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濃想打哆嗦。

這還是顧宣第一次這麼親切的。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程如歌自然地解釋。

“晚上喝茶會失眠。”

“原來如此。”顧宣點點頭，表示了然。

菜上上來，都是清淡致的樣式，又格外鮮，不像是外面吃到的覺，更像是家常的味道。

哪怕這般用心討好不是對的，沈意濃仍舊吃得分外滿足，只可惜沒夾幾筷，就聽到旁的人發問。

“聽青青說，顧先生這頓飯是為了表示謝？”程如歌客氣十足，“我記不太好，不知道哪里有幫到過你？”

顧宣好整以暇笑了笑，溫聲開口，“我顧宣就可以。”

“確實是早年幫過我一個小忙，如歌大概不記得了。”

“嗯？”程如歌神如常，沈意濃卻被他那聲如歌惡寒得得不輕，輕不可聞“嘶”了一聲。

“在我還剛行的時候，曾和你搭過一部電影記得嗎？”顧宣眉眼間卻是認真，娓娓道來。

程如歌點頭，“記得。”

那會顧宣和現在不太一樣，他只有個約印象，就是一個溫和有禮的年輕人，似乎寡言語，總喜歡自己待在一旁讀劇本。

“我那時候不太會演戲，被導演罵過幾次，是你空教我不，讓我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顧宣滿臉真誠懇切，抬手朝他舉杯，惆悵慨道。

“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想找機會謝謝你，今天終于如愿了。”

“……”

“……”

房間頓時陷沉默，他仰頭喝下杯中茶水，看到幾張無言的臉，詫異挑眉。

“怎麼了，都不說話？”

說什麼？

為你這聲時隔了六七年“才有機會”說出口的謝？

還是因為幾句隨口指導就深深記掛在心多年后還要特意設宴表達激。

沈意濃終于確定，顧宣就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要約程如歌出來吃飯的！

第52章

這頓心懷鬼胎的飯局結束，顧宣有司機在外頭等候，他禮貌熱地邀請詢問兩人要不要一起回去，沈意濃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用了謝謝，我們想散散步。”拽著程如歌說。

“好吧。”顧宣見狀也不強求，只是好像有些憾。

“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

恨不得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他趕得遠遠的。

顧宣他們去了停車場，兩人轉，沈意濃挽著程如歌手臂，夜里道路昏暗冷清，路燈遠遠才有一盞，散發著微弱芒。

兩人腳步不不慢，沈意濃側過頭盯著他。

“怎麼了？”程如歌微挑眉問，很做作地冷笑了聲。

“程老師看來十分好為人師？”

“沒有。”他哭笑不得，覺得這實在是無妄之災。

“我本不記得有他說的那回事。”方才在飯桌上他也是這樣解釋。隨手提點幾句有可能，認真指導絕對不存在，況且，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早已記憶模糊。

“看來是貴人多忘事。”又不冷不熱頂了一句，伶牙俐齒，程如歌滿臉無奈，說不過又有些郁悶，突然抓起沈意濃帽檐往下狠狠一。

“啊！”猝不及防，視線黑掉，連忙扶正帽子恢復如常，氣得手去打他。

“程如歌你不稚啊！”

男人大笑，任由握的拳頭敲在各，不痛不的力道像是在錘肩，一輛車子從兩人旁飛馳而過，打鬧著的影在后視鏡里漸行漸遠。

顧宣收回視線，臉沉靜。

旁邊方巖見狀，忍不住問，“程如歌當年…真的幫了你很大忙嗎？”

“嗯。”顧宣垂下眼，笑了笑。

確實是大忙。

讓他在演藝圈這條路上一去不復返。

也讓他…徹底接納自己。

往事歷歷在目，猶記得那天，盛夏刺目暈下，他過來的手，嗓音溫和禮貌。

“你好，我是程如歌。”

整部電影拍下來，顧宣也沒有敢和他多說上幾句話，總共加起來還沒有今天晚上的多。

近怯，真正放下時，才能做到游刃有余。

程如歌，只是他很久之前喜歡過的一個偶像而已。

電影于夏天尾聲正式殺青，期間，許絳和安黎搭檔的那部電視劇播出，收視雙臺破二，播出時段頻頻上熱搜，引起無數討論，堪稱這個暑假當之無愧的款大劇。

在其中擔任二的沈意濃因為討喜的角和不低的戲份，也狠狠圈了一波，刷出不存在，在路人心中印象再度加深。

電影殺青從那個偏僻小城回到繁華京市時，抵達機場竟然遇到了接機。

不知道哪里來得的航班號，一群人堵在出口，其中年輕的孩子居多，手里舉著牌在高喊的名字。

“濃濃！濃濃！你！——”聲嘶力竭，被圍堵在中間寸步難行的沈意濃想笑又笑不出來。

沒有料到下機會是這陣仗，只穿著簡單短T恤，帶了鴨舌帽墨鏡，小群在旁邊給拉著行李，手費力推開面前阻擋涌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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