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和蘇鴻山有多高興,云三太太就有多憤怒,云三老爺是一半高興一半惋惜。
謝柏庭給許氏行禮后,就和蘇棠陪許氏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帶了些冬蟲夏草給老夫人調養子,小坐了一刻鐘,沒人提蘇鴻山和三老爺爭刑部右侍郎一職的不愉快,許氏也沒責怪靖南王府冤枉蘇棠,很和諧。
從松鶴堂出來,許氏又去見了王妃,兩人說了好一陣的話,把蘇棠和謝柏庭都打發走了。
兩人到花園賞花,一邊等王妃送許氏出來,結果一等就是兩刻鐘。
蘇棠都等納悶了,娘和王妃有這麼多話可聊嗎?
等了又等,才看到王妃送許氏出來,許氏笑道,“王妃留步,有棠兒陪我就了。”
王妃知道們母還有己話說,就沒送了,正好有幾句話要代謝柏庭,就把謝柏庭走了。
花園景致不錯,許氏就沒去靜墨軒了,和蘇棠到那邊涼亭說話。
邁步進涼亭,蘇棠挽著許氏的胳膊撒,“娘和王妃聊什麼聊了這麼半天?”
許氏嗔蘇棠,“多等娘會兒都這麼沒耐心嗎?”
蘇棠道,“兒只是好奇娘怎麼突然來王府了。”
直覺告訴不是因為謝柏庭病好了來確認一下,必有別的事。
許氏坐下來,眼角余從涼亭邊的假山后掃過,笑道,“陪娘在這里吹吹風,喝盞茶。”
半夏趕去端茶來。
蘇棠越發奇怪,娘這是故意支開半夏嗎,可半夏是的丫鬟啊,又對忠心耿耿,有什麼事也不用瞞著半夏啊。
不怪蘇棠這麼認為,因為許氏才從王妃那兒出來,還不至于這麼快就口了,卻讓半夏去端茶,怎麼看都像是刻意支開半夏。
然而半夏走后,許氏還是什麼都沒說,直到半夏把茶端上來。
許氏端起茶盞,直接就遞給了蘇棠,蘇棠腦門上騰起一只大問號,就見許氏朝假山看了一眼,用眼神告訴蘇棠,假山后有人聽。
蘇棠瞬間會意,抓起茶盞,直接朝假山砸了過去。
伴隨著茶盞碎裂聲,傳來了丫鬟的驚嚇聲。
一穿著淡碧裳的丫鬟躲在假山后,嚇了一跳,撒丫子就跑。
半夏驚呆了,等反過來連忙道,“我去追。”
半夏轉就要下臺階,蘇棠攔下道,“不用追。”
要抓丫鬟,娘就用不著讓砸茶盞了,這茶盞是嚇唬那丫鬟了,更是砸給大家看的,準確的說是砸給王爺看的,王府下人膽子已經到連大和自家親娘說話都敢在背后聽。
讓王爺去訓南康郡主,比蘇棠直接抓個丫鬟效果要好的多。
許氏只了這麼一手,蘇棠就知道娘是個宅斗高手了,以后不用擔心在信王府會被云三太太欺負了。
不過蘇棠好奇的是——
娘是怎麼知道假山后藏了人的?
們一起過來的啊,竟然一察覺都沒有。
蘇棠正要問,許氏先開口道,“娘是為你昨兒在牡丹宴上做的那首詩而來,那首詩娘和你爹都看了,你爹覺得你沒那麼大膽,更不會綿里藏針譏諷人,但難保外人不這麼想,萬幸皇上沒誤會。”
蘇棠以為這事昨天就過去了,沒想到娘還專程為這事來一趟,蘇棠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涼亭里沒外人,許氏輕嘆一聲,道,“夏貴妃疼云葭,才對你有偏見,其實本不壞,你爹還承過的,我們一家欠恩未還,你和夏貴妃針鋒相對,我和你爹都不愿意看到,為這事,你爹昨晚輾轉反側了一夜。”
蘇棠聽呆了,爹欠夏貴妃人?這怎麼可能呢,爹久居清州,夏貴妃人在皇宮,這人怎麼欠的啊?
蘇棠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完全想不到一的可能,道,“夏貴妃能幫爹什麼忙?都不認識爹。”
蘇棠一臉的不信,許氏失笑,“娘還能騙你不?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舊事了,娘懷你的時候沒照顧好你,你出生時孱弱,保命的藥只有宮里有,信老王爺雖然貴為皇叔,但也有許多事是他辦不到的,夏貴妃對你的相救之恩,不知道,但娘和你爹一直銘記于心。”
蘇棠沉默了。
在的記憶里,到七八歲還一直病懨懨的,藥罐子不離,說夏貴妃幫求過救命的藥,蘇棠信,畢竟最稀罕的藥材,要是宮里都沒有,別有的可能就更渺茫了。
但什麼稀罕藥材,信老王爺要不到,還得夏貴妃去要的?
雖然只見過皇上幾回,但皇上不像是會舍不得點藥材的人啊。
許氏知道蘇棠是眼里容不得沙的子,但夏貴妃確實對他們一家有恩,做人不能不知恩圖報,何況救命之恩大于天,不能讓自己的兒做個忘恩負義之人。
蘇棠懂許氏的意思,郁悶道,“我以后盡量避著夏貴妃,但要太過分了,兒不一定忍的住。”
欠夏貴妃救命之恩的又不是,這副子雖然用了,但真不是想要的,沒道理要一直委屈自己,只能保證只要夏貴妃不要的命,不的底線,會對夏貴妃比對別人多三分忍耐,這已經是的極限了。
許氏忍俊不,“人家是貴妃,你忍不住,還能把人家怎麼樣不?”
蘇棠挨著許氏道,“既然娘覺得兒沒這本事,那娘還特意來叮囑兒?”
許氏啞然。
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的兒這般伶牙俐齒呢?
許氏著蘇棠的臉,道,“夏貴妃是不知道云葭的所作所為,以為你欺負了云葭才會如此,等云葭嫁了,老王妃會進宮和夏貴妃說清楚的。”
還得等云葭出嫁才解釋,這不明擺著是擔心這事傳開會影響云葭說親麼,不過既然提到云葭的親事,蘇棠便多問了一句,“老王妃當真舍得把云葭遠嫁?”
許氏嘆氣,舍不得也得舍得啊,總不能由著折騰,“遠嫁只是暫時的,等過個三年五載,消停了,老王妃就許回京了。”
這倒也是,以信老王爺的權勢,把一個外放的武將提拔回京,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只是以云葭的固執,三五年能放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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