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只是心口一滯,想跟著周時出去,走出這深不見底的后宮。可又猶豫了,心中油然而生一酸:“可我早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時過境遷。他們兩個,已經不配。配不上他。只是個前朝落的宮妃,而他正是當朝新貴。
周時只皺眉:“不用有這些心思。我不在意。你只管跟著我走便是。”
徐昭眼底蓄滿的淚流下來,還想說些什麼,周時嫌麻煩,低頭堵住的,以吻封緘。
火沖天,二人趁著夜策馬疾馳出宮,一分一秒都不耽誤。
———
江安在家中擔心不止,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還未反應過來,直到聽見男子沉穩的步伐,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江安回過頭,看見李邵修披鎧甲,手中執劍,下顎濺上了幾滴鮮,劍眉星目,整個人如鋒利刀鋒,站在明亮燈火下。
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碎,江安抑制不住的站起,膛中一顆心跳極快,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后只能張了張:“夫君。”
李邵修眉目淡然,看著他漂亮俏的小妻子。
他會繼位,站在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會將皇后之位雙手奉上,為俯首稱臣。
前堂。谷太宰將詔書擬下,印上國璽。國號為祺。信王殿下繼位,延續昵號“信”字。自此,河清海晏,天下升平。
信帝繼位后,手段雷厲風行,先是清貪臣黨羽,貪污者下瘴獄,后又解散言帝后宮三千,摒棄舊俗,減除欽天監等幾個空頭閑職。眾臣無一不信服。
谷太宰連聲稱贊,早就該如此。是時候將污穢不堪的風氣修整一番。
不過信帝登基前,還略帶猶豫。谷太宰心里干著急,不過還好他有妙招,直接將事告訴了信王王妃。囑托信王王妃吹了吹枕邊風,沒想到這事竟然了。
谷太宰心中暗笑,看來史書著實不假,英雄難過人關。饒是那殺伐果斷的信王,也難逃被人了骨頭的這關。
江安怔怔坐在寬敞豪華的宮殿里。先是稀里糊涂的嫁給了信王為妃,而后信王登基為帝,難道又要稀里糊涂的為皇后麼?
前不久谷太宰勸誡李邵修不用總是藏拙,看準時機便出手,還勸一勸李邵修。朝堂之事風波詭譎,一個小子,怕是說話沒什麼份量。只是試探的在晚上時問了問。
未曾想李邵修直接開口問:“想當皇后?”
如此大膽言論,江安嚇了半跳,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擔心,太后會害您。若是再不手,太后會不會起疑心?”
李邵修看著:“若是我登位,皇后只有一個,便是你。你想不想當?”
這樣直白的問題江安怎麼回答?
李邵修還以為想當皇后。難得有想法,作為夫君,自然要全力滿足。
眾臣朝拜后。
谷太宰自然滿意,貪污吏下瘴獄后,抄家而出的流水銀子,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正好填補了江南水患多日以來的空缺。一時之間天下人更是呼聲高漲,眾臣心服口服。
早就該如此,何必要等到現在?
懷王聽聞信帝登基前的綢繆,也是傾佩不已:“您料事如神。早就知道太后毒計,按兵不,以計擋計。”
懷王心里是有些猶豫的。信帝既位后,他這個閑散王爺的份便尷尬起來。自古以來,帝王皆疑心重。他開口道:“陛下,若是南方遠地有職空缺,可安排下臣過去。”
李邵修看他,自然猜測到了懷王心中所想。他淡聲:“朕與先朝言帝不同。對懷王更是毫無疑心,你便放心在這朝堂為,安心做朕的左膀右臂。”
懷王心中登時敬佩,無限激道:“臣領旨。”
份上的變化,江安一時半會適應不了。
第56章 皇后
雙手奉上
宮廊烈烈, 九曲回廊。
言帝曾經奢靡。宮殿由白玉雕,四壁侍以椒墻。殿里暖香融融, 團團的紅紗漂浮, 殿有屏風,樟木桌椅,室著花木, 桌上幾只新鮮含苞放白梅花。
李邵修登基后, 因時間較倉促,只簡單修葺, 承接舊制。
天剛黑, 遠山逐漸被黑暗層云吞噬。
殿外傳開一陣沉穩腳步聲。來人開簾子進來,芒迎面勾勒,玉冠金章,一明黃團紋龍袍,眉眼凜冽,氣場如鋒。
小雙,綠瓶等人立即放下手中活計,行禮:“陛下金安。”
李邵修揮手道:“免禮。”
小雙機靈的很:“娘娘在室里。”
說完, 使們便齊齊退下。
江安聽見了外頭的聲音,忽然有些手忙腳起來, 心里也發。聽見了小雙他們對李邵修的稱謂,陛下。
的夫君,在宮廷之變中, 謀得了帝位。
已經幾日未見, 江安忽然覺得眼前高大俊的男子有些陌生。看了那明黃的裳一眼, 江安行禮:“陛下金安。”
李邵修手了的腰:“你我二人之間, 無須多禮。”
江安張了張, 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殿里只剩下兩人,他在低頭認真凝視著的臉。
他現在不只是的世叔,的夫君,甚至多了一層份。他是帝王,是大夏地位最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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