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四太太也就隨口一說,讓靖南王府為一個老姨娘花一萬兩的診金治病,那是想都不可能的事,一千兩還有點希。
丫鬟給二太太上了盞茶,二太太了鼻子,正要端起來喝一口,外面跑進來一丫鬟道,“老夫人,陶老姨娘不好了,想見您最后一面。”
二太太看向老夫人,乞求道,“老夫人……”
老夫人著手里的佛珠,眉頭微微一皺,孫媽媽就道,“老夫人怎麼能去呢,萬一過了病氣給老夫人怎麼辦?”
二太太就知道老夫人不會去了,其實也不知道陶老姨娘要見老夫人做什麼,也不敢再勸,怕惹老夫人不喜。
雖然陶老姨娘只是個姨娘,但畢竟是二老爺的生母,咽氣的時候,二太太得守在病榻前。
老夫人不去,二太太就福退下了。
二太太三步并兩步回了西院,到了陶老姨娘住的院子。
屋,陶老姨娘靠著大迎枕,已經氣若游,二老爺給陶老姨娘請了太醫,二太太進去的時候,太醫正好給陶老姨娘把完脈,他朝二老爺搖頭,低聲道,“就這小半個時辰的事了,有什麼話就盡快說吧。”
太醫連藥方子都沒開,就拎著藥箱子走了。
陶老姨娘看著二太太,苦笑道,“老夫人不肯來嗎?”
二太太哽咽道,“老夫人的脾氣,您是知道的……”
是啊,一個屋檐下住了幾十年,又怎麼會不知道老夫人的脾氣,只是不放心,希自己死后,老夫人能代為照顧一下二老爺而已。
這輩子謹小慎微,從不敢惹老夫人怒,臨死前求見一面,這麼點恩典都不肯給,還能指以后提攜一下兒子嗎?
趁著現在還有最后一口氣,有些事該代了。
陶老姨娘抬手把丫鬟婆子都支開,然后艱難的抬起胳膊,指了指梳妝臺道,“梳妝臺后的暗格里有個錦盒,拿給我。”
二太太一臉詫異,還真不知道梳妝臺后有暗格。
二老爺過去把梳妝臺移開,果然看到了一個暗格,也從暗格里拿出來一錦盒。
二老爺畢恭畢敬的把錦盒送到陶老姨娘跟前。
陶老姨娘把錦盒打開,目一摞銀票,雖然數額不大,但厚度不小。
陶老姨娘把銀票遞給二太太,二太太數了一下,一千兩的面額十張,就是一萬兩。
陶老姨娘只是個姨娘啊,手里怎麼會有這麼多銀票?
二太太簡直不敢相信。
二老爺也驚住了,問道,“姨娘……娘,這些銀票你從哪兒得來的?”
這一聲娘,聽得陶老姨娘熱淚滾了下來。
哽咽道,“別讓老夫人知道我給你們留了一萬兩,切記。”
等二老爺二太太點頭后,陶老姨娘把錦盒里另外一匣子給二老爺,那匣子上了鎖,陶老姨娘叮囑道,“這匣子里的東西比銀票更重要,這是娘給你留的護符,答應娘,不到萬不得已,不到走投無路不要打開它。”
二太太和二老爺都好奇那匣子里裝的到底是什麼,陶老夫人要他們發誓。
兩人只得照辦,等兩人發誓完,陶老夫人就不上氣了,斷斷續續的待,“王府以后怕是不會平靜了,有機會挑,挑個富庶之地外放,不要,不要參與……”
話沒說完,陶老姨娘就咽了氣。
二老爺撲通一聲跪下。
這邊蘇棠前腳回靜墨軒,后腳陶老姨娘病逝的消息就傳了來,可憐蘇棠從知道這麼一號人到病故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不得不說古代妾室的地位夠低。
陶老姨娘雖然是二老爺的生母,但死了,王府不會給設置靈堂,二老爺也不用替守孝,除了西院氣氛有些悲傷之外,靖南王府其他地方沒有毫的影響,丫鬟們一如往常的打鬧說笑,連塊白綢緞都見不著,更不必說來人吊唁了。
屋,蘇棠歪在小榻上看書,一邊吃著餞,外面一丫鬟端著托盤在珠簾外道,“大,繡房送來兩雙繡鞋。”
半夏邁步過去,挑了珠簾就看到了繡鞋,樣式,很好看,道,“繡房的人呢?”
“走了,”丫鬟回道。
半夏眉頭一擰,“大都還沒試過鞋合不合腳,怎麼就走了?”
丫鬟回道,“送鞋來的丫鬟說繡房這幾天忙著趕制府里下人的夏,忙的腳不沾地,這鞋是比著大的尺寸做的,不會不合腳就把托盤給我然后就走了。”
“要不先讓大試試?要不合腳,我再送去繡房。”
也只能這樣了。
半夏接過托盤,丫鬟就退下了。
半夏端著托盤到蘇棠跟前,蘇棠就把手里的書放下,準備試鞋。
半夏幫蘇棠穿上一只鞋,正要穿另外一只,外面跑進來個丫鬟,急道,“別穿鞋!”
當時半夏都把鞋往蘇棠腳上套了半只了,聽到丫鬟紅菱的話,連忙把鞋下來,順帶把蘇棠另一只腳上的鞋取下,然后起看著紅菱,“為何不能穿鞋?”
紅菱站著珠簾外,張的小臉通紅,一向膽小,從來沒那麼大聲和人說過話,尤其還是大,急之下壯了膽,這會兒倒像是卸了氣的皮球似的了,支支吾吾的,“奴,奴婢……”
蘇棠見了道,“上前回話。”
紅菱這才敢走上前,蘇棠道,“別張,有什麼話慢慢說。”
紅菱覺得大好溫,全然不似大家傳的那般脾氣暴躁,紅菱道,“剛剛奴婢在院門外掃落葉,瞧見繡房送鞋的丫鬟在院門外來回踱步了好久,對著繡鞋看了又看,好半天才進院子,走的時候還心神不寧,被另外一個丫鬟訓斥了,說什麼了餡,大家都得死,然后把拉走了……”
“奴婢猜可能是繡鞋被人了手腳……”
繡鞋能被人什麼手腳啊?
下毒?
穿鞋得穿子,毒挨不到皮,下了也是白下啊。
不過紅菱說的事確實可疑,半夏檢查繡鞋,里里外外看了好幾遍,沒看出有問題,手繡鞋,到之前蘇棠穿的一半的那只的時候,手一進去,就“啊”的一聲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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