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餘薑績下得厲害，於是餘母把安排了住校。

    在陌生的環境下本睡不著，耳邊傳來室友淺淺的呼吸聲，翻過，拿起手機，朋友圈裏全是富二代紙醉金迷的生活。

    漫不經心的向下，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黑白頭像，沒有備注，網名單單隻有幾個符號。

    發的是一張酒吧剛開業的照片，有些模糊甚至看不清店名，也沒有配文。

    餘薑納悶，是什麽時候加的這個人？

    應該是某個酒吧的營銷。

    沒多想，隻是覺得這個營銷有點不敬業，最起碼把照片拍好看點吧。

    顯得無聊，在下麵評論：開業打折嗎？

    等了好一會，對麵回複：未年別來。

    漆黑的床罩裏，手機打在臉上，眼睛亮閃。

    快速敲擊鍵盤：我年了。

    上個月才過完的生日。

    那邊又回：好好學習。

    鵝黃的被套下，深深呼吸兩口氣，點開對麵的頭像，轉為私聊。

    【我這次月考全班第一，謝謝關心，我績好得很。】

    發送完，又看了眼兩人加好友的時間，是在去年六月份，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聊過，餘薑皺了皺眉，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去年六月去過酒吧嗎？

    對麵秒回：【嗯。】

    餘薑一口氣沒咽下來：【我要投訴你，你哪個酒吧的！】

    那邊就店名發過來，後麵還帶著一句：【確定你月考是全班第一？】

    餘薑了耳垂，黑夜裏，眼底倏然心虛。

    但這不影響的回答：【是啊，怎麽了？我用得著騙你嘛。】

    那個時候還帶著中二的稚。

    等了兩分鍾，沒見對方回，拽著枕頭，手機熄了屏放在一邊。

    十二點過後，大腦昏沉，逐漸進睡眠狀態。

    八點的早讀，餘薑差點沒趕上。

    拿著咬了一半的麵包往門口趕，正好撞上班主任從教室出來。

    餘薑低頭躲開，慌裏慌張的回到了座位。

    班級裏朗讀課文的聲音沒停，坐在門口第三排翻開書，咬著剩下的麵包。

    九月的天氣格外悶熱，教室裏沒開空調，發在耳邊，很不舒服。

    早讀完畢，餘薑迫不及待起，跑到後方位置，將空調打開。

    後排的幾個男生，腳支得老長，還有一淡淡的難聞氣味，再加上昨晚沒睡好，此刻脾氣在迸發的邊緣。

    “薑你作業做好了嗎？”課代表在講臺上點名。

    餘薑走回座位，桌麵上散著幾本習題冊，拿起一本了上去。

    “你昨天沒睡好嗎？”同桌咬著吸管，側頸詢問。

    從課桌下出一本書，氣息薄弱：“第一次住寢，有點不習慣而已。”

    “你媽怎麽突然讓你住寢了？”

    餘薑彎手平齊，腦袋趴在胳膊上，微抿：“績下降了唄。“

    “你不也才下降兩名嘛。”

    “兩名在我媽眼裏就是死罪。”

    同桌拍拍的後背，試圖給點鼓勵。

    上完晚自習，餘薑拿起手機，昨天那人已經給回了消息。

    【看起來不像。】

    餘薑站在校門口，突然腦海中竄出一個想法。

    回道：【你現在在酒吧嗎？小心我去舉報你不認真上班。】

    對麵：【你下課了？】

    餘薑：【你問我這個幹嘛？窺狂。】

    對麵：【好好學習妹妹。】

    這絕對是挑釁，餘薑抬頭看著門口的保安，隨後微瞇起眼，等待時間，終於找準時機衝了出去。

    半個小時，站在酒吧門口，周圍陸續有人進去。

    餘薑把長發起紮了個馬尾，還沒進到裏麵，便被人攔了下來。

    掏出份證，勾一笑，功進到裏麵。

    新開業，裏麵人特別多，餘薑左顧右盼，沒找到可以人。

    踏足一會，給對方拍了這裏的照片發過去，臉上得逞似的笑笑。

    對方回：【你怎麽來的？明天沒課？】

    餘薑一秒掃過：【坐車來的，我給你增下業績不行嗎？】

    對麵：【就站在原地別。】

    腳發酸，跺了跺地板，幾分鍾後，眼前驟然一個黑影。

    餘薑蒙圈仰頭，男人發梢遮住眉目，漆黑的眼跟這裏著實相配，骨骼絕，立分明，角勾起一抹模糊的笑。

    愣了下，緩過神來後，語氣懵然：“怎麽是你？”

    裴衍時環著胳膊，低頭：“你不是要來給我添業績？”

    餘薑站直：“怎麽不告訴我是你呀。”

    男人扯著袖口，閉開接，將拉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有點安全意識。”

    垂下腦袋，回答：“知道了，我閑著無聊才過來玩玩的。”

    “明天周二，你要上課。”裴衍時還沒這麽心過別人。

    “沒事，我明天八點之前回去就行。”

    “你還想玩通宵？”裴衍時皺了皺眉，嗓音微沉。

    餘薑理直氣壯：“不然呢？我現在也回去不了，等會我定個酒店就行了。”

    “我不能一夜都盯著你。”

    “我可以自己玩，你忙你的唄。”餘薑自認為和他關係沒好到哪裏去。

    這時候，兩個男人相互搭著肩膀走過來。

    目聚集到餘薑上，先是疑的哦了聲，才道：“你妹妹？”

    裴衍時點頭。

    餘薑忍不住小聲輕嗬。

    幾個人都聽見了，立馬轉回思緒，補了：“對，他是我哥哥。”

    裴衍時媽媽就生了他這麽一個獨子，這不是個，所以當下這個妹妹，到底是個什麽況，都不敢打聽。

    最後，裴衍時把送回定好的酒店。

    餘薑還沒玩到，白來一趟，自然是不高興的。

    “等會別拍出來，現在很晚了。”裴衍時沒進去，就站在門口說著。

    “才九點而已。”餘薑抱怨。

    裴衍時笑笑：“這麽有神，要不要多做幾套卷子？”

    “其實好像是有點困了。”餘薑腦袋抵在門裏開口：“別告訴我媽今天的事。”

    “好。”

    對麵應下，餘薑著懶腰把門關上。

    兩人大學之前的相並不多，偶爾上一麵，拉不近太大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