ݳe王一瞧著吐得昏天黑地,自然不敢讓這樣撐著,忙著尋來了一個胡子花白的郎中。
這貧窮閉塞的小地方,郎中已經是稀罕貨,這位走路巍巍,眼睛已經半瞎的老郎中素來就是村落裏的吉祥,何時被這般魯的對待?
“你這小夥子,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郎中年輕的時候也讀過幾本書,再者說南陳素來推崇儒學,隨便找一個莊戶人家,指不定也能搜出一兩本千字文。
隻是他雖然有些吹胡子瞪眼,卻也是一個有節的郎中,知曉自己肩負救死扶傷的使命,開始為商雪羨問脈。
他左左右右診斷了半晌,然後斜著眼睛看向商雪羨,雖然馬馬虎虎看不真切,可瞧著應當是一個人。
否則,這肚子裏怎麽會有了崽?
“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是脈?”
商雪羨神瞬間一滯,自打離開北涼城之後,便一直以男裝示人,不料居然會因為腹中的孽障暴了份。
王一第一時間拔出自己手中的劍柄,他已經在思量要不要直接將人斬殺於此,免得將他們的行蹤暴出去。
當然,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診斷出脈,想來應該是北魏昭武帝的孽種。
“老朽已經是半截子埋土的人了,可經不住你們這樣的恐嚇!這件事我會閉口不言,還希你們盡快離開此地。”
老郎中人老,知道他們一路姓埋名必然是躲避追蹤,想著應當不是普通人。
隻是,他們已經習慣了安逸,可經不住太大的折騰,這些變數必須快點離開此地。
“老人家放心,我們會盡快離去,隻是今日的事還老人家能守口如瓶。”
“放心吧!老朽過不了這個苦夏。”
老人的狀況他自己最為清楚,已經是油盡燈枯之兆,他會將這個埋藏在棺材裏麵。
商雪羨被診出脈的那一剎那,便已經打定注意要快點離開這裏,否則到時候會引起更大的惶恐與懷疑,必然會暴蹤跡。
走出這個閉塞的村落之後,商雪羨便換了一農婦的裝扮,王一則了一個老實的鄉下漢子,唯有商亦承一如既往地打扮。
“阿姐,我還要穿多久?”
瞧著兩個大人都變了妝容,商亦承瞬間像是看到了希的曙,雙手拉著商雪羨的胳膊。
“阿承不是說一直聽阿姐的話嗎?等阿姐讓你掉的時候,你再掉如何?”
“可是,我不喜歡。”
小夥子是一個緒極大的人,從商雪羨那裏覺到遙遙無期的允諾後,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商雪羨不知道該如何安他,隻是溫和地抹了抹他的腦袋,現在最煩心的是這腹中的孩子。
明明每一次都喝了避子湯,為何還能懷上?
“王一,到了下一個鎮子,麻煩你買一副打胎藥,我想盡快理掉這些牽絆。”
王一倒是沒有想到如此幹脆利索,北魏的皇帝沒有皇子,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皇長子。
難道能舍得?
“我和靳修本就是孽緣,這個孩子注定不被期,既然生下來麵臨的是絕,那麽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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