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夫人和太醫過來,褚琬就退到了月門,等太醫診脈結束,趕跟著太醫出室去問況。
心心念念的人不見了影,賀璋失落地收回視線:“兒子不孝,讓母親擔憂了。”
賀老夫人失聲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流,過了許久才嗚嗚咽咽地開口:“璋兒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這時,褚琬進了室,正好丫鬟也端了藥粥進來。賀老夫人接過,親自喂賀璋。
賀璋止住:“母親且坐,兒子自己來。”
賀馨蘭猶豫了下,上前去接過粥碗:“賀大哥還有傷呢,讓馨蘭來吧。”
半邊屁.坐在床沿,舀起一勺粥吹了下,再遞到賀璋的邊。
賀璋沒,目卻是看向站在柜子旁的褚琬,眸中的乞求之意明顯。
“琬琬,”賀璋眼角溢出笑,輕喚。
賀馨蘭出的手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是賀老夫人開口道:“這幾日都是褚姑娘照顧璋兒,還是讓褚姑娘來吧,順手些。”
賀馨蘭低低道了聲“是,”離開床榻后,耳后通紅,袖中的手指扣進掌心。
等賀璋吃完粥,顯得有些力不濟,他靠在床頭闔上眼,說道:“母親回去歇息吧。”
“好好好。”賀老夫人起,吩咐眾人都出門,免得打擾他歇息。
但此時,賀璋突然睜開眼,道:“琬琬留下陪我....”
“如何?”他又小心翼翼地征詢了下褚琬的意愿。
賀老夫人和賀馨蘭都轉頭,賀馨蘭輕咬貝齒,幾乎手都要扣爛了。
褚琬很累,但確實不想離開賀璋邊,他好不容易醒來,還想在此留一會。因此,賀璋才問出口,便點頭同意。
等眾人都出了門,賀璋拍了拍床榻:“上來歇息,我知你這幾日都沒好生睡覺。”
見褚琬沒作,他笑道:“怎麼,害?”
褚琬有什麼害的,這幾日里為照顧賀璋,更親的事都做過。也清楚,經此一事,往后恐怕要麼嫁賀璋,要麼做姑子了。
畢竟,執意留在賀府,外頭想必已傳開,但不在乎,比起賀璋的命來,那些個虛無縹緲的名聲已經無足輕重了。
“琬琬,上來,當是陪我歇息。”賀璋清楚,褚琬放心不下他,若是離開估計也沒法安穩睡覺,倒不如讓留在這。
而且,他也想留在這。
遲疑了下,褚琬走過去,在床榻外邊的地方挨著他坐下來。
“琬琬,”賀璋握住的手:“這幾日辛苦你了。”
褚琬搖頭。
“等我的傷好了,我就去你家中提親。”
“嗯。”
“你放心,我只會娶你,不會娶其他人,我母親那邊你也無須擔憂。”
“好。”
“讓你在這樣的況下嫁給我,實在委屈你。”賀璋覺得愧疚,有乘人之危之嫌。
“琬琬,我這幾日昏迷中做了個夢,我夢見你......”
話未說完,賀璋只覺得肩頭一重,側頭看去,褚琬已經沉沉閉上眼睛,靠著他睡著了。
他定定地打量,心里一片,和從未有過的滿足。
良久,他手把的頭尋了舒服的姿勢,自己也緩慢地闔上眼。
.
賀馨蘭服侍賀老夫人歇息后,回到自己屋子,一屁癱坐在椅子上,心又冷又抖。
這兩日,明顯地覺到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
向來寵的賀老夫人不僅對態度有些淡漠,而且對那個褚琬居然也開始和悅。
再是賀璋,想到賀璋毫無顧忌地對褚琬的親近,恐怕,這次之后,他真的要娶褚琬為妻。
賀馨蘭臉灰敗,自己努力了這麼久,居然沒換來賀璋的一個正眼。
頃,捂臉流淚,想到喜歡了多年的人要娶別人,就難以接。
“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哽咽地喃喃低語。
“馨蘭姑娘說什麼?”
這時,一個小丫頭抱著個干凈裳進來,說道:“老夫人醒了,正喚馨蘭姑娘過去呢。”
“老夫人才歇下怎麼就醒了?”
“這我可不知道,興許是老夫人睡不踏實?”
馨蘭點頭,整理了下衫出門。
到了賀老夫人屋子,見賀老夫人坐在榻上,一個小丫鬟在后幫額頭。
“老夫人怎麼不多睡會?”賀馨蘭問,邊上前去接過丫鬟的活兒。
“我心里琢磨件事,睡不著。”賀老夫人贊道:“還是你手勁合適,按得我舒服。”
賀馨蘭笑:“老夫人喜歡,馨蘭就伺候老夫人一輩子。”
“你呀!”賀老夫人欣地拍了拍的手:“我哪忍心讓你伺候我這老婆子一輩子,這回喊你來,是有事要跟你說。”
“老夫人這是要把馨蘭嫁出去?”賀馨蘭故作大驚,立即跪下道:“馨蘭已經說過,這輩子不愿嫁人,只想陪在老夫人邊。”
“你且莫急,”老夫人扶住:“你聽我說,我不是想讓你嫁出去,而是想讓你嫁給璋兒。”
老夫人笑道:“此事我曾與璋兒說過,讓娶你做平妻。”
“平妻?”
“是,”賀老夫人說:“璋兒喜歡那個褚姑娘,如今他招這麼大的難,我又豈能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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