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白日不宣, 承牧很想將人抱回喜床,好好問問打算如何施展床上功夫。
輕滾下嚨,他轉頭看向一桌的膳食, 忽然失了胃口, 每樣珍饈都不及那塊蝴蝶有滋有味。
“小芙。”
“啊”
舀起一勺杏仁, 裴悅芙早忘記了剛剛的臊,滋滋地品嘗著主廚師傅的手藝, 杏眼彎彎, 單純無害。
承牧磨磨后牙槽, 忍下了躁意, 卻還是使勁兒掐了一把的臉。
被掐出狗的子兇地掐了回去, 一張臉醞著怒火, 半是打鬧、半是質問地哼道“才婚多久,你就打我姓承的,你對得起我的兄長嗎”
“跟兄長有何關系”
“他將我托付給你了”
承牧單手支在桌邊, 不聲不響地任將俊臉掐到變形,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可誰人不知承牧的驍勇與狠辣
守在半敞門扉外的侍從們相互對視著, 默默著主子與夫人詭異的甜。
他們的主子,平日里可不是會玩鬧的人啊。
報復過后, 裴悅芙還不忘解決掉剩下的半碗杏仁,掉上的漬,扯出承牧袖中的錦帕拭角, “我吃飽了。”
不自覺的,承牧拿過的碗,給自己舀了一碗湯,仰頭喝下。
裴悅芙托腮看向桌上未用過的空碗, 心里更為得意,無意識地晃悠起兩只腳丫,甚至哼起了輕快的小曲。
“這是什麼曲子”深覺曲調悠揚,承牧不問道。
“我也不知,是在大嫂哄雪霖睡時聽來的,久而久之就學會了。”
承牧點點頭,“很好聽,日后也為我哼唱吧。”
他是怎麼做到可以面不改提出非分要求的可這算不算床笫上的別樣趣味
裴悅芙若有所思地踢了踢腳尖,沒同意也沒當即拒絕。
承牧當同意了,心大好地又喝了兩碗湯。
前半晌,兩人在府中花苑走走停停,將尋常的相染上了“風花雪月”,膩膩歪歪惹人艷羨。
一六角涼亭,裴悅芙執扇追著蝴蝶,窈窕的姿比蝴蝶還要蹁躚,咯咯的笑聲比銀鈴還聽,至在承牧心中是如此。
折騰久了,出了些香汗,裴悅芙無拘無束地趴在石桌上,捻轉著扇柄,“承牧。”
“嗯”將侍切好的桃子遞到子畔,承牧目和地應了一聲,眼看著張開潤的,吃了一口了鮮多的桃塊。
水在齒間漫延開時,裴悅芙被酸甜的口“蟄”了一下,半瞇起杏眼,緩釋著味覺上的刺激,“等冬日沐兒被接回京,我若偶爾去探,會不會惹得聞老夫婦不快若會的話,我就避嫌好了。”
揪了揪帶,嘟了嘟,顯然說了違心的話。
知對沐兒和雪霖充滿憐,承牧安道“不會不快的,我已與聞老先生說好,準你隔差五去探沐兒。”
隔差五嗎裴悅芙杏眼晶晶亮,立即握住男子的手腕晃了晃,“你已提前疏通過了”
“嗯。”
“承牧,你真好。”
面對如此善解人意的夫君,裴悅芙自認無以為報,壯著膽子探出脖,吧唧親在了男子的側臉上,留下一記帶著桃香的淺吻。
花苑里沒有服侍在側的侍從,唯有啾啁啾啁的鳥兒在窺視亭中的一幕。
承牧單手搭在石桌上輕敲,回味片刻后,指了指自己另一側臉龐,無聲地發出了邀請。
裴悅芙正于中,沒有計較他的得寸進尺,再者,既是報答,合該大大方方的。撐桌半起,對著男子的另一側面龐又是吧唧一口,還笑嘻嘻地討好說,他的臉很好親。
表面足夠正經的男子以指骨蹭了蹭腮上的濡,面上瞧不出異樣,但離得近了,會發覺他角泛起了可疑的弧度,淺淡得恰到好。
發現貓膩的裴悅芙再度得意,甚至有點得意忘形,竟繞過石桌勾起男子的下,學著紈绔子弟的模樣戲弄起良家子,“小娘子姓甚名誰,可否婚配,愿與在下共度良宵嗎”
被勾住下不得不抬起頭的承牧微揚眉宇,驀地扣住的腰,將人拉坐在上,單手環住,“我什麼”
從沒被如此“魯”對待的裴悅芙先是一驚,旋即直視起對方的眸,沒有半分怯怕,“小娘子。”
轉念一想,滴溜溜轉起眼珠,“小郎君也可,反正都要被我欺。”
兩人型差距擺在那,仿佛一只兔子在對著雄獅囂,偏偏雄獅溫和,不予其計較。
