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瑤是個明白人，知道顧老爺子這是想留下顧沛然有話要說，趕笑著接過卡，抱起言言：“快謝謝太爺爺。”

言言脆生生地開口：“謝謝太爺爺！”

那嘟嘟的小模樣，又惹得顧老爺子了他的臉蛋才舍得看他離開。

老宅里四都有監控，還有忙碌的傭人，顧沛然倒是不擔心許清瑤出去會走丟。

等到人都出門了，顧老爺子才咳嗽了兩聲：“人都走沒影兒了，這眼睛倒是黏上去還沒收回來呢。”

顧沛然倒是不害，坦坦地笑了兩聲：“爺爺，是不是想問點什麼？”

“自然，金融區那邊的況怎麼樣了？”

顧老爺子也不是賣關子的人，他開門見山直接就問了，他還是很關心這次的項目的，如果做得好，那將是顧氏集團實現速增長的第一步。

“放心吧爺爺，此次合作非常順利，顧氏集團年底就能實現利潤增長，屆時我們將加其他的項目競標，爭取在明年年底讓利潤為四番。”

顧沛然勢在必得的模樣，顧老爺子就知道這生意是跑不了的，穩打穩扎了屬于是。

對他的能力更是認可，語重心長道：“你知道的，整個顧家爺爺最看好的就是你，顧氏的繼承人選，非你莫屬啊。”

繼承人的事，顧沛然本就有預測，所以在聽到的時候緒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一定不負爺爺重。”

徐管家很快又敲了敲門：“老爺，宴席已經準備好了，請您移步餐廳。”

“走吧。”顧老爺子杵著拐站了起來，單手負在后，招呼著顧沛然一同前往。

在去餐廳的路上，顧沛然沉默了片刻，才跟顧老爺子道：“爺爺，我在飯后，可能會揭一件事……”

他怕顧老爺子到時候不了，他還是很在意爺爺的。

可顧老爺子沒有半點的疑，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你說的事，我都知道，但是你行至最后，能否放你大伯一命？”

顧老爺子又如何不清楚？

整個顧家上上下下，就沒有什麼可以逃得過他的眼睛。

他也很清楚，顧天和把事做到這種份兒上，以顧沛然的脾氣，是肯定會以牙還牙的，他也沒有想讓顧沛然放下仇恨的這種思想。

人這終其一生，做了什麼事，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誰都避免不了的。

種善因得善果，顧老爺子都明白。

顧沛然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我最多只會把他趕出顧家，不會要了他的命。”

剛才還在擔心的顧老爺子，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宴會上，眾人心思各異。

坐在一桌卻完全沒有半點家人的味道。

顧天和笑呵呵的一直和顧老爺子搭話，連帶著夸贊顧子默幾句，可老爺子面如常，分不出喜怒，他們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

姚瀾的位置就安排在顧沛然的側，害怕得要死，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全程裝啞。

顧天和之前代給的事，也早就拋在腦后了。

有什麼事比坐在顧沛然旁邊更可怕的？

可姚瀾想做個形的啞人，顧老爺子偏不如意：“姚瀾，你半點不知你丈夫的去向嗎？”

姚瀾只把頭埋得更低了，裝瘋賣傻地搖搖頭，一個勁兒地吃東西。

就是不回話。

李倩雪倒是不關注這些，在地照顧一桌子的人，時而幫助許清瑤教言言如何吃蝦，時而看看顧蕓蕓那邊，確認不是不舒服只是緒不太好。

這一桌的風云暗涌，攪得讓許清瑤也有點不太舒服。

只是還有孩子要照顧，所以也顧不上別人的小九九。

“言言，大姥姥教你你都會了嗎？要不要給大姥姥剝個大蝦呢？”許清瑤溫地小聲引導。

言言聽后，思考了幾秒鐘，拿起一只大蝦細心地剝著。

最后把剝出來的蝦仁遞過去放在李倩雪跟前的盤子里，再用紙巾手，期待的小眼神盯著。

李倩雪還沒說話，顧蕓蕓反而有些不舒服地嘀咕：“嫂子管好你兒子！別打擾我媽媽吃飯。”

對許清瑤頗有怨言。

尤其是昨天的事之后，知道姚瀾是親生母親，就更覺得許清瑤過分了。

畢竟害姚瀾不高興了。

李倩雪擰著眉頭小聲呵斥：“蕓蕓，不能沒禮貌。”

顧蕓蕓又低下頭去，李倩雪帶著笑意看向許清瑤：“不好意思啊清瑤，我兒今天心不大好，應該是不舒服，你別和一般見識。”

許清瑤倒是沒太在意，給言言用熱巾好手之后，才慢吞吞回：“沒事，今天確實該顧蕓蕓心不好，能理解。”

理解了，李倩雪倒是有幾分不理解。

“清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

許清瑤還沒想好要不要跟李倩雪說，但是今日是遲早會知道的，看著那好奇又純真的眼神，反倒是許清瑤有些不忍心了。

李倩雪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偏偏遇到這樣的老公和兒。

嘆了口氣，剛想跟李倩雪提醒一下，就聽顧沛然敲了敲桌面，笑著開口道：“我前不久呢，聽到了一個八卦，我今天在餐桌上還真想和我的家人們分分。”

別的什麼人說八卦倒還好，這個人是顧沛然，當場的人大部分都張了起來。

顧天和更是背上都冒了冷汗，他和顧子默對視一眼，兩人都倉皇地想要阻止顧沛然繼續說下去。

“賢侄啊，這次慶功宴可是專門為你設的，你這次談下金融區的合作簡直是立大功了！”

“雖然很不甘心，但你我都是顧家子孫，誰拿都是一樣的，恭賀你啊，大哥！”

顧子默這句‘大哥’咬字極重，像是要把對他的怨憤都包含進去。

兩人就想堵住顧沛然的，讓他一句話也不能往外抖，可偏偏顧老爺子最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咳嗽了兩聲，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只聽他略顯蒼老的聲音緩緩開口：“繼續說，老頭子我想聽。”

完了。

顧天和的手指節都得發白，死死地盯著顧沛然，似乎是想用眼神威脅他。

你要是敢說出一個字，你今天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