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個一走，羅艷榮立刻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拉著姜小米說個不停。

忽然，假裝很詫異的樣子：“小米，好長時間不見，你好像胖了。”

姜小米滿頭都是黑線，什麼胖了，分明就是懷孕了好不好。

“呵呵，好像是哦。”姜小米抓抓后腦勺，表有點尷尬。

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小米還不承認自己懷孕的事，羅艷榮黯然嘆氣：“看見你能吃能喝，都不曉得我有多羨慕。”

姜小米連忙把話題往手上面扯：“其實，只要手功，再挨個半年你就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了。”

“你以為我真的就為了口吃的？”

“那……那是為什麼？”

羅艷榮毫不猶豫道：“我活夠了。”

“啊？”

把視線從姜小米肚子上移開，心灰意冷道：“人家像我這麼大年紀，孫子孫都會打醬油了，我呢，什麼都沒有，早知道大號練廢了，我就應該弄個小號練練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嗚嗚嗚……”

“阿姨，這種事急不來的，天欽不是還年輕嘛。”

羅艷榮一把抹去眼淚，兇道：“他倒是年輕，我呢，我已經老了，等他把孩子生出來，我抱不抱得還是問題。”

姜小米：“……您老考慮的太遠了吧。”

羅艷榮擺手：“你不懂，等到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時間是很珍貴的。”

姜小米頻頻往門口看，那兩個的是雪茄嗎？到現在都不來。

“你別看我現在表面風，其實……其實是很可憐的，前幾天，我的幾個閨都跟我絕了。”羅艷榮可憐道。

“為什麼呀？”

“還能為什麼，覺得我不配跟們走在一起唄，人家牽著孫子，孫，我卻牽著……一條大金。”

姜小米：“……”

吸煙室里，婁杰鋒仰頭四十五度角：“你媽其實是了刺激。”

婁天欽的煙剛掐滅，隨手又點了一：“誰刺激的？”

“同學。”

“嗯？我媽不是文盲嗎？”

婁杰鋒狠狠吸了一口煙，憂郁道：“前段時間跟閨鬧翻了，我怕鉆牛角尖，替報了一所老年小學。”

男人角一，聽過老年大學，沒聽過還有老年小學的：“然后呢？”

“然后上了幾個月，被同學刺激的不行。”

“人家績比好？”

婁杰鋒長嘆：“人家帶寫作業。”

婁天欽：“……”

“后來才曉得對方要忙著帶孫子沒時間。你媽那個人你不是不知道，狠心腸卻的要死，人家找幫忙怎麼可能袖手旁觀，每天熬的眼睛跟咸鴨蛋一樣……我實在看不下去，才幫退學的。”說完，婁杰鋒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總是想有孫子了吧。”

婁天欽兀自點點頭，悶悶的吸了一口。

等他們兩人回去的時候，只見病房里，一老一抱頭痛哭。

“你說我慘不慘？我……我以前沒上過學，好不容易上了，卻遇到這樣的事……嗚嗚嗚。”羅艷榮伏在姜小米肩膀上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