撓了撓“兔子”脖頸上的,承牧閉上眼,忽視了那構不威脅的挑釁氣息,就那麼抱著人兒春日的愜意。
裴悅芙扭扭骨,見掙不開,索窩在他膛,懶洋洋地指揮道“我要吃桃子。”
承牧睜開眼,叉起一塊塊桃,喂進妻子的口中,也愈發覺得妻子比這桃子還要鮮可人,越寵越惹他喜。“小芙,為夫也想吃了。”
喑啞著嗓音,他低眸說道。
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盤,裴悅芙坐直腰,“再讓人端上一盤吧。”
“不用麻煩。”
暖暖和風中,承牧一面捧起的臉一面靠近,將徒生的貪心匯了一記綿長的吻。在綿長之中,他嘗到了子口中的桃香,比擺在盤中的桃塊不知清甜多。
“唔。”猝不及防的吻令裴悅芙麻了頭皮,向后靠去,后背抵在冷的桌沿,穩住了自己的形,之后偏過頭,以更好的位與男子細細地吻著,驗著口齒相依的甜。
不同于承牧冷冰冰的外表,他的吻熾熱發燙,進擊強,令裴悅芙寸寸敗退,險些缺氧暈厥。
“不要了”別開臉,裴悅芙紅著耳朵推了推始作俑者,氣呼呼地起微腫的,“你舌頭好大啊。”
承牧略一支頤,無奈又好笑,他們的型擺在那,不管哪里,自己都會比大上好多,可把這些說到明面上,還是會令他到尷尬。
然而,懷里的小家伙還不依不饒的,抓起他的手,與自己的腳比量起來。
秀氣的玉足竟沒有男子的手掌長。
“承牧,你是吃什麼長大的”
“五谷雜糧。”
裴悅芙被這句老實的回答逗笑,摟住承牧的脖子了臉,忽然想起他昨晚艱難的樣子,不提議道“今晚用些用些”
潤膏個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罷了,還是不用那些古怪的東西增添距離了,裴悅芙下定決心,今晚要以的方式引導承牧順利“行進”。
避火圖那態的要領是什麼來著
耽擱了一晚上外加一個前半晌,裴悅芙忽然就拿不準了。咬住手背,泄氣地趴在了承牧的肩頭。
回房還要暗自溫習一下才是。
夜,兩人早早回到房中。與前兩日一樣,在裴悅芙沐浴后,承牧才拿著干凈的寢走進湢浴。
瞧見門扉閉合后,裴悅芙躡手躡腳地走回臥房,拿出藏在屜里的避火圖重溫起來,力爭今夜是于上風的那個。
與之相比,無師自通的承牧顯得游刃有余許多,并不打算一板一眼地進行房事,而是想要順其自然地其中的樂趣。
簡單拭后,他披上寢走出湢浴,卻被喜房側臥的小妻子“驚嚇”到,愣在隔扇之外。
半垂的百子帳,裴悅芙背對隔扇,穿一條薄紗紅,側臥撐頭,正在扭轉子。那詭異的態很容易令人會錯意。
“你在”承牧言又止。
聽見隔扇外傳出的聲音,裴悅芙驚坐而起,不止斂起了嫵的姿態,還攏了襟,遮住了雪白的香肩。
“你怎麼這麼快”
按著前兩夜推斷,他該在兩刻鐘之后出浴才對,今兒怎麼反常了
制不住蹭蹭上漲的窘迫,裴悅芙惱怒地盤坐在床上,故意流憨態,好像剛剛那個嫵妖嬈的人不是一樣。
“你怎麼走路沒聲音”
“有嗎”
“有有有我都沒有聽見”
承牧坐在床畔,好脾氣地認起錯,“怪我,下次會注意的。”
裴悅芙叉腰扭頭,一副不好哄的模樣,可誰也沒讓做出那些搔首弄姿的態啊。
并不會與小兒家的別扭小心思多做計較,承牧斜睨一眼在擺外的白皙腳丫,眸漸暗。
夜深了,也無需再守君子之禮,蹭了幾下指腹后,承牧手,落在了裴悅芙的腳踝上。
纖細的腳踝,似一折就會斷掉,還沒有他的刀柄。
踝部傳來,裴悅芙下意識曲膝蹬腳,在發現承牧是故意為之時,臉蛋徹底紅了。
經過昨夜,知道待會兒將要面臨什麼,腦海中又回想起從避火圖上學來的本領,剛要著頭皮準備施展,卻聽承牧提議道“你要不要為我哼唱今早的曲子”
提議時,那只滿是老繭的手還流連在子的小上,沒有拿開的意思。
裴悅芙蜷著腳趾哼道“我、不、要。”
再耽擱下去,擔心自己的笨腦子又忘記該記住的“本領”,還是先辦正事才是。
