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金龍紋錦衾下,勾勒出年纖細的軀,只是在錦衾中央,有一塊明顯的污漬...
陶臨淵盯著那一團污漬,目陡然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再想起小皇帝在睡夢中口口聲聲喚著長興王世子的名字,陶臨淵更是恍然大悟。
看來宮中的那些傳言是真的,這位玉面帝與長興王世子有著不清不楚的龍之誼。
嵩宰相可真是老眼昏花,居然從一眾扶不起的阿斗里面,挑出個好男的阿斗登上龍位。
難怪小皇帝在大婚當夜迫不及待為他和皇后拉起了皮條,又對福寧殿里花枝招展的小宮娥們提不起興致。
陶臨淵甚至疑心小皇帝三番兩次跌他懷中之舉,也是蓄意而為之。
小皇帝可是把他當作了袁牧,云燁那等.熏心的斷袖之流,妄圖用男蠱自己。
可當他的視線落到年明艷的小臉上,不由眸微凝。
床榻上的年神面似堆瓊,睛如點漆,若涂朱,配著那怯生生的表,倒是生了一副禍國妖姬的艷。
只不過一想到妖年在旖夢里對著云燁宣泄了個痛快,陶臨淵冷下眸,寒聲道:“不必了,微臣忽然想起還有幾個折子沒批,陛下清理完后便自行用膳吧。”
魏無晏雙眼一亮,急忙揚起笑臉恭送蛟龍大人甩尾離去。
待聽到雕花門扇閉合的聲音,魏無晏終于放下高高懸起的心。
還好急中生智,扯出個尿床的理由將攝政王惡心走了。
擔心攝政王會改變心意,再度無聲無息殺回來,魏無晏匆匆系上束帶,在垂下頭時,瞥見衾被上的污漬,劍眉微挑,好奇的咦了一聲。
手掀開衾被,不由咧一笑。
原來是蕊伈平日里為涂抹的金盞花瓷瓶落在了衾被里,而在做夢的時候不小心踹開瓶蓋,流淌的水弄了衾被。
還好攝政王沒有發現衾被里的蹊蹺。
魏無晏穿戴完畢,歡快前往偏殿,準備獨自用傳說中鮮至極的駝峰。
再說空著肚子回到垂拱殿的陶臨淵。
宮規有令,大魏臣子不可在皇城過夜,不過這條宮規對于攝政王來說自然是形同虛設。
明日五更還要上早朝,雖然已過大寒,但清晨的天亮得甚晚,到了五更仍是昏天暗地。
故而陶臨淵近日都歇在垂拱殿。
詹公公瞧見折返回來的攝政王,心里道了聲稀罕!
因忙著侍省的差事,詹公公讓徒弟小安子隨攝政王前往福寧殿伺候二位主子。
依照他往日里伺候那兩位主子的景,攝政王通常會在小皇帝用完膳后,命人端上消食的小點心,慢悠悠看著小皇帝吃下去。
再命人端上一盤切好的鮮果,像逗弄小貓小狗似的親手喂給小皇帝。
這兩位主子一頓膳食下來,磨磨唧唧起碼要半個時辰才能完事,所以詹公公心里納悶兒,今個攝政王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得了空,詹公公喚來小安子,低了聲問道:
“陛下和攝政王今夜怎麼這麼快就用完膳了?”
小安子同樣是不著頭腦,他實話實說道:
“攝政王兒沒在福寧殿里用膳,皇上一直在午歇,王爺看時辰差不多了,就讓奴才開始布菜,王爺進寢室喚皇上起床...也不知二人說了什麼,王爺出來時臉不太好,飯都沒吃一口,就徑自回來了。”
詹公公皺起稀疏長眉:“你快去給膳房給攝政王拿來些吃食,不必太顯眼,簡單幾道下飯的菜肴便好。”
小安子得了師傅的令,連忙點點頭,朝著膳房趕去。
詹公公看向小徒弟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咂嘆:
“這小活祖宗喲,才出來幾天啊,又捅了閻王殿。”
了三千佳麗的皇城顯得格外冷清,昏暗夜好似打翻的硯臺,漆黑濃稠得化不開。
陶臨淵極做夢,以至于這場荒誕又迷的夢境打得他猝不及防。
夢中,小皇帝穿著小宮娥的煙霞,手捧香茶,素腰婀娜,裾翩躚,好似一條不溜手的尾魚游進他懷中。
年狡黠的水眸泛著盈盈水,略顯低沉的沙啞聲音亦有著別樣風。
“卿想要朕...如何伺候?”
小皇帝問完話后,亦不等他回答,而是仰頭喝下碧清茶水。
年絳沾著亮晶晶的水漬,仿若花蕊間一汪甘甜的水,得人口干舌燥。
似是悉他心中所想,小皇帝角勾著魅的笑意,一對兒玉臂環繞在他脖間,緩緩附上來。
除了鼻息涌來的暗香,還有芳馨滿盈于口。
陶臨淵再也按捺不住,手臂狠狠錮在小皇帝纖腰之上,垂下頭品嘗櫻的甘甜。
耳畔傳來年獨有的沙啞輕笑:
“原來卿是在吃云世子的醋。”
“放肆!”
陶臨淵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
他方才都夢到了什麼鬼東西!!!
鎏金燭托上的宮燭早就燃盡,清冽月過軒窗灑落在紫檀三屏嵌綠云石羅漢床一側。
男子緩緩閉上涌的醺雙眸,再睜開眼后,又是素日里冷若寒潭的清冷眸。
常年在漠北征戰,也使得陶臨淵習慣在寒冷的夜中睡,故而每當了夜后,垂拱殿的地暖便會停歇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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