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陳,王家宅院也被薄雪覆蓋,銀霜似的雪屑洋洋灑灑而落,為天地增添了幾分悲涼。
王枕的書房,陳芳華懶散地抱著暖爐,見王枕一氣嗬寫下‘魑魅魍魎’幾個字,不由得哂笑。
“你是不是在暗喻自己?”
王枕對的話充耳不聞,直接撕碎扔在一側的火盆,聲音不冷不淡。
“如今西羌告急,你居然還有閑逸致跑到我這裏看戲,倒是難得。”
“怎麽,心疼了?”陳芳華狹長的眼眸閃過莫名的暢快,“不是你默許的嗎?”
知道,王枕也不希那個孩子的到來,否則自己不可能那麽容易得手。
隻是,那人的運道出奇的好,那孩子也異常的頑固。
“若是沒有你下藥在前,你覺得事能走到如今這無法挽回的地步?”
王枕的話許是到了陳芳華的心窩子,原本懶散閑適的神逐漸變得沉恐怖,雙眸像是出竅的利劍向他。
“事到如今,你還是覺得我給你下藥?王枕,我做事確實不擇手段,可卻從未想過用藥留住你。”
陳芳華有自己的驕傲,特別是對待王枕的事上更是寸步不讓,容不得任何的汙蔑。
“我喜歡你,卻也沒有到了輕賤自己的地步。”
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可是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瞧著王枕不為所的模樣,陳芳華心閃過片刻的死寂,隻是終究是一個堅強張揚的子,不允許自己顯點滴的脆弱。
“我來這裏是和你商量向北魏借兵的事,你覺得此事功的可能有多大?”
南陳是宗室衰弱,平素都是宗室與世家共治天下,帝王無心打理朝政的況下,陳芳華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殿下已經準備將世家子弟送去北魏為質,我想北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倒是耳目眾多。”
陳芳華從未想過此事能瞞住王枕,卻也沒有想到他這麽快便聽到了風吹草。
看著看出了兩個合作的可能,實則北魏若是有意合作隻會選擇第一個。
一個沒有安全的帝王,一個靠著武力建立威信的帝王,他絕對不會讓黑甲衛和龍鱗衛離開他一之地。
“通古斯的崛起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靳修隻要還有逐鹿天下的野心,那麽他就會想方設法地遏製西羌的強盛。”
王枕是王家培養出來的宗子,遠見卓識四個字足以配得上他。
“如今,我們比的是耐心。”
陳芳華也讚王枕的說辭,可更加看重軍隊的傷亡,如今西羌已經屢屢犯邊,不久之後戰爭怕是會全麵發。
靳修的遲疑會讓南陳喪失更多的軍卒。
“我已經舍出了小妹,北魏若是仍舊人心不足,那麽南陳便死戰不退。”
陳芳華也有自己的底線,靳修若是繼續獅子大開口,隻能親自趕赴邊境。
“安王呢?你準備如何置?”
雖然說依照通古斯的野心,就算沒有陳凝華也會逐步蠶食南陳的領土,可安王府卻是禍端的引子。
“我那皇叔已經被掏空了子,他名下的所有財都會收回國庫,以充軍餉。”
陳芳華手握大權後,最重視的就是軍隊的組建,安王此事出了這麽大的紕,斷然不會讓他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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