這麼想著,忽然跪坐起,將一頭烏黑的長發挽至左肩,氣勢洶洶就去扯承牧的子,顯然是在營造練的假象。
承牧向側靠去,歪倚在床圍,眼看著小妻子自顧自地忙活起來,半晌也不達要領。
他本能地微仰長頸,剛要接妻子準備的驚喜,卻驀地一疼。
薄吐出“嘶”的一聲,他摁住躍躍試的妻子,停了毫無章法的作。
見他臉不好,裴悅芙關切地問“我、我弄傷你了”
“沒有。”承牧單手住的一雙小手,以另一只手整理好寢,將抱進懷里,沒有責怪,亦沒有嘲笑,只問了句,“從哪里學來的野路子”
裴悅芙暗惱自己什麼也做不好,還險些傷了自己的夫君,回答時聲音悶悶的,“娘給我的避火圖里。”
承牧安道“嗯,我也看了,不易掌握,不怨你。”
聽此,裴悅芙從他懷里掙出來,急切地問道“所以不是我笨”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沉悶的,承牧失笑,又將人撈回懷里,“嗯,夫人聰明絕頂,怎會笨呢”
裴悅芙心一瞬轉晴,像被夸贊后忍不住搖尾的小狗,使勁兒在男子的膛上蹭了蹭臉。
承牧捂了下口,發覺自從與相在同一屋檐下,自己的心總是會被牽,好比此刻,即便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親昵舉,也能令他的心得一塌糊涂。
“小芙。”隔著薄紗了子圓潤的肩頭,承牧聲音微啞,“我來吧,嗯”
適才的小差池,熄滅了裴悅芙囂張的氣焰,老實地點點頭,任承牧放平在床上。
清淺的吻細細地落在臉上、脖頸、肩頭,裴悅芙抓皺大紅的喜被,愣愣盯著上方的承塵,雖忐忑卻無懼怕,只因與耳鬢廝磨的人是承牧,是永遠不會傷害的承牧。
疼痛襲來時,擰眉攬住承牧的肩,竭力讓自己放松些。
承牧跪起一側膝,盯著紅潤的臉蛋,目不再清澈,著占有和吞噬一切的熾熱。
當一滴汗水落在眼簾時,裴悅芙抬手了,“唔,承牧,你出了好多汗。”
承牧執起的手為自己了下額頭,繼續沉浸在浪翻涌的狂瀾中。
強勁有力的手臂上鼓起條條青筋,泛著一層汗漬,配以古銅的,在燈火下呈現出野的張揚與。
裴悅芙這才想起燭臺還未吹滅,的樣子,被承牧原原本本地盡收眼底。
“熄燈”
細碎的聲音溢出嗓眼時,立即捂住,卻見上方的男子微提角,顯然很用。
拿開捂在上的手,承牧附輕輕吻住,汲取起的香甜。
裴悅芙隨之閉眼,徹底沉浸在陌生而狂熱的親昵中,無法自拔。
長夜漫漫,屬于他們的良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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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以前,師尊就是冷嫣一切。 她猶記得七歲那年初見,血海中一人佇立,白袍勝雪,丰神如玉。天神般的人向她伸出手:“師父帶你回家”。 十七歲生辰,她的神親手剖開她的靈府,抽出她的元神,一刀刀剮碎,她才知道從頭到尾,她只是另一個人的替身和容器 冷嫣本該魂飛魄散,卻陰差陽錯留下一縷殘魂,禁錮在原地,看着身體被另一人佔據,看着他們恩愛百年,直到恨意熔鑄成新的靈魂 ———— 都說當世第一大能玄淵神君與師妹青梅竹馬、宿世姻緣,是羨煞整個修真界的神仙眷侶。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頭有一點胭脂色的淚痣。 他以爲她已魂飛魄散,只餘空山舊夢,夜夜煎熬。 直至三百年後,修真界中一人橫空出世,一招驚鴻睥睨四海,三尺青鋒橫掃六合 那個曾經只會默默忍痛、無聲垂淚的小姑娘,終於踏着鮮血與白骨來到他面前,劍指咽喉:“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