏烏。」
儘管如此,阮星晚還是放心不下。
但烏烏像是已經打定了注意,說什麼也不會離開。
沒過多久,周辭深回來,阮星晚給他說了這件事,兩個人同時看向頓在牆角的孩子,仿佛有一個自己的世界,外人都沒辦法進。
周辭深道:「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如果突然讓換個地方,確實很難適應。」
阮星晚微微皺眉:「可一個人留在這裡,會被欺負的。」
周辭深收回視線:「我們留在這裡觀察兩天再說。」
阮星晚點頭,現在只能這樣了。
他們還是住在了張家,只是張這次說什麼都不要錢了,還保證只要還活著一天,就一定會好好照顧烏烏。
可阮星晚看也不是很好,畢竟年紀也越來也大了。
這一老一小加在一起,萬一真被人欺負,幫忙的人都沒有。
不過烏烏確實也像是說的那樣,有乖乖聽周雋年說的話,每天有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生活。
看樣子似乎沒什麼問題。
阮星晚本來還想多觀察兩天的,可接到了南城打來的電話,年年和歲歲兩個小丫頭都冒了,哭哭唧唧的想要找媽媽。
阮星晚這下兩頭都不放心了。
這時候,林南自告勇留下,理周雋年後續的事,也同時可以繼續照看烏烏。
阮星晚道:「可你不是在休假……」
林南道:「這裡也可以休假,更何況,這裡的風景也不錯。」
周辭深道:「聽他的。」
也沒有多餘的選擇給阮星晚,當即便點頭答應了,連夜和周辭深回了南城。
林南在海城理了下工作,隔了兩天再回小漁村時,卻見烏烏家門口,多了幾個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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