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一趟又走,段寒沒多留。
易凝被撇下,一人麵對項柳的怪氣和老太爺的質問,心疲憊,卻又怪不了任何人,下樓想要喝杯溫水,段東平也在水吧。
“喝水嗎?”他輕扶眼鏡,將麵前的蜂水遞給易凝,“喝這個,剛衝好的。”
“謝謝。”
易凝接過,麵上的惆悵是遮不住的。
“聽說易姑姑給你闖禍了?”段東平輕聲安,像是在替段寒說話,“不用擔心,寒從不隨便冤枉別人的。”
這是真的。
可易凝擔心的不是這個,“大哥,你之前說方小姐不會跟寒在一起,是真的嗎?”
“是真的,可元霜被周叔叔趕了出來,又懷了孕,現在的狀況很難說,畢竟不跟寒在一起,也沒別的辦法了,你說呢?”
這算不得挑撥離間,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易凝的擔憂掛在了眼睛裏,掩飾不住,“其實我知道,如果方小姐堅持,寒很容易搖的。”
“那可不一定,寒可不是會被兒長衝昏頭腦的男人,他是老太爺唯一名正言順的重孫子,肩上有重擔,不會真的娶一個履曆不怎麽彩的人的。”
“唯一名正言順?”易凝主問了起來,“你……”
“我可不是。”
段東平不自我嘲弄,“我相信你看得出來,老太爺並不重我,我母親是靠著手段才有的我,如果不是姨媽難產去世,我可能不會姓段。”
他的落寞與傷
全然暴在了易凝麵前,易凝在這個家跟他是一樣的如履薄冰,這種時候,忍不住要惺惺相惜一番。
“但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你不用為此自責或者愧疚。”
原本是段東平安,這下卻反了過來,“我習慣了,沒什麽所謂了,倒是你,想好要怎麽應對眼前的麻煩了嗎?”
易凝笑著搖頭。
“如果有困,可以來找我,我會盡我所能替你想想辦法的。”—
去不了元霜那裏,段寒回了公司。
最近的大部分事都由了段東平理,這段時間放權,讓段東平初頭角,他手上新拿到的項目正在初期,若是做好了,怕是連他的價都要漲一漲。
這事段寒管不著,在他人眼中,他是被衝昏了頭腦,連這個野心的大哥都不管了。
連段東平自己都是這樣認為的。
最近更是風生水起,可一遇見段寒,就要低下頭去,還要幹地給出笑臉,“寒,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來還要跟你報備一聲?”
段寒對段東平的敵意總是很強,這是眾人皆知的,不僅是因為他的母親氣死了段寒的親生母親,更因為這人並不像表麵上那般人畜無害。
越過他,段寒徑直走過,後是段東平助理的憤憤不平聲,“再怎麽您也是小段總的大哥,他這樣真是毫無風度可言。”
“寒年紀小,沒關係的。”
段東平裝出了一副大度的樣子,
可隻有段寒知道,他才是城府最深的那個。
段寒一到,有些事段東平不得不跟他是報備,敲門進去,恭恭敬敬站在他麵前,“寒,這個你看一下。”
“放那兒吧。”
段寒沒有要看的意思,段東平垂在側的手掌握了拳頭,笑著道:“你跟元霜的事還順利嗎?”
“跟你有關係?”
“……我隻是關心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段寒將鋼筆蓋子合上,筆尖朝下,抬眸看著自己虛偽大哥,“如果沒有你,我想我們會更順利。”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段寒疲倦,乏力,眼中緒很低,笑都顯得輕蔑,“大哥,有些事我不計較,但不代表我忘記了,你可以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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