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居然下著雨。
漫長的五個小時後,高鐵減速進站。
還未停穩,烏泱泱的人早早站起來拎著行李,排著往出口。
夏小梨抬頭又確認了一眼站點,把東西收拾好,等著擁的人群先下車。
天已經黑了,從車廂出來能聽到滴滴答答的雨聲,到都是人。
夏小梨又看一眼微信消息,照著對方的指示,跟著人流出站。
坐高鐵真是比坐地鐵麻煩不,夏小梨一邊走一邊又不放心地檢查了一遍隨品,推著行李箱,把份證和手機都在手裏。
總算索著找到出站口,刷份證出站,外頭的雨淅淅瀝瀝的,夏小梨避到旁邊站著,左右張。
“小梨?”
一道溫潤的男聲傳來,夏小梨溫聲看過去,瞇起眼在昏暗的線裏辨認了一下,靦腆地笑了。
“清河哥,好久不見。”
來人是個相貌清俊的男人,他撐著傘走過來,“累了吧?不趕巧下雨了,走,先帶你去吃飯。”
陸清河手拉過夏小梨的行李箱,把傘挪到頭頂上。
夏小梨激地連聲道謝:“真是謝謝你,還麻煩你跑一趟,我自己也能去酒店的。”
陸清河輕笑:“那怎麽行,語要是知道了,得數落我半年,況且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共事,不要這樣客氣。”
陸清河是徐語多年的至好友,在海市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花店,還有花圃產業,他到京市談生意見老友的時候,跟夏小梨也見過兩回。
雖然最近一次是去年的事了,但有徐語的囑托,夏小梨總算不至於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兩眼一瞎。
“車停得有點遠,先走吧,一會兒雨下大了。”
夏小梨心裏十分激,朝陸清河笑了笑,小心地跟著他走進雨裏。
雨幕搭在扇麵上發出悶悶的聲響,的水汽撲到臉上來,夏小梨看著地上不停泛起漣漪的小水窪,控製不住地又想到了刑赫野。
下雨了。
沒想到,剛落地新的城市,遇到的就是刑赫野最討厭的雨天。
像是某種預告,預告這裏不會有那個在下雨天會心很差的男人。
前麵有個水坑,夏小梨走著神沒看見就要一腳踩上去,陸清河騰出拖行李箱的手去拉夏小梨。
“小心——”
話音未落,一道高大的影不知何時到了近前,長臂一,直接把夏小梨反向拉了過去。
夏小梨猝不及防側撞進微的懷裏,驚詫抬頭,看清眼前人時,卻沒了任何反應。
人傻了。
任由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到臉上。
刑…赫…野?
怎麽會在這裏……?
男人的頭發被打,淩地搭在前額,在昏暗的雨幕裏,臉上像打了一層森冷的,每一道廓都是鋒銳淩厲的。
手肘被大掌死死攥著,視線被男人深不見底的眸攫住,夏小梨連呼吸都停滯了。
兩人無聲對,男人臉上含怒的冷,更像是一種一即發的僵持。
陸清河微微皺眉,“小梨?”
夏小梨回過神來,心跳飛快驚跳,條件發地後退掙紮。
這一下,卻徹底惹怒了強著怒意的男人。
刑赫野手上用力一拽,沉聲低喝:“你還敢躲?!”
陸清河見況不對,連忙手要護住夏小梨,“這位先生,你幹什麽,快放開我朋友。”
刑赫野眼底劃過鷙的暗芒,盯著男人攥住夏小梨手腕的手,冷冷開口:
“放手。”
陸清河不讓:“請你先放手。”
夏小梨心裏慌,擰著手掙紮,“刑先生,你放開我——”
舉著大傘跑慢了幾步的周哲,驚恐地看著自家老板一記鐵拳揮出,把那接夏小姐出站的男人給揍飛了。
從夏小梨一踏出高鐵車廂,他們就跟在後了。
雖然不知道一路急火攻心火急火燎的老板,為什麽人到了跟前卻隻冷冷地盯著,不遠不近跟著往外走。
那眼神,像極了了上萬年的野在盯著勢在必得的獵,看得人的。
直到夏小梨刷卡出站,被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撐著傘接走。
兩人在傘下相視而笑的瞬間,周特助終於知道老板在等什麽了,他在看逃走的獵到底要去哪裏。
結果,十分要命。
綠雲罩頂啊該不是……
周哲覺周圍的溫度都降至了冰點,還未來得及挽尊安兩句,刑赫野就冷著臉大步走過去,搶人了。
啊,不對,還打人了。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驚呼。
陸清河往後一栽,撞到行李箱,要不是有旁邊半人高的景觀花格擋撐了一下,他就直接摔地上水坑裏了。
“清河哥!你沒事吧!”夏小梨驚得瞳孔都放大了,連忙去扶。
刑赫野盯著自己被甩開的手,眼底的鷙瘋狂翻湧,他咬牙警告:
“夏小梨,過來。”
夏小梨管不了那麽多了,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人家好心下雨天來接,居然被打了!
陸清河擺擺手,了角說沒事。
他剛剛躲了一下,原本躲不開的,結果腳下一,反而沒結實挨到那一拳,就是摔得有點難看。
夏小梨卻十分愧疚,連忙把傘撿起來,撐到陸清河頭上,“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我們到醫院——”
“我就是故意的。”
刑赫野冷低戾的聲音,讓夏小梨的話生生卡住。
扭頭看著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刑赫野,心裏又慌又氣,惱怒道:
“刑先生!你怎麽能打人呢!!”
孩臉上的怒容,讓刑赫野瞳孔微微放大。
他死死盯著夏小梨,短促地冷笑兩聲,難以置信道:“夏小梨,你兇我?”
“你為了這個狗男人,居然兇我???”
陸清河:……?
男人的頭發都淋了,上的襯衫也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微狼狽,從未有過的,像一隻暴躁的落水大狗。
夏小梨心裏莫名酸,難得支棱起來的怒容也沒了個五六七七八九。
孩眨眨睫上落的雨水,底氣不足道:“那、那你打人就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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