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盼盼今日必定無虞了,依舊能嫁進宮中,可顧玄禮呢?
陸遠回來后,顧玄禮……還能活嗎?
陸盼盼亦怔在原地,骨子里再有將門的,也終歸是被悉心教養的姑娘,沒上過戰場,沒殺過人,
眼睜睜看著顧玄禮在面前掐死了另一個、甚至貴為世子妃的子,心中沒有幸免于難的狂喜,只有惶然漫上氣嗓,幾嘔吐出來,縱使軍不再押著了,仍舊沒能站起。
中秋團圓夜,滿面汗,對這冰冷的深宮,深覺恐懼。
這場鬧劇終于結束,既然人已死,還是由著廠衛司的督公親手解決的,那不論前如何,沖撞了貴妃,險些導致龍種胎的罪魁禍首便有定論了。
文帝見寧王世子神怔忪,思忖再三,道世子與寧王府在此事中也十分無辜,都是那毒婦一人所為。
不是他偏袒護寧王府,實則今日之事,眾人心知肚明林覓雙明顯無辜,雖說料上的熏香確實帶了些貓膩,但來時已晚,和貴妃出事必然無關系,卻正好可以為這樁事的替死鬼,給貴妃一個代。
加之,這是貴妃的嫡系督公親手殺的人,所有的罪責,全由顧玄禮擔著才好,他此時安,才能籠絡到人心啊。
李長夙沉默許久,緩緩跪地,道一聲哽咽的謝主隆恩。
他也心知肚明,甚至先前還陪著文帝一道在東珠坊偶遇過陸盼盼,文帝要娶陸家的心意已決,他拿了臺階,就得往下走。
最后看一眼被軍抬走的尸,李長夙難得出一抹悵惘。
他不想要林覓雙誕下孩子,也不想讓作自己的正妻,因為容貌不佳,德行有損,不論從何說,都配不上自己,所以他給暗中下藥,企圖神不知鬼不覺降罪,最后將貶為個妾室。
可自始至終,他沒想殺,沒想要死。
今日之事,不單單是顧玄禮造,更因自己還只是個地位不穩的王府世子,圣上便有心讓他的妻子來作這替罪羊,
若嫌疑人是貴妃,可有人敢當場置于死地?
李長夙咬牙關,同眾人一道恭送文帝離開,腦海中轟隆響。
林皎月不是頭一次看見顧玄禮殺人,不會魂飛魄散不知所言,卻是頭一次看到顧玄禮為自己、在自己眼前,殺了自己的親人。
雖然心中早已不將林覓雙看作姐姐,也做好冷眼看對方不得善終的準備,但到底不希落到今日的局面,直面這最慘重,最淋淋的結果。
文帝走后,或跪地,或垂頭的宮人以及貴人們全忙不迭地逃離此,好似生怕多留一會兒,督公也將他們也一個個捅了。
林皎月被顧玄禮按在懷中,一聲聲漫不經心地哄著,不知過了多久,待顧玄禮松開時,才瞧見,周圍人已經走了。
原先多義憤填膺的人群,多熱火朝天的指責,都被晚風帶走,只余這神憎鬼厭的夫君一瞬不瞬凝著:
“喲,哭啦?”
本沒哭的,不過是被他隨意在懷中,紅了眼,可驀然見到對方依舊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林皎月倒真有幾分想哭。
抿不語,忍著淚將他那只手拿到眼前,用帕子一遍一遍拭。
不知如何相勸,也沒有沒有傷,只近似麻木想將他干凈,心中一遍遍念叨著,
嫡姐死不足惜,先前還險些打算再害自己一次,所以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
腹中的孩兒,你也莫要怪姨母姨夫,你固然無辜,姨母他日會給你佛前焚香,祝你下一世投在好人家里,
也請神鬼看看,他是為了殺的人,不要什麼責罰都給他一人擔。
顧玄禮的黑發被風吹了縷到額前,若不說話作,也稱得上俊朗,隨風流。
他垂著眼眸靜靜看小夫人得執著,直到自己的手都被帕子磨紅,才慢吞吞出聲,邊說話邊包裹住了的手,聲音勾人,
“咱家不臟,還求夫人莫要嫌棄。”
林皎月作微微頓了頓,低聲了他一聲不要這麼不正經。
更加不喜他總對胡言語,雖然知道,顧玄禮這麼說是為了輕松些,不要有負擔,可為何總要將所有的罪孽都在他自己頭上呢?
又不是弱的人。
沒有權勢能幫他,可有。
林皎月也不同他打太極了,將心中的歉疚與復雜放到一旁,倔強地抬起頭問:
“您殺了嫡姐,不怕寧王府找您的麻煩嗎?不怕給鎮國公機會,最終將盼盼嫁進宮,對您不利嗎?”
他不能為了如此草率啊,他這條路艱辛又危險,本就樹敵頗多,不想在還未將他扭轉回正途時,眼睜睜看著他走岔了橫死。
顧玄禮被甜的想笑,可又覺得,這會兒再笑,他的小夫人恐怕真要哭了。
他便問林皎月:“夫人可聞到那麝香了?”
林皎月遲疑片刻,搖搖頭。
“那就是了,藥量很,得長年累月用著才能見效,真要害娘娘胎,也不該用這種法子,那陳太醫雖然是個老眼昏花的東西,可聞藥的本事一向不錯,你那好姐夫,真做足了要你嫡姐不得善終的打算,咱家不過是提前了些。”
顧玄禮能看出來的,李長夙不會不知道,所以李長夙怎敢怪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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