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裏,不安爬上眉宇,思忖片刻,盛初遠拿出手機,打了一通異國電話過去。
滴了幾聲,電話被接起來。
“初遠?”男人聲音溫潤,染著錯愕與驚喜,“怎麽想起來要給我打電話了?”
“沒別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救元霜不同於救周嘉也,二者的難度大相徑庭,在睦州,想要從段寒手底下送走他的人,難如登天,可無論多難,盛初遠都要試一試。
元霜過得太過辛苦了,不該被一個孩子囚住。
為此,盛初遠可以撇下麵子求人。
“你請我幫忙?”男人在電話那端輕笑,“最近是怎麽了,你很請我幫忙,這些天可有些頻繁,是為了什麽人嗎?”
上一次,是為周嘉也的事。
“是。”盛初遠並不逃避,“為了一個可憐的人而已。”
在茶樓與景南相遇是意外。
可這麽一遇,卻給元霜帶來了大麻煩。
車子開到了酒店,下車時段寒看了眼手機,緒大變,眸底沉,被元霜擋在房間外時,周寒氣更冷了,“我為什麽不能進去?”
“我的要求你還沒有辦到,我不想被當作你的人對待。”元霜有理有據,在段寒聽來卻分外可笑。
利用他,去茶樓,悄悄與盛初遠見麵。
這是在當眾打他的臉,讓他難堪。
段寒上前一步,漆黑雙眸直視著元霜的眼睛,“元霜,你的要求我可以辦到,但你最好不是在拖延時間,這
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早點休息。”
一對上慘白的小臉,段寒有再多的氣都發泄不出了,“明早帶你去產檢,你不好,要經常去的。”
“我自己去就可以。”元霜盡量減與段寒見麵相的機會,“你工作不是很忙嗎,不要總纏在我邊行嗎?”
過去纏著他,他總以工作當說辭。
如今全部反噬了回來。
“工作再忙,能有孩子重要嗎?”在段寒麵前,元霜沒有說不的權利,這個孩子對而言不是幸運的,而是沉重的枷鎖,讓失去了自所有的權利,“還有,你別再住在這裏了,我給你準備了住。”
元霜攥著門把手,憤怒與反抗的聲音在心中嘶吼著,快要抓破了心髒,在被父親毆打,在最底層與最糟糕的一群人討生活時,都沒有如此痛苦過。
恨到了極致。
才會手腕都在抖,呼吸困難,“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你我不會跟你走,如果你不娶我,我不會生下這個孩子,在你的承諾兌現之前,不要跟我說其他的了。”
“明天產檢過後,我會安排你跟易凝見一麵。”段寒自認這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易凝是他明麵上的妻子,而元霜是真正的妻子。
這樣每個人的利益都不會損。
段寒將萬事都算好了,唯獨沒將元霜的脾氣算進去。
按時到達與易凝見麵的餐廳,元霜麵上寫盡了
不不願,分明是易凝的丈夫,段寒卻坐在了元霜邊,中途又接了個電話出去。
易凝到時,段寒不在。
二人四目相對,元霜的不自在寫在臉上,無意傷害易凝,開口想要道歉,易凝卻先笑了,“寶寶還好嗎?寒把況都告訴我了,你……想跟他結婚?”
“我不是……”
“我明白寒的意思,其實我跟他……我們沒有領證,”易凝解釋得輕言細語,盡量一次讓元霜明白,“我們是協議結婚,互不幹涉,三年後離婚。”
元霜指尖收了些,這對很不利。
易凝的話還在繼續,“寒的意思是……你跟他結婚,孩子是名正言順的,我隻是他明麵上的妻子,這樣說,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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