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著醒來,接起了不斷震的手機。
方元霜強忍著手指骨折的疼,虛握著手機,那端是濟一句接一句的謾罵與催促,虛弱地回答著,“……我知道了,我會馬上把錢轉給你的。”
掛了濟的電話,沒時間息,又將電話轉播給了樊雲。
沒接。
快沒了力氣與生命。
這些事將推到了絕路,快要不過氣來。
邊好似站著一個人。
抬不起眼睛,看不清,但那個聲音,聽見了。
“折磨自己好玩嗎?”
回答不出來。
這是折磨嗎?
算吧。
可的生活早在被綁架、被指控為殺人犯的那天起,就毀了。
“你是不是需要錢?”段寒居高臨下,藏起了自己那一瞬的心疼,他明白,不元霜一把,就不會咬咬牙從泥潭中走出來,“我可以給你,你需要多?”
這時他可真像一個神明,周都在散發著輝。
方元霜知道,這是假的,這是他的偽裝,拆下了這層偽裝,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滾。”
段寒沒氣,他在旁坐下,指間試探著去方元霜的手指,“那個坐了牢出來的男人是不是在勒索你,你知道他為什麽要向你要錢嗎?”
方元霜一隻眼睛著紗布,看不清段寒的表,耳朵嗡嗡著,倒是聽得真切。
“他弟弟生了很嚴重的病,很需要錢。”
這才是濟的真實狀況。
這些方元霜都不知道,難怪濟會變
是那個樣子,想流淚,可眼淚一掉下來,傷口就作痛。
段寒點了點表盤,“我給你三分鍾考慮,可你知道,如果接了我的幫助,是有代價和條件的。”
方元霜沒作聲。
記得濟的弟弟,很乖,很聽話。
在進去前,他囑咐過要照顧好這個弟弟,可是後來家搬走,方元霜再沒聯係上他的家人,更不知出了這麽大的事。
“三分鍾到了。”
如果沒有這筆錢,濟會失去唯一的親人。
他可以為殺人,有什麽是不可以為他做的呢?
段寒起要走,方元霜拽住他的角,是認輸,是服,更是出賣了自己。
年底工作積累,段寒要出國一趟,方元霜的事給了江譽去辦。
這事比任何工作都要嚴謹。
置辦了適合方元霜居住的房子,都安排好了,江譽親自去接,開車時小心翼翼,往後看了幾眼,方元霜裹著一條披肩,卻還是瘦弱憔悴,時不時咳嗽兩聲。
“方小姐,段總給你安排了營養師,到了那邊之後,你要吃什麽都可以告訴。”
一冬。
方元霜手腕很疼,膝蓋更是。
當年為了活下去,去洗碗、端盤子,手掌泡在洗潔中,冷水浸了袖子,著腕骨,漸漸的,就落下了病。
活了下手,無力道:“我想見濟。”
江譽是段寒的人,必然知道濟,沒有過多解釋,這樣的訴求很簡單,但段寒不會答應
,他占有極強,一旦方元霜被劃分到了他的領地中,就是屬於他的了。
想跟別的男人見麵,那是休想。
“方小姐……那位先生已經走了,段總安排的,你要見,恐怕要年後。”
早早料到了。
方元霜沒有太過驚訝,笑著咳了兩聲,“你要送我去哪兒?”
“新安置的房子裏,段總說你那裏不適合住人。”後麵那半句話,江譽還是道出了口,“畢竟以後段總要常去的。”
後排出了兩聲笑。
“這種事,他很練。”
當初對待楚皎,他也是這樣。
江譽急忙開口辯解,“不是的,段總潔自好,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
“我寧願他有其他人。”
說完這句話,方元霜垂上眼睫,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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