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進來的是吳森。
他手里拎著一個證袋,里面是一塊金表。
“剛才讓程警的同事去搜了顧濤的桌子,發現了這,就在一個餅干盒子里。”
見狀,程英大吃一驚。
“他這也太大膽了,居然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辦公室?你們是怎麼想到先搜查辦公桌的?我還以為你們會先人去查他家。”
宋辭冷聲解釋道:“金表對他而言有特殊意義,即便不能一直戴在手上引人注意,他也會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吳森看向程英:“除了金表之外,他在更室的柜子里也放了不好東西,整整十條煙盒的現金,全部都是百元鈔票,這一年多看樣子他撈了不油水,他涉及的案子你們有的忙了,不過宋已經通知了你們隊長,讓你全權負責宋太太的案件。”
程英聽了,后槽牙都咬得嘎吱作響。
“簡直是我們中的敗類,虧得我和其他人那麼崇拜他,他卻把我們當他升發財的犧牲品。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宋辭將金表給了程英,冷然道:“撬開他的。”
程英點頭,轉準備離開。
監視屏幕中,突然傳來一道巨響。
聞聲去,發現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溫如枳暈倒在了地上。
程英剛要說點什麼,眼前的人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他……”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吳森淡淡一笑。
房中。
溫如枳冷得不了了,傷口也因為沒有及時換藥開始作痛。
不知不覺,人就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時,還沒有完全暈厥,瞇著眼看到門被人用力推開。
一道影沖了過來,將橫抱而起。
悉的氣息,讓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宋辭帶著溫如枳一路油門到了醫院。
送進病房后,醫生護士也趕了過來。
宋辭正要轉離開時,手卻被溫如枳握住。
“別走,別走……”
溫如枳雙眼閉,一臉蒼白,虛弱得很。
但指節微微發白,仿佛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握住宋辭的手上。
生怕稍有松懈,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宋辭冷漠的臉上的有了一裂痕,反手握住了的手,對著床邊的醫生招招手。
“開始吧。”
“是。”
醫生上前,小心剪開了紗布,出了有些發紅的傷口。
理傷口上,針扎一樣的疼痛,讓溫如枳冷汗涔涔。
就連宋辭都能覺到指尖的抖。
他不悅地看向醫生。
醫生手一頓,立即放緩了作。
理好傷口,醫生和護士快速離開。
宋辭看著床上眉心蹙的人,不自覺地坐在了床邊,抬手上溫如枳的眉頭。
滾燙的熨燙著他的指腹,他恍惚了一下,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
可這一次他不想再克制了。
他沒那麼圣人。
他的手平了溫如枳了的眉心,甚至放縱地了的臉頰。
“還好看懂了我留給你服的用意。我還擔心你太蠢。”
他的語氣淡淡的,卻有一微不可察的寵溺。
當宋辭的注意力都在溫如枳上時,門外的人已經淚流滿面。
是金喻然。
和宋辭鬧了不愉快后,也沒什麼心思參加宴會了。
林老夫人便建議來找宋辭聊聊,解開誤會。
覺得很有道理。
便聽了林老夫人的指路,去了警局,但警局的人說宋辭在醫院。
所以又來了醫院。
卻沒想到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宋辭一向冷靜自持,即便和在一起多年,也從未逾越過。
這是第一次在宋辭的臉上看到如此的神。
那麼陌生,又那麼鮮活。
金喻然真切地到了宋辭里說的那句覆水難收是什麼意思。
可和宋辭在一起的日子,是最開心的日子。
如何放下?
“金小姐?”
周姨詫異的聲音響起,驚了房中的宋辭。
金喻然立即抬手掉眼淚。
剛好,宋辭開門出來:“你怎麼來了?”
冷淡的語氣,讓金喻然渾一震,仿佛是個不悉的陌生人一樣。
金喻然尷尬道:“我想找你談談,順便過來看看如枳。”
聞言,周姨識趣地走到門口。
“爺,你們聊,我進去守著如枳就行了。”
宋辭頷首。
周姨走進病房順便帶上了門。
宋辭則走到了旁邊沒人的地方,抬手看了看手表。
“十分鐘,談吧。”
程英還在審問顧濤,他不怎麼放心,打算過去盯著。
金喻然看著宋辭公事公辦的態度,如墜冰窟。
致的妝容在的臉上仿佛變了一張面,卻依舊無法掩藏眼底的蒼白。
“宋辭,你真的放得下我們的過去嗎?那時候,就連你媽媽都很看好我們不是嗎?甚至還催著你早點把我定下來。”
金喻然不想就這麼和宋辭走著走著散了,所以不得已連宋辭的母親都請了出來。
宋辭聞言,眸更冷了,慍怒之呼之出。
“原來你還記得我媽,對你那麼好,為什麼在你心里卻比不上一場讓你出風頭的宴會?我和我媽在你這里到底算什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金喻然臉蒼白搖頭,“我只是不想你沉溺過去的事而已,我們難道不應該往前看嗎?”
“金喻然,做人不能只念著對自己好的事,你希我忘記過去,卻要我記著和你過去的一切,可能嗎?”宋辭冷冷道。
金喻然形一頓,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這是,宋辭第一次如此咄咄人地質問。
紅了眼眶,出手去拉宋辭的手,哽咽道:“宋辭,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好,你別生氣好不好?”
宋辭側避開了的手。
一直以來,他都沒怪任何一件事。
哪怕知道當初離開其實也帶了幾分私心。
他的手車禍后,醫生說有一半的幾率會廢。
也就是說,他往后的人生中,很大可能只能用一只手。
這樣的繼承人,不管是林家還是宋家,都不會認可的。
剛好,金喻然收到了國外舞團的邀請函。
的人生在往上走,而他的人生站在了岔路口。
不想賭,這是人之常。
他作為男人,不可能用脅迫接一個殘疾的男朋友,所以他很平靜地接了分手。
沒有爭吵,沒有不和,雙方贊同。
甚至金喻然離開那天,他還去機場送了。
看著離開的背影,他一言不發,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忍不發。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麼覺都沒有,甚至在目送中,疑自己為什麼不難過。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把看得太淡。
直到……
他才明白洶涌起來,真的難以自制。
哪怕錯得離譜,都無藥可救。
他不金喻然,金喻然也沒有那麼他。
“喻然,我不你。”
最后,這句話還是直白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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