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還是陸云檀撿的,主要李明衍撿到什麼,陸云檀就極為不好意思地拿走了。
隨后再收拾,也沒有在宜秋宮多留,將東西收拾了又搬回了承恩殿。
到了承恩殿,陸云檀問起了關于陸玨的事,畢竟昨日聽父親說的況很是嚴重,讓父親與薛氏一道進宮的事定是不小的。
“說是死人了?”陸云檀問。
“我正要與你說此事,”李明衍道,“是死了一人,祝應,年紀還不大,是楊雎夫人本家的侄子,從小寄養在楊家,楊雎與其夫人很疼這個侄子,這次才帶去了驪山圍場。”
“驪山圍場?不是在京里發生的事嗎?”
“不是,出事那日楊雎找不著人,以為是跟著一些京中兒郎先回了,未料一直無音訊,才重新派人回驪山圍場,搜出了尸。”
李明衍說到尸這詞,眉頭有一皺,隨后松開道:“查起來誰殺的不難,那祝應消失之前一直與楊家的幾個孩子在一起,楊雎得了消息就直接上報,父親派了人扣了陸玨,沒多久就招了。”
“……真是他,”陸云檀本坐著,一下站了起來,“他為什麼要殺人,侯府與楊家向來沒有什麼道,他平白無故去殺了那孩子做什麼?而且我也聽說過這個楊大人,殿下,他可不是什麼善罷甘休的主。”
李明衍知道。
看那楊雎昨日的反應,再想他平日里的做法,恐怕這會兒要聯合史臺參他、平南侯府及其他東宮臣一本。
李明衍確實也猜對了。
次日的朝會,楊雎進殿就哭,近五十的人了,在殿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臣與發妻伉儷深,發妻母家得了這個侄兒,從小臣看著就喜歡,便接到府中當親子養,連病中都是臣與發妻照顧四周。
我的應兒,聰明絕頂,又極為乖巧懂事,將來定是個為朝廷為百姓效力的好兒郎!哪想到……哪想到竟被人狠心殘害,拋尸荒野!
等尋到他時,子都快被畜生吃得一干二凈了啊!”
第69章 宗祠罰跪
◎我也想你。◎
楊雎說得容, 哭得又實在是凄慘。
說來楊雎這個人,自窮苦人家出來,不過讀書實在聰明, 舉家借了錢讓他進京考舉, 不過京的那些個紈绔子弟也就喜歡欺負他。
他就憑著那子勁好在考上了舉,可也了打擊。
自此之后就痛恨勛爵侯門,對那些自認為出高貴的人呢說話做事從來不留面。
一副鐵面的樣子, 而且也好面子,沒見過什麼服的時候。
同僚和上司知道,在朝為這麼多年,其余人也都知道。
偏偏就這樣一個人, 在朝廷上、當著眾人的面哭得那麼慘,誰看了心里都不痛快。
在朝列的陸承昌聽完就出列, 臉今早被李明衍放出來的時候已是極為難看,如今更是慘白至極:“楊大人……我明白你的心, 但這事肯定是搞錯了, 玨兒子確實乖戾,但想來也做不出這等事來,您——”
“什麼做不出這等事來?陸侯爺啊陸侯爺, 我以為你做事糊涂, 沒想到為人也糊涂得很啊!
圣上親自派人審問調查,人證證確鑿,你現在居然站出來說什麼搞錯了?哎喲你這張,真的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事已至此!殺人償命, 陸玨他要以命償命!你這個做父親的, 教子不嚴, 也休想逃!”
楊雎直接漲紅了臉, 指著鼻子沖陸承昌說道。
那子前傾,似乎恨不得當場殺了陸承昌。
陸承昌在這朝堂上一向明,頭一回遇到這,怕也怕死了,見到眾列之首的那高大男子,立刻求救似地喊道:“殿下!殿下,您說兩句話,救救玨兒吧!”
“差點都快忘了平南侯府與太子殿下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一直未開口的蕭山京慢聲說道,“只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殿下自然也幫不了你什麼,不過你們這侯府啊,當真拖累殿下。”
眾臣本就被楊雎那一番搞得心有不忍,這會兒聽到蕭山京開口說了這話,不朝臣也是真心擁護太子,于是開口說了起來。
“蕭大人說的不錯,這陸玨做出這等事來是家中教導無方,陸侯爺現在還在空口狡辯!”
“圣上!臣早就聽聞平南侯府的三子乖戾,過往還有打傷人的案子,后來臣也去了解了一些,他們家的仆從換得勤換得快,這里面不可能沒有蹊蹺!”
“家風如此,還與皇家結親!圣上、殿下,臣認為……”
說話的這朝臣說到一半,看見太子殿下正施施然轉看著他,那眼神冷寂,他一下竟也不知自己要說什麼。
隨后那眼神,也輕飄飄落在了狼狽的陸承昌上。
陸承昌以為李明衍是要幫他說話,但沒想到李明衍看了他一眼,就開口道:“平南侯府是有蹊蹺。陸玨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
剛開始喜歡打人,后來要見,之后要折磨半天才肯放出來,出來的也沒一個好的。
借著招小廝的由頭,專找窮苦人家的兒郎,窮苦人家的孩子翻不起什麼波浪來,他知道,你知道嗎,陸承昌?”
陸承昌張了張,著頭皮說:“臣不知道。”
“好一個不知道,”李明衍聲音極淡,“陸玨孤不會為他說半句話,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至于與皇家結親一事,人的況你們哪個不知道,自跟在孤邊,哪是陸家教導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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