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想盡了一切辦法，到底還是沒有打開那個盒子。最後隻能老老實實的放在那兒存著。

    又去看那口紅，淩破碎的躺在垃圾桶，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沉悶。

    撿起來，口紅鋥亮的外管可以幹淨，可人緋紅的口紅上麵沾了灰白的煙灰，怎麽都不能再保存。

    腦子裏不想起了宋湛南那張臉，心裏愈發的不舒服。

    覺得是宋湛南和何希一起毀了的口紅。

    裴歡緒低落。

    很快的冰下了班回到宿舍，順了一個火龍果回來。

    “歡歡，給。”

    裴歡坐起來接過火龍果，沒有剝開。

    冰看到了床頭沒有了枕頭，也沒有了套，問：“歡歡，套你拿走啦？”

    裴歡反應過來，“……你放的？”

    冰壞笑，“對啊！大家不是都說你跟你男朋友你儂我儂，墜河，我看你天天看著這一桌子的禮發笑。我想著你們幹差烈火，遲早會走到這一步，所以送你一個套套，得好好保護自己。”

    裴歡愣了一下，“說什麽呢，我們還沒有談，更不會做那種事！”

    “可是他都送你口紅了，男生送生口紅就跟生送男人巧克力一樣的意思，明顯他喜歡你啊。”

    裴歡心裏咚的一下。

    第二天，孟斑已經離職，他的助理給了裴歡三百塊錢，說這是何希給的賠償。

    裴歡接過。

    想下次見麵的時候，把這個錢還給李界，並且說明況。

    白班基本沒有時間出門，到了晚班可以犧牲白天補眠時間出去。

    第一個晚班，就到了鹹豬手。

    並未怒，四連撥千斤的跟客人說了幾句，借故離開。

    去洗手間洗個手也就罷了。

    一抬頭……

    “原來你在這兒就是幹這些事，我真是小看你了！”

    這悉的家鄉話，悉的聲音。

    愣在了那兒，一抬頭看到了小小年，穿著單薄的出現在後。

    他五清秀，留著中長短發，比裴歡要高出半個頭。

    裴歡乍看到他心裏是高興的，但接著一力接踵而來。

    裴哲，的弟弟。

    上一次母親打電話說弟弟的骨折了，需要兩萬，看來是好了，都能跑到這兒來找了。

    裴歡拿紙巾手，不答反問，萬年的人類開場白的話語，“你吃了嗎？”

    裴哲冷冷的看著裴歡：“你還會關心我吃沒吃，我躺在醫院裏你都不管我死活，你假惺惺，別惡心我！”

    裴歡把紙巾扔進垃圾桶，這些年豈止是習慣了母親，也習慣了母親一手培養出來的裴哲。

    裴歡：“那就回家去吧，今天禮拜一，你應該在學校裏。”

    裴哲的臉頓時變得很難看，甚至有些兇惡：“你管我在哪兒，給我！”

    他手。

    裴歡淡道，“給你什麽？”

    “媽說你要給家裏錢，讓我過來拿。”裴哲看了幾眼，輕蔑，“在這兒上班肯定不掙，覺給我！”

    這是上班時間，洗手間也是人來人往，裴歡不想在這兒和自己弟弟有吵起來的可能。

    盡管心裏了怒，但是臉上還是很平靜。

    “你先離開這兒，明天我們再來談這件事。”

    裴哲怒目橫眉：“不行，你現在就給，給了我就走！”

    裴歡看他想嚷嚷，正好一名同事從這兒經過，給那位同事使了一個眼，那位同事表示明白。

    裴歡看著裴哲，表態，“錢我沒有，你自己有手你就掙，沒有手你就等著肚子。”

    裴哲一聽就生氣了，想去揍裴歡，但保全來了，裴哲一掌推過去，裴歡毫無防備，一屁坐在地上。

    裴哲撒就跑，保全去追。

    裴歡好一會兒才站起來，看起來依然從容平靜，擰開水龍頭再次洗手，手。

    很平靜，仿佛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然後離開。

    纖細的背影，逆而行，又小又堅毅。

    第二天下午，去了李界的甜品店。

    李界高興壞了，立刻請了一小時的假，跟裴歡去了附近的廣場坐會兒。

    即使什麽都不做，坐著就很好。裴歡看著他的笑臉，心裏的雲退了不。

    裴歡把錢拿出來給他，“不好意思，這是上次……”口紅被摔壞。

    話都還沒有說完，一個人影突然竄出來把錢給搶走！

    “裴歡，我問你要錢你不給，你居然給別的男人錢，你簡直是畜牲！”聲音囂張又兇狠！

    裴歡和李界都回頭一看，是裴哲。

    他臉上有傷，估計是昨晚被保全給揍了。

    裴歡昨晚沒有覺得難堪，但是現在當著李界的麵，難堪的要命。

    站起來，“裴哲，你幹什麽？”

    裴哲著錢，用錢的另外一端甩的臉，“你要臉嗎？你一個生在那種地方上班，你讓其他男人你。家裏你不管，現在你拿錢來搞男人，你有沒有恥心！”

    裴歡的臉鐵青鐵青。

    李界把裴歡拉到自己後，瞪著裴哲，“你在胡說什麽，裴哲，你怎麽對姐姐說這種話！”李界認識裴哲，隻是見麵隻有一兩次。

    裴哲對李界沒什麽印象，但他一看李界，就知道他是個窮鬼。

    “要你管！你誰啊你，你是裴歡男朋友？”裴哲昨晚一晚上沒睡，上疼，今天他在會所外麵蹲了一天，就等裴歡出門，終於讓他等到了，這火氣他必須得發泄！

    “行啊，你要是裴歡男朋友，你現在就代替拿五萬塊錢出來給我！”

    裴歡這會兒覺得這個世界是死灰一片，的自尊高傲原本就所剩不多，這會兒已經被裴哲碾得碎。

    像是在泥潭裏的人，灰頭土臉，恨不得找個永遠埋在這汙泥之下！

    李界也懵了，這是什麽……陣仗。

    裴歡拉著李界的手臂，讓他退後，看著裴哲，一個字比一個字冷：“這三百塊錢就當是我給你的路費，從哪兒來你就回哪兒去，你若是再在我麵前胡言語，我就……”

    裴哲怕什麽，當即就迎風而上：“你幹那種齷齪事你還不讓說？你才十七歲，你讓人……”去。

    啪！

    裴歡一掌煽到了他的臉上，又重又狠。

    聲音低的嚇人：“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