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雲笑笑以為讓自己中了毒,泰勒認為有用,必定會給解藥。
隻要拿到解藥和顧誠就都有得救,可萬萬沒想到泰勒這個人如此嚴謹,一個人中毒就給一人份的劑量,多一滴都沒有。
如果佟舟所說的屬實,那麽現在手中打的這瓶解藥,就隻能救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而另一個依舊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雲笑笑眼神空,失了神一般地在街上遊。
來到丁堡的港口,坐在海邊的長椅上,麵對著蔚藍的海水,想起當初和顧誠在遊上的時。
那晚的星空也如今夜一般璀璨,也是在那個時候,確認了自己上顧誠的那份心意。
“你猜星星數億萬年的不停遊走在無邊的宇宙中,它會覺得很自由,還是覺得疲累厭倦呢?你又怎知,這漫天閃爍的,不是星星發出的求救信號呢?”
“看起來如此自由的海豚,是不是也被困在這看似無邊,實際也有盡頭的囚籠之中呢?”
當初和顧誠的對話縈繞在耳邊。
人的一生,或多或,都被束縛在無形的囚籠之中。
人言可畏是囚籠,思想迂腐是囚籠,凡胎也是囚籠。
他們在的地球,又何嚐不是一個巨大的,走不出去的囚籠。
那時湧現出的悟,被眼前的海浪卷起,重新送回到邊。
仔細想想,這一輩子,不也都是被困於仇恨的囚籠中不得自由嗎?
恨秦豔,恨楊向明,恨雲千千,也恨過顧誠。
戰戰兢兢十幾年,心積慮隻為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而現在所恨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並沒覺得有多快樂。
相反的,時常會陷深深的自責中,午夜夢回,總是會問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是不是真正正確的選擇。
可惜,沒有人能給一個答案。
如今,再次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要做出一個選擇,一個關乎生死的選擇。
看著星空,聽著海浪聲,長長歎了一口氣,“老天爺,你給我的劇本,可真累人啊……”
等到雲笑笑回到別墅,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是掐著時間回來的,昨晚那個鬼給顧誠送藥就是十點半左右,要趕在那個傭人進屋時,讓鬼看到顧誠喝下自己準備好的毒藥。
將早已空掉的解藥瓶扔進黑漆漆的湖水中,才轉進了別墅。
屋寂靜無比,上到三樓,不出意外地看到書房的從門裏溢出來。
手裏拎著的塑料袋發出唰啦唰啦的聲音,還沒等敲門,顧誠就已經聽到,“進來吧,不用敲門了。”
雲笑笑在門外一頓,隨即開門走了進去。
今天的顧誠沒有在忙工作,他坐在沙發上,手肘拄在扶手上,扶著額頭正在閉目養神,看上去有些憔悴。
聽到進來,才睜開眼睛盯向,仿佛下一秒就能將生吞活剝似的,“回來了?”
“嗯,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你吃過飯沒有?”此刻的雲笑笑依舊一副平常模樣,毫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想到剛見過泰勒,顧誠便眸一沉,語氣也瞬間冷了幾分,“本想等你回來再吃,誰知道你這一去就是幾個小時。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怎麽去了這麽久?你……出去幹什麽了?”
顧誠的聲音很輕,但言語間卻帶著一不容置疑的威嚴,似是關心,又像盤問。
早已做足準備的雲笑笑並沒有因為顧誠的問題而心虛,笑著走到茶幾旁邊,把塑料袋中的飲料拿出來放到桌麵。
“我下午在手機裏看到一個新聞,說是王子街上有個活,我好奇,就去湊了湊熱鬧。不過去了才發現就是個促銷活,沒什麽特別的,這不從那邊帶了兩瓶蘋果回來,我看買的人不,咱倆也嚐嚐唄?”
說著,雲笑笑便無視掉顧誠審視的目,將兩瓶飲料全部擰開,並將那個白小藥瓶拿了出來。
因為是背對著顧誠的,所以他並沒發現,這兩瓶飲料的瓶蓋是鬆的,並不是原封口,很明顯是早就被人打開過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顧先生,該吃藥了。”
聽到聲音,雲笑笑知道是那個鬼來了。
正好,正準備給顧誠喂毒藥,隻有他親眼看到,佟舟和泰勒才能確信自己是在繼續任務,這個鬼就是要的人證。
“進來。”
沒人知道,此刻的顧誠已經查清了這個傭人,也明白他的背後就是佟舟和泰勒在搞鬼。
他現在就想看看,雲笑笑是不是真的站在泰勒那邊,是不是真的打算要了他的命!
“顧先生,這是您的……”
鬼進門,話剛說一半就瞬間停住,因為從他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雲笑笑拿著藥瓶,正在往飲料裏下毒的作。
好在男人的心理素質還算可以,沒有兩秒鍾就反應過來,繼續自己的任務,“顧先生,這是您的藥。”
雲笑笑豈能不知這個角度會暴自己,不過是故意讓這個鬼看見而已。
把藥放進裏,顧誠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拿鬼托盤上的水杯。
他就那樣靜靜地著雲笑笑下藥的背影,不說話,也沒阻止。
直到雲笑笑拿著兩瓶果來到他麵前,“顧誠,今天咱們不喝水了,來喝我帶的飲料。”
沒有任何猶豫,將手中下了毒的飲料遞到顧誠麵前。
看著眼前的飲料,顧誠仍不願相信,雲笑笑真的想要他死。
整整一天,他為找了無數借口,也無數次製住自己心的憤恨,即便知道在騙他,他也不想傷害一下。
事實擺在眼前,即便他再怎麽欺騙自己,也終歸是認了命。
“好啊,那今天我就嚐嚐你買回來的飲料。”
男人接過瓶子,仰頭就是一口。
到了這一刻,顧誠就已經把自己的命運了出去,如果這是笑笑想要的結果,那他便遂了的願。
當初他可以為了裝作不知,陪演戲。那麽現在也願意為了博一笑,甘願喝下這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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