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這意思不就是說,這孩子活不過三歲?
「那,能換腎嗎?」
「這個……要看況。Google搜索首先,患兒狀況適合不適合做手,其次,如果是剛出生就出現嚴重的綜合徵,併發癥很嚴重,本來不及做移植。」
路海棠道:「好,我知道了。這樣,我找到孩子病歷,到時候發給你看看。」
白西月忍不住道:「需要我幫忙嗎?如果要住院……」
「我先了解一下去看。」路海棠道:「丁琳再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不止紀遠臨,就算我知道了,也不會袖手旁觀。」
「好。」
「謝謝月月。」
「客氣啦。」
掛了電話,白西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雖說在醫院,見慣了生死離別。
而且,在腫瘤科,各種年齡段的人都有。
照理說,應該習慣了才對。
可習慣不了。
剛來首都差不多兩三年的時候,和季連城就立了一個專門救助貧困腫瘤患者的基金會。
儘可能地幫助更多的人。
可能力畢竟有限。
而且,就算有時候錢到位了,病也不以的意願為轉移。
在腫瘤科,只能儘自己最大努力,延長病人的生命。
別說五年生存率了,哪怕讓他們多活一年,幾個月,幾天,都是一種功。
可更多時候,是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的。
只要上長了腫瘤,很有不影響壽命的。
更別說病人承的痛苦了。
什麼時候,腫瘤疾病不再是不治之癥就好了。
季連城剛剛去洗澡,出來看見長吁短嘆,問道:「怎麼了?」
白西月說:「剛剛海棠打電話了。」
「紀遠臨老婆?」季連城問:「有事?是不是向北和靜心好事將近了?」
「不是。」
白西月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季連城也很慨:「孩子生病最可憐了。」
「對啊。孩子冒發燒,父母都恨不得替孩子罪。更別說,是這樣的病。」
腫瘤外經常有做手的患兒,白西月每次看見生病的孩子,都忍不住心生憐惜。
特別是有些孩子,剃了頭髮,看見依舊笑容滿面,甜甜地阿姨。
每每那個時候,白西月都恨自己學不,沒辦法解除他們的痛苦。
但其實,隨著醫學的發展,腫瘤研究室這些年也在不斷進步。
之前很多不能或者說不敢做的手,白西月的團隊都在大膽嘗試——並非是沒有把握地拿病人做實驗,而是經過了千百次的模擬,鑽研,查資料。
每次有新的手領域要開拓,白西月總會忙得連飯都沒時間吃。
好在季連城盯盯得,電話沒人接,實驗室他進不去,那就讓助理幫忙把飯送進去,一定要看著白西月吃下去,他才算放心。
不然,這麼多年,飲食不規律,白西月早就和江折柳一樣,胃被糟蹋的不像樣子了。
季連城問:「那他這種況,腎移植的話……到時候靜心和明耀……」
關於腎移植,季連城之前是很做過功課的。
那時候白西月切去了部分腎臟,而且切下去的囊腫,還有癌變的可能。
江折柳和季連城都去做了配型。
但腎移植這種事不好說,不是緣關係越近,配型就會功。
但如果病人需要腎移植,首先考慮做配型的,還是親人。
如果丁琳這個兒子真的需要做腎移植,那紀靜心和紀明耀……也要做配型嗎?
白西月明白季連城的意思。
說:「這種事,也沒有法律明文規定,親屬一定要配合。靠自願吧,畢竟,如果真的配型功,個腎還是有影響的。」
季連城點頭:「說實話,如果是我,私心裡,我是不希靜心和明耀去做配型的。」
白西月意外地看著他:「我以為你會支持他們去。」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但說實話,我實在對丁琳沒有好印象。就算孩子是無辜的,可靜心和明耀不無辜嗎?」
他要這麼說,也有道理。
「總之,如果我是紀遠臨,我不會同意孩子去。」季連城說:「我也可以做配型,如果我的合適,我給他移植都行。」
「你添什麼!」白西月瞪他。
「不是,我是說,如果我是紀遠臨……我的腎啊,只能給我老婆,其他人,我才不給。」
「什麼給我,我才不要。」白西月繼續瞪:「以後不許胡說八道!」
「知道了。」季連城笑著親親:「你還是聯繫腎科問一下,或者,移植科?」
「你現在啊,都半個醫生了。或者,你可以去我們醫院做導診,病人一說什麼癥狀,你就知道人家該掛什麼